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园。
郁以楚的眼皮一直跳,左眼皮跳动一会儿,右眼皮紧跟着跳。
俗语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
那么,左眼和右眼一起跳,是有什么说法吗?
郁以楚以为昨天和季修柏的运动太激烈,没睡好导致眼皮跳,并没有当回事。
她和哥哥线上聊了会儿天,肚子咕噜噜叫起来,便下楼吃饭。
吃饱喝足,郁以楚刚想去楼上休息,耳尖的听到外头传来的停车声。
季修柏回来了?
他不是今天有会议要主持,中午回不来吗?
但郁以楚没猜错,进屋的人,的确是季修柏。
很奇怪,当郁以楚看向季修柏时,两个人的视线每每碰触,季修柏便会飞快挪开视线,仿佛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般。
郁以楚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她轻动唇畔,一声“你怎么了”正要问出口,季修柏率先劫走话头,他磁声问:“你怀孕过吗?”
郁以楚被季修柏这句话吓住。
这句话犹如当头一棒,打在郁以楚的头上,她的心立马提到嗓子处,整颗心跳动得异常急促。
季修柏为什么会问她这个问题?
他知道她怀孕并生下三个宝贝的事情了吗?!
郁以楚如同热锅上蚂蚁,她眨巴着眼睛,发懵的盯着季修柏,“什、什么?”
突然出现的小男孩是季修柏的亲生儿子,这件事藏着在修柏心中。
季修柏现在同样是一团乱麻,导致他忽略了郁以楚的不自然。
他低咳一声,掩饰的挪开眼神,含糊的重新问上一句,“你生过孩子吗?”
短短停顿几秒,季修柏马上接着道,“生下的孩子,抛弃过吗?”
郁以楚:“???”
她眉心锁得紧紧的,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看向季修柏。
“你在……说什么?”
什么叫,抛弃过孩子吗?
季修柏究竟在说什么?她怎么有点搞不懂了?
郁以楚本以为,季修柏是知道她怀孕生子的事情,但看情况,似乎不是?
她聪明的转移开话题,“是你哪个朋友在外头的私生子被亲生母亲抛弃后,找上门了?”
“还是说,”郁以楚抱臂靠在墙壁上,精致的眉头向上扬起,“这件事并非发生在你朋友身上,而是你身上?”
季修柏纵横商场多年,和无数商场老油条打过交道,表情管理方面的能力,可以说,是一级的。
饶是心里再怎么震惊,再如何……慌乱,他都表现得不动如山,沉稳至极。
剑眉拧起,他低沉开腔,“胡说八道什么。”
他开始狡辩,“不过是路上看到一个很像你的小姑娘而已。”
季修柏不知道,他随口胡诌的理由,完全打中郁以楚的“七寸”。
郁以楚刚恢复的从容和自得,如被针头吹破的气球,迅速撒气。
她止不住默默的想,难不成是甜宝被季修柏发现了?
不会吧。
甜宝在江城呢。
“你想多了,”郁以楚回答,“大千世界,无所不有,和我长得有点相似的女孩,多得是。”
“嗯。”季修柏淡淡应声,心头一缕希望彻底落空。
他着急赶回来,匆忙质问郁以楚是否怀孕过,原因在于,他心存侥幸,希望小萝卜头是郁以楚诞下的孩子。
结果,并不是。
季修柏不由自主的皱眉,失忆前的他可真够“渣”,令现在的他愈发觉得不顺眼。
“你吃过饭了吗?我让厨房给你准备午餐。”郁以楚选择将关于孩子的话题绕开。
同样的,季修柏也不想在这个话题上多谈,他点头说好。
就这样,夫妻二人,各怀鬼胎,各有心事的度过一个普通午后。
南城城郊一处小洋房里。
弟弟正懒洋洋的和哥哥甜宝通电话。
他像只小狐狸似的,洋洋得意道,“你们放心吧,小爷出马,一个顶一百!”
甜宝吐舌,哼声吐槽,“臭弟弟是个臭屁精。”
“臭屁精的宝贝蛋臭姐姐是什么呀,嘻嘻,是臭蛋!”
一天不吵会难受的姐弟俩,又又又叮叮当当的吵起来了。
哥哥彻底拿他俩没办法,等他俩吵够,他才开口:“谨慎点,别让老爸知道,你的妈咪是郁以楚女士。”
弟弟点头,比出“ok”的手势,“安啦安啦,肯定不会让他知道。”
他拍着胸脯保证,“咱就是说,保证完成任务就是了。”
“行,”哥哥又问,“你住的地方,没有监控吧?”
弟弟回答:“没有的,都检查过啦,用哥哥教给我的方式,没放过任何一处细节!”
哥哥将心放回肚子里,“好的,剩下的事情,你灵活应对,我和甜甜都相信你。”
“好嘞,那你俩要瞒好妈咪啊,最近几天可不能让妈咪知道,我们几个在南城,在进行一项伟大的拯救公主行动!”弟弟最后叮嘱一句,活泛的冲哥哥和臭姐姐分别比心,然后便挂断电话。
断开连线后,弟弟悠闲的躺在床上踢腿玩。
他盯着墙壁上的挂钟,看着时针分针滴答滴答走个不停,灵活的小脑瓜子里闪过无数“奇思妙想”。
下午,季修柏折返回公司。
听完副总的汇报后,秘书推门而入,报告道:“季总,那位……小少爷已经安顿好。雇佣了专门的居家团队负责照顾他,请问您还有什么吩咐的吗?”
季修柏沉浸在工作中,刚能忘记小萝卜头的相关事情,便又被唤醒记忆。
他按住眉心,淡声道:“下去吧,没事。”
等秘书离开,季修柏站起身,负手而立站在窗户前。
说实在的,他脑子里有些混乱,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对待那个孩子。
现阶段,季修柏能确定的一点是,他不能让郁以楚知道孩子的存在,否则,郁以楚闹着要离婚怎么办?
季园。
郁以楚整个下午都在别墅溜达,她发现,别墅四周到处是摄像头。
果真如姜念笙所说,有过一次逃跑经历,这次季修柏防备心十足。
在这些监控摄像头下,她想像五年前那样,堂而皇之的跑路,百分之百是不可能的。
郁以楚轻轻叹息,她暂时找不到离开的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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