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运也是倒霉,本来享福的命,偏偏他爹跑镖死在外面了,家里留下镇上的一间杂货铺反而害了他母子。
他爷爷奶奶偏心眼家里的两个儿子,咬死了石运娘是克夫的,要不然就是石运克父的。
偏偏石运定好的亲事,就在这个时候也黄了,石运一下子就被激怒了,被堂兄弟讥笑了两句,他一个没有控制好力度,直接打断了堂兄的胳膊。
这下子就没办法了,算成他替自己堂兄征兵了。
不过他这一走,他娘一个人只怕眼睛要哭瞎了,哪有心思照顾镇子上的那个杂货铺?只怕还是便宜了石运叔伯了!”
赵德楠听着今天来打短工的石家庄妇人的八卦,心思浮动。
石运是有点功夫的,再加上他有些天生神力,前三辈子轮回,他服兵役的时候,都遇上了贵人,也都成为了大将军。
不论是裴家一方的太子成功,还是十九皇子夺嫡成功,他都站在了大将军的位置上。
赏识他的贵人,忠勇侯一直都是坚定的保皇派,谁当皇帝他坚定的支持谁,从不介入立场之争。
她被县令安置到石家庄的时候,内心里隐私的想过结识石运母子两人的。
但终究还是放弃了自己的蠢蠢欲动。
那个时候自家被裴家打击,有心人是心中有数的,幸亏有县令一直庇护,加上十九皇子故意运作,倒也没人觉得自家不能交结。
这样的情况下,她还是不宜主动交结任何人,还是担心连累旁人的。
事实上她之前也到过石运母亲杂货铺采买的,但也只是采买,那个时候她还没有动攀附的心思,只想安安生生的种个田就很好了。
现在的她,在孟东辰当兵后,大概率还是可以带着孩子低调的种田度日的。
但终究还是有不安定的因素在,太监这样的生物,太会记仇了。
裴家这样的高傲,也会记着一口气的。
她的靠山只县令一个人,还是不够啊,大将军这样的靠山,不仅仅她需要,孟东辰最好也需要。
“三嫂子,今天我想上镇上去卖两只羊,顺便买一些米面。”
趁着征兵的时候,去石运母亲的杂货铺看看,如果遇上石运母子,如果说得上话,那就最好不过了。
孟东辰的本事她知道一些,但也只是从他杀野猪推理出来的厉害。
这辈子他的命运,被自己强行掰的跟前三辈子完全不一样了,她有些拿不准孟东辰的生死。
私心的以为,如果孟东辰跟石运走一起,不求他富贵还乡,但求他平安归来吧!
石运这个三辈子都是既定命运的大将军,这辈子他的情况还是一样的,那么大概率还是会成为大将军的。
赵德楠是这么想的,所以打算牵着羊去找石运母亲经营的杂货铺,再采买一些米面。看有没有机会结识石运母子。
离征兵结束走人,还有两天时间,她只能主动了。相信怄气的石运母子两人,是不会留在石家庄的,很大的可能是待在镇子上的杂货铺。
赵德楠将娇娇交给了今天在家的孟东辰,跟他说了自己需要卖两只羊。
孟东辰也不意外,毕竟他即将走人,赵德楠一个人带着孩子,家里还有这么多的牲畜,再加上还有三亩田地,一亩浅水池塘,她一个人是忙不过来的。
他能做的就是趁着还没走人,赶紧的将前后两进院子的田亩,水塘收拾一番。房屋亏得是新盖的,还看不出来有需要修葺的地方。
赵德楠留下了一碗的母乳,利索的走人了。
石家庄的三嫂子被赵德楠放回家了,短工钱照常算,还说了下午三点的样子她再来帮她做晚饭什么的。
赵德楠今天出门,差不多也有一个月了。
实际上她这样的坐月子在农户人家里,算是精心的了,一般农户媳妇生孩子,那是恨不得今天生孩子,明天还要操持家务的。
赵德楠难产,生死一线,众所周知,加上她本人愿意付短工的钱,自然有人愿意天天照顾她。
所以没人嫌弃赵德楠坐月子做的时间长了,恨不得她一直这么需要人照顾着才好。
好在赵德楠从不胡乱指派石家庄跟孟家祠村的妇人多干活,就是请她们帮忙做做饭打扫打扫院子,安置安置牲畜。
喂养孩子的事,赵德楠是自己一个人来的。
田地的活,一直是孟东辰伺候的,大忙也是他一个人折腾的。
由于家里的鸡鸭养的多,所以赵德楠是每天让帮忙的村人杀鸡杀鸭煮鸡蛋。
不冲短工的钱,就冲着顿顿的鸡鸭鱼鸡蛋,妇人们都高兴赵德楠多做月子的。
是以,今天赵德楠上白马镇卖羊的消息一出来,石家庄的妇人们,还没轮到照顾赵德楠坐月子的,就有些心气不顺了。
自家还没沾到好处,赵德楠竟然都已经能上白马镇了,这不是出月子了么?
安排轮流照顾赵德楠坐月子的,是两个村长的村长安排的。
赵德楠不管村中妇人们怎么想,她今天牵着两只羊出来,只有一个目的,结识未来的大将军石运。
产后第一次出门的赵德楠,一身素净的天蓝色粗布衣服,这一回衣服是新的,再没有从前的补丁打补丁了。
刚刚靠近石运母亲经营的杂货铺,还没进去,就听到了石运母亲呜呜呜的痛哭声。
“娘,你这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啊?”石运正在红着眼安抚着自己的娘。
他痛恨石家大伯叔叔两房人伙同爷爷奶奶企图侵占自家二房的全部家产。
可正是因为痛恨的没有控制好自己,才不慎打断了堂兄的胳膊,结果就成了自己顶替他征兵了。
失去爹的庇护,他这一房也只有自己这个独子,又有杂货铺这么一大块肥肉,这些亲人,看着自家都冒着星光了。
他不会认输的。
征兵而已,不一定会死的,只要他活着回来,这些拿了他的吃了他的,他全都会讨还回来!
钱财他不在乎了,但求母亲能为了自己忍辱负重,活着才是最要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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