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债务?”
安若素火气更大了,她来这里就没有想过会有一轮接一轮的惊喜等着她。
经理慢条斯理,“是这样的,您的哥哥这几天来在我们这里一共消费了二十一万九千八百块,鉴于他现在是醉酒状态,如果您要领走他,那就需要把这笔钱给支付了。”
经理刚说完话,安若素就猛地站起身,“二十一万!他在这里做了什么,才几天的时候怎么就花了这么多钱!”
安若素气势汹汹,经理却一点意外也没有。
他拿出账单,“安先生在我们店里这两天晚上就连续点了我们的头牌共五人过夜,今天下午,也就是您刚才来的时候,他又点了两个人,每次的过夜费和他花的费用……”
经理话还没说完,安若素脸就腾地红了。
是被气红的。
“行了,你不用跟我描述得这么详细,钱,我可以付,但是我有个条件。”
经理没说话,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我要你们店,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接待我哥哥!”
安若素是用极度厌恶的口吻说出的这句话。
经理眉头皱了一下,然后用不客气的话回了过去。
“不好意思,我们无权拒绝顾客的要求,这方面的工作,请您自己和您哥哥沟通。”
安若素气急了,指着经理的鼻子就骂:“你听得懂人话吗,我告诉你,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你知道我是谁吗?”
经理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将账单伸到她面前。
“安小姐,我知道您是谁,别说是安家,就算是高家,苏家,来了我们店里,也只有遵守规则的道理,请、支、付。”
安若素最后是被酒吧的人轰出去的。
很不客气地被扔到了门口。
连带着安乐业一起。
安若素气极了,她指着酒吧的大门大骂:“狗眼看人低的东西,你们给我等着!”
安家司机把安乐业扶到了车里,劝安若素说:“大小姐,算了吧,如今家里形势不大好,就别闹开了,要是让先生知道,恐怕又会发脾气了。”
“发脾气,他就知道发脾气!有发脾气的功夫,怎么不去把牧家的生意都抢过来。”
安若素知道,最近牧家的动作很大。
商圈里的人,谁都知道,牧家经过了去年那一次大洗牌换血,现在已经蒸蒸日上了。
牧耀辉纵使好骗,那也是仗着和安如海从前的交情,而现在牧家做局的人是牧天阔,牧天阔可不比牧耀辉,谁都知道,他是个最认死理的人。
眼里只有生意,没有交情。
牧家的生意都让他掌管了,那想要合作,是压根不可能的。
更别说牧安两家现在已经彻底撕破脸了。
安若素恨恨地看着醉酒歪在后座的哥哥安乐业,心里是恨透了牧沉沉。
一个窃听,听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半点可以利用的线索。
现在,安家是越来越不景气了。
怎么办,难道要坐以待毙?
……
安若素过的很不如意,牧楚楚也是。
剧组的角色,牧楚楚以为自己一定能够十拿九稳的,没有想到的是,她第二次再去联系导演的时候,导演含糊其辞地说了一会就挂了电话。
牧楚楚不死心,这个导演是她认识的人,怎么会不给她这个面子。
她再打过去,导演才说,“封家千金,是你认识的人吗。”
封家千金?
“封仪?”
“哎,对咯,就是她。”
导演好心提醒一句,“你是不是得罪过她?”
牧楚楚咬嘴不说话,最后挂了电话之后,脸色已经阴沉到了谷底。
封仪。
封燊的妹妹。
她居然对她出手了。
难道说,封燊最近又开始惦记起她了?
真是阴魂不散!
牧楚楚虽然喜欢被追逐的感觉,但封燊已经干涉到她的事业了,她怎么也不能再对封燊有好脸色才对。
如果这个角色她落选了,那就会被苏烟羽取代。
她怎么甘心!
苏烟羽,封仪,这两个人,她记住了。
牧楚楚挂了电话,就直接拿起外套往外走去。
她脚步匆匆,没留神撞到了正捧着一捧花从院子外往里走的苏姨。
苏姨手没拿稳,花盆摔到地上,碎了一地,精心培植的兰花也因此折断了。
“楚楚小姐!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明明是牧楚楚从楼上冲下来没有看到人,但是苏姨不愿因此而起争执,所以就当是自己的错吧。
没想到,牧楚楚看了自己裙摆上被溅上的泥点。
她脸色以肉眼可见的程度阴沉了下去。
“我的裙子被你弄脏了!”
苏姨吓了一跳,来这个家也有一段时间了,但她还从来没有见过牧楚楚发这么大脾气的时候。
从前牧楚楚虽然脾气也不好,但大多的时候是冷冷的不说话,或者是阴阳怪气。
从未像今天这样发作,苏姨连忙道歉:“对不起,楚楚小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要不你脱下来,我马上给你洗干净。”
牧楚楚浑身上下都沉浸着阴郁之气,她一步步地朝苏姨走过去。
“洗?怎么洗?你知不知道我这条裙子值多少钱,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赶着出去有急事?耽误了我的时间,你赔得起吗?”
苏姨脸色涨成了紫红色。
她虽然是来牧家当佣人的,但是主要负责的是厨房的工作。
而且,现在这个社会,佣人的地位都是很高的,不像以前封建社会佣人就是任人打骂的下人。
更何况,来牧家做佣人,那也是迫不得已,从前苏家在S市也算是叫得出名头的人家,只是因为家道中落,她的丈夫又摊上赌债,儿子也不争气,所以才有了今天的遭遇。
想到如今的家境,再想到自家女儿是如何受沉沉大小姐恩惠的。
心气高的苏姨还是忍下了这口气,她低三下气地说:“楚楚小姐,请原谅我。”
牧楚楚高高扬起了下巴。
心里说不出的畅快。
这才是她应该有的反应,苏烟羽,包括她妈妈,就应该被她踩在脚下才对。
她拍了拍裙摆的泥,睨着她,一字一句地说:“你,去把地上的东西全部捡起来。”
“我这就去打扫。”苏姨说着就要去拿扫把。
然而,牧楚楚却说:“我说,我要你把这些东西用手捡起来,不许用扫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