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若素深知自己失言,企图用恼怒来掩盖:“你不要胡说,我没有这个意思!”
牧沉沉淡定看了她一眼,“看样子是真的有了。”
在场的人可不少,除了牧沉沉,旁的几个女眷都听到了。
蓝珍珠眼神不妙地看了一眼安若素,“你们这唱的,究竟是哪出戏?”
安若素咬了咬唇,她这个时候说多错多,索性把头一扭,转身去安乐业那边拉住封燊。
封燊气喘吁吁地被人拽住了,他回头一看,是安若素,平日里这些贵公子和安若素关系都还不错,因此也没有再迁怒安若素。
封燊上前拉起封仪,没有好脸色,“你这个没脸没皮的贱人,跟你说了安乐业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还往上贴!”
自己的妹妹是什么货色,封燊怎么会不知,只是他没想到封仪为了安乐业,竟会做出这种自毁名节的事,没好气地将人拉到自己身边,封燊朝安如海鼻孔出气,“说吧,我妹妹这事,怎么给说法。”
安如海没差点气晕过去,他原本想要算计的是牧家那个小的,怎么突然变成了封家这个?封仪在封家,根本不受宠不说,封家和牧家的资产规模也根本没法比,有封家当家的坐镇,他想插手进去,那是比登天还难。
“这其中恐怕有什么误会。”
安如海憋出这一句,才刚说出口,就被封燊人高马大的身子堵住了,“人都已经这样了,视频都让你们给放出来了?还有什么误会?”
封燊用眼神狠狠剐了被他揍成猪头的安乐业一眼,“想必,这件事,就是你们父子两联合起来策划的,想和我们封家联姻罢了!”
安如海差点没一口老血喷出来。
和你们封家联姻?你们封家算什么东西!
然而这话他可不敢说出口,刚才他已经领教过了封燊这头蛮牛的力气了。
两人僵持不下,其他人都在看好戏,安老太太被佣人扶坐在桌旁,气得嘴唇直哆嗦,用手指着安如海,想要骂什么,又因为太气太急,声音都呛在喉咙里。
这时,一道爽朗的笑声响起。
“哎呀,恭喜呀恭喜,安老兄,恭喜你今天双喜临门!”说话的不是别人,是牧耀辉,他来参加寿宴之前就已经查清了公司的账目,想不到多年来,安如海狼子野心打的一手好如意算盘。
本来想趁着今天寿宴翻脸,没想到安家自己却先翻车了,牧耀辉并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老好人,眼下正好落井下石。
牧耀辉一脸喜气洋洋,“前段时间你还说愁找不到儿媳妇,现在好了,儿媳妇自己送上门来了,这不是双喜临门是什么?我看呀,两家也不必再吵吵闹闹,毕竟马上要做亲家的人,我们这些人,可都是见证人啊!”
听完这一席话,安如海目瞪口呆,简直没想到一向宽厚温和的牧耀辉怎么会说出这种看似打圆场其实和稀泥的话。
牧沉沉倒乐了,给牧耀辉竖了一个大拇指,“牛!”
第一次见牧耀辉发挥阴阳学,阴阳怪气地怼了安如海,牧沉沉心里这叫一个痛快,本来还打算拽着牧心心离开,这下走到门口就不想挪了,反正架也打完了,就小板凳嗑瓜子看戏呗。
“是啊,安老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既然生米已经煮成熟饭,大家也都是自己人,不如你就趁着老太太寿宴的机会,把婚事宣布了吧。”
还真的有人采纳了牧耀辉的建议,这人是真的设身处地地为这场闹剧想圆场的法子。
安如海气得手都开始发抖,“你,你安的这是什么心!”
“逆子!”安老太太终于把那口气缓过来了,她气得怒喝一声,安如海这下不敢再造次,忙去搀扶她。
才刚伸过去手,安老太太就甩开了。
安老太太怒骂了安如海,仍不够表达她的心头之气,“你这个不孝子!竟在我的寿宴,整这些乌烟瘴气的事!”
安如海忙道:“母亲,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好。”
儿子是自己生的,自从老爷子撒手后,安如海接手了安家的生意,眼看着生意一天不如一天,但安如海不想着怎么努力经营,反而挖空心思算计这家,算计那家。
这样的事,平日里安老太太就已经数落过他无数回了,没想到,他连自己儿子的婚事也能一并算计上。
不过,想到自己那个更加劣迹斑斑的孙子,安老太太这口气,又偃旗息鼓了。
安老太太长叹一口气,转过身,郑重其事地向众宾客微微鞠了一躬,“诸位来参加老身的寿宴,本来是看老身的面子,没承想发生这样的事,老身向诸位赔个不是,今天的事,安家一定会给封家一个好的说法,所以诸位也请稍等几日再作议论。”
安老太太这是在恳请在场的人,不要把今天这出闹剧宣扬出去。
毕竟,在自家奶奶寿宴上和来参加寿宴的千金小姐发生了不当关系还被当做视频播放在所有人面前的事,传出去,也的确太难听了。
众人脸色不一,虽然心里不知道怎么想的,但脸上却仍是客客气气地应了安老太太的请求。
事情进行到这里,算是暂时收场了。
安老太太也没心情进行接下来的宴席和娱乐活动了,道了一声身体不适就被扶着回房了。
安如海和封燊仍旧要处理安乐业和封仪的事,也没空再维持场面,众宾客也就在安若素勉强支撑的场面下,好聚好散了。
牧沉沉勾了勾唇角,安家,这才是第一次反击,你们就受不了了?
未免有些太弱了,等着看好了,上一世的仇和这一世的账,她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算。
牧沉沉带着牧心心,头也不回地转身离开了安家。
这种晦气的地方,她以后再不会来。
……
都说好事不出门坏事行千里。
安家寿宴的事,没遮盖多久,很快就传遍了整个圈子。
自然也传到了陆家老爷子的耳朵里。
此时陆老爷子正杵着拐杖,站在一楼的书房,看向院子里的玫瑰园,目光里满满的全是沉思之色,时不时,还有隐痛浮起。
边管家见状,深知陆老爷子是因为什么而忧心,不由端了一杯热茶过去。
原本想放下茶杯就静静退下,却不想茶杯刚放到桌上,陆老爷子就开口了,他音量不大,但语气里却充满了怅然,“今天安家办寿宴,闹了个笑话,瞬间就传遍了,老边,你说,他们这些人,若提到我陆家,会不会也在背后取笑咱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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