少夫人这是被孟家烂事纠缠出来毛病了。
“少夫人不要焦急,夫人跟老爷是回来了,少爷正在前院接待,是夫人担忧你的病情,让我先进来看看你的。”
孙月稍稍安抚对方几句,看她回话那么费力,孙月很快就出去了。
孟海扬一直到现在,并没有真正对自己的母亲,认真的说过一句话。
便是之前在码头行礼迎接,也是冲着爹的方向多一些,故意的避开一些娘。
现在回到了家里的院子,孟海扬便不断的对爹回禀着这段时间来的孟家家事,尤其是多少人来吊唁的事,他说的很详尽。
对自己的这个娘,他说不出的疏远膈应,他根本不能理解自己娘的言行,一般女人也根本不可能如她那样的言行。
正常女人,进了家门,第一反应不是应该先进后宅安顿么?
为什么一直跟在爹的身边,自己跟爹回禀的全都是外面的大事,你也要听?
“夫人,见过了,明显的气虚气短,也许是被孟家这一家子纠缠出来心病了!”
孙月一返回,赵德楠便走几步凑上去,孙月当即将自己的判断说了出来。
赵德楠点点头,一边女人搁在孟家,是要被憋死。
“东辰,我想在孟家祠的隔壁石家庄建一个院子,或者有现成的买一个也行。”
孟东辰回来必然要守孝,他若过来守孝,孟家祠也必然有孟家子侄故意的凑上前。
她嫌烦,不能彻底的甩开这些人,那就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在隔壁村子石家庄落脚,既方便东辰回家看看,也方便自己甩开那些孟家人。
石家庄的人,她都是有全面了解的。
“嗯,我现在就去安排,你先在前院我的书房歇着,后面味道太重,对你跟孩子都不太好。”
孟东辰撂下这句话,便大踏步的走了出去。
赵德楠看着满脸僵硬的孟海扬,有些想笑,这个儿子内心里怕是怎么也不能理解他爹刚刚的行为了吧?
“夏娥,我们进去歇着,说不定今晚上就能搬家!”
赵德楠也不愿意搭理亲儿子,在她用心讨好了这个儿子那么多年后,一旦真正醒来,那真是要多无情就多无情。
还亲儿子?
又不指望亲儿子养老,更加不指望亲儿子孝顺,过成多陌路都无所谓。
他僵硬的不待见自己,自己也没必要杵在他面前,还不如好好歇一歇。
结果赵德楠在书房没有歇多久,就听到外面县令许大人登门了。听到孟海扬在大门口接待的声音了。
赵德楠想想还是站起来亲自去接待,东辰这个时候应该在白马镇,或者到了石家庄了。
“许大人可是有事要找东辰?如果不着急,可以等一等,他去石家庄给我找房子了。
我不想住在这里,也不想住在孟家祠,跟孟家人远离一些地方,我才能安心养胎呢!”
赵德楠从前院书房一出来便见到许志宏,他已经被孟海扬迎接到院内了。
哪怕之前就看出来他对自己的感官不好,但她还是忍不住的想多跟他说几句话。
这是自己上辈子的亲家,也是一心一意为自己燃烧大半生的重臣。
她也不知道欠不欠他,但这辈子既然遇上了,她便想善待他。
孟海扬被自己娘的这番话胀的满脸通红,简直太丢人现眼了!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的一个娘?
她之前就不应该都爹提出那样过分的要求,现在更加不应该将这种见不得人的要求,跟一个外人说出来。
他做她的儿子,可真是三生有幸!
许志宏惊诧的第一次认真看向眼前的夫人,她竟然半点不将自己当成是外人?
而他似乎从来没有给她示好之意吧?
虽然他这个时候单独一个人过来,确实是想私底下问问孟大人,有没有需要他尽力的地方。
终究他是本地父母官。稍稍避开那么多迎接之人后,延迟一些时间单独再来孟府,哪知道孟大人已经出去了?
“蔡氏生病这么久,同样为孟家媳妇的我,是能想到她缠绵病榻原因所在的。
这个院落左右都是孟家那些乱七八糟的人,我们这一房被夹在其中,好好的人也要抑郁了。
哪怕是这个院子不要了,我也不愿意住在这些孟家人之中,孟海扬身为男子,不会考虑到做媳妇的不容易。
但凡做媳妇的,没有人真正愿意跟婆家一大家子搅和在一起,如果有条件自然是过自己的小日子最省心。
如果没有这个条件,那就靠自己的男人去创造这样的条件,总之,做媳妇的心情好了,什么病自然也要好了,便是我日后生产,都能安心很多。
若不然生了一半,隔壁着火了,可怎么办?大人?大人?”
许志宏起初听着这位夫人说话,内心里都是鄙夷轻视,还有对孟大人的可惜之意。
但听到最后,这位夫人说担忧她生产的时候,隔壁着火,瞬间点醒了他。
“告辞!”
许志宏忽然间满头大汗,他一直到这个时候才明白女儿看自己的眼神是什么意思了。
她绝望了!
他给女儿选择了本地一家家风很正的耕读之家,高家。
女婿高千里,勤奋好学,学识不错,其父母长辈们都是勤奋持家之人,村里人对他们风评一直都很好。
女婿去年在外外放为县令,女儿因为再次怀孕留在了家中。
但就在去年年底女儿身怀六甲的时候,她所住的隔壁嫂子家是真着火了。
母子俩受到极大的惊吓,最后早产孩子出来后就没了。
是一个男孩!
尽管女儿已经有一个儿子了,但忽然间没了这一个儿子,彤彤还是受到了严重打击,从今年开始,总反复生病了。
之前没想到这些,现在被这个夫人点破,他恨不得插翅过去接女儿回家休养。
彤彤的那个大嫂,一直以来没有生出儿子的大嫂,肯定是对彤彤起歹意了。
他身为县令大人,竟然没有发现自己亲手女儿的冤屈,他真是该死!
赵德楠本能的想抓住许大人的衣袖,结果她还是慢了一步,许大人大步飞快的离开了孟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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