炫目的阳光透过林荫的缝隙照射在森林的空地上。
飞鸟和彩两人弯下腰,手掌放在膝盖上,在那里气喘吁吁。
在他们两人的衣服上,依稀可见大量的尘土,姿态显得颇为狼狈。
周围的树木上,布满酷似野兽利爪造成的抓痕,以及一个个触目惊心,碗口大小的大洞。
地面上也是坑坑洼洼,像是被爆破物进行了接连不断的轰炸一样,残碎不堪。
“今天就到这里吧。”
看着在自己面前气喘吁吁的两人,一姬也放下了手臂,语气缓和下来,身上原本凌厉的气势,也立刻消散无形。
在听到这句话后,飞鸟和彩二人如释重负的坐倒在地上。
距离预选赛已经过去了数天,在这几天里,他们两人一直在接受一姬的特训,尽可能在第三场的决赛之前,提升自己的实力。
对比预选赛,进入决赛的下忍,基本上都不是能够轻易获胜的强敌。
加上决赛赛制是锦标赛,不是打一场就可以轻松了事,而是连续作战,直到分出名次。。
这十分考验忍者自身的战术应用,以及意志力。
因为这场锦标赛,需要的不是短暂的胜利,而是最终胜利。
如果连这一点都看不穿,甚至做出无谋的举动,那么,很显然会在比赛开始的时候,就被排除出局。
尽管获得中忍的评价和名次无关,但是比赛的场数越多,自己的能力就可以得到更多的体现,这无疑是在给自己加分,晋级中忍的概率也就越大。
因为太过劳累的缘故,飞鸟和彩现在都不想要说话,只是坐在那里吃着兵粮丸,开始恢复查克拉和体力。
由于特训的方式太过于严厉,在兵粮丸的效果没有发挥之前,他们两人现在连一点力气都抽不出来,可以说是被逼迫到了极限。
也只有这样,他们只能冲破自己的极限,在短时间内,获得实力的上升。
尽管到了他们这个地步,哪怕打破了限制,在几天内,也不可能获得什么质量上的提升。即使如此,
能够增强一点,就意味着在比赛时胜率会相对高上一些。
如果真的按照白石一开始所说的,哪怕是休闲几天也可以,估计到时候很快就会被淘汰出局,成为弃子。
“对了,接下来的时间,你们自己安排就好了。”
一姬看到二人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便开口说道。
“接下来不用特训了吗?”
飞鸟和彩微微一愣。
一姬无奈笑道:“你们该不会连时间都忘记了吧,现在距离决赛,只剩下了今天一天了。”
“也就是说”
听到一姬这句话,飞鸟二人顿时反应过来,原来时间过得这么快。
四天时间一晃而过,转眼间,距离决赛开始,已经只剩下一天。
不过也难怪他们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这几天他们一直待在野外进行特训,无论是白天还是黑夜,只要休息完毕,就基本是在训练中度过,根本没有注意到时间流逝。
如果不是一姬提醒,他们甚至以为今天还是预选赛的第二天而已。
“没错,明天早上九点,是决赛正式开始的时间,留给你们的空闲不多了。”
一姬拿出怀表,上面显示的时间为中午十一点三十分,不到二十四个小时,就是决赛开始时间。
加上之后的吃饭和睡眠时间,供二人可利用的时间,估计也只有十一二个小时左右了。
这个时间,一姬不打算拿来特训了,而是让飞鸟二人自由安排。
无论是拿来放松身体,还是总结这几天的训练成果,都随他们自己做主。
“决赛啊……第一轮对手就是风遁忍者,感觉运气真是差到极点了。”
飞鸟想到自己第一轮要遇到的对手是风之国的手鞠,就是一阵棘手。
虽然他考虑过这几天恶狠狠训练火遁,但即使再怎么恶补训练,火遁术也不可能一蹴而就。
手鞠的风遁术十分强力,普通的火遁术未必能够压制住。
属性相克,那也是对于术式威力同等,获得实力相差不大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一种结果。
但是如果风遁的威力强于火遁太多,那么,火遁克制风遁这种克制关系,就未必适应于现实之中了。
手鞠和自己一样,所有攻击手段全部集中在一种遁术上面。
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研究工作,雷遁修炼,写轮眼练习,都占据了自己大量的精力…在这种情况下,遇到精通风遁的忍者,才会让飞鸟感到无奈。
尽管在雷遁被克制的情况下,他也有胜利的信心,但是那样一来…他暴露的东西可能会更多,
不利于之后比赛。
毕竟,竞标赛不是一场胜利结束,而是持久战。而持久战,必然不能一开始就把底牌全部暴露出来。
“对你来说,的确是十分棘手。不过我劝你最好也别小看对手,要是一心只想着隐藏手段,结果在犹豫是否动用底牌的情况下,不小心被人打下擂台…”
一姬虽未说出结果,但那笑声让飞鸟有些不寒而栗。
确实。
这也是持久战不利的一面。
因为太过想要取得最后的胜利,所以需要在前期隐藏底牌,结果因为隐藏底牌,不小心被人打败……这种例子在忍者世界中,也是屡见不鲜。
如果像预选赛那样,只打一场比赛,自然没有这方面的顾虑,但是锦标赛赛制的决赛,任何的大意和藏拙,都可能让自己阴沟里翻车。
但是为了确保最后胜利,又往往需要隐藏手段。所以,这很考验忍者的即时判断能力。
“那么,特训就到这里吧,接下来是你们的自由安排时间,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也不等二人答复,几片树叶也随之落了下来,一姬的身影从原地消失。
“真好呢,成为上忍的话,就不要参加这么麻烦的比赛了。”
看着一姬离去的方位,飞鸟露出羡慕的表情。
“比起这个,还是思考一下接下来的战术吧。不过,如果是飞鸟哥胜出的话,到时候就很可能是我们二人对决了。接下来,我们还是分开练习比较好。”
显然,彩是打算利用剩下来的时间,自己一個人检讨一下这几天特训的成果。
“好歹也是兄弟,继续待在一起修炼也没有关系吧?”
“不,我可不想被飞鸟哥抓住弱点针对。哪怕是万分之一的可能性,我也要杜绝。”
彩毫不犹豫拒绝飞鸟一起修炼的邀请。
对他来说,飞鸟对最可怕的不是忍术,而是对方的头脑。
也该庆幸这只是考试,而不是真正的战场,对忍者们限制极多,只能用规定之内的道具,而不是无限制使用各种各样的工具。
看着彩毫不犹豫拒绝,飞鸟也只好无奈叹了口气。
虽然从小到大的兄弟,之后也是在一个小队里共谋,但是决赛的时候,也会成为对手。
可以说,这是自己最不想要遇到的对手,没有之一。
之前几个月的外出历练,狩猎上忍的主力,大多数都是彩一个人在负责,而他和香燐,都是从旁协助,不敢和上忍正面接触太长时间。
以这样实力的忍者对假想敌,未免太过于恐怖。
“看来之前你还隐藏了不少的实力呢,彩。”
“飞鸟哥不也是一样吗?估计早已准备好了,针对我的杀手锏了吧。到时候,我会亲自领教一下的。”
两兄弟对视,随后微微一笑。
虽然未曾言明,但对方的个性都是知根知底。
毕竟他们虽然拥有的不是同一个母亲,但父亲却是同一个。
在这种比赛上,哪怕是具有血缘关系的兄弟,也不能够相信。
从第二场考试之后,在第三场考试结束之前,他们此时就是彼此对立的敌人,而不是战友和兄弟!
“冰遁啊……竟然会是我爱罗的第一个对手,虽然这几天已经讨论了各种战术,但是明天如果对上的话,说不定还是会让我爱罗陷入苦战呢。”
在另一处森林中,砂隐的三人组在这里集合。
在他们三人旁边,作为他们指导上忍的砂隐马基,也在这里。
听着手鞠的分析,马基也知道拥有冰遁的雾隐下忍白,和我爱罗之间的相性不好。
当然,冰遁并不克制我爱罗的沙子,但是冰遁血继限界是由水遁和风遁结合演化而来。
精通冰遁,没有理由不会使用水遁和风遁。而水遁忍者,正是我爱罗不擅长应对的类型。
作为砂隐的最终王牌,他们自然希望我爱罗在决赛中夺得头名,而不是止步于第一轮比赛。
“水遁会使得我爱罗操控沙子的难度增加,速度也会变得缓慢,但是相对的,也会增加沙子的重量,使得沙子的防御能力增强。”
马基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掺入水的沙子,的确会变得十分沉重,会使得速度大幅度降低。
但万事都有两面性,有坏的一面,但也存在有利的一面。
手鞠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但是这依旧会让我爱罗陷入被动。
对于手鞠所担忧的事情,我爱罗脸上无悲无喜,他自然知晓自己忍术的缺陷,但是要说害怕,这还完全不至于。
这几天他也不是白白浪费,早已思考好了多种战术,在第一轮比赛时使用出来。
正如马基所说,水会增加沙子的重量,但也相对会提升沙子的重量,让查克拉凝聚起来的沙子防御力,更上一层。
只要合理利用,哪怕是不利的一面,也能成为制胜的关键。
“如果我爱罗会使用父亲的砂金就好了,这样一来,水遁就完全无效了。”
手鞠叹了口气。
砂金之术,虽然也是从操控沙子这种术上衍生出来的,但是砂金的重量远远大于沙子。
即使沾上了水,也不会影响砂金的威力和速度太多。
水对砂金造成的负荷,没有想象中那么沉重。
但是沙子就完全不同了。
这是我爱罗的弱点,遇到水遁忍者,会将这个弱点暴露出来。
“风影大人的砂金之术,已经是血继限界范畴的术式了,哪怕是继承了风影大人血脉的你们,也不一定能够继承这种力量。”
马基叹息一声。
血继限界可以遗传给后代,这不是什么秘密。
但是四代风影的三个孩子,却无一人继承砂金这种磁遁血继限界,未免太过可惜。
哪怕是最有希望的我爱罗,目前也未展示出自己操控砂金的能力。
“而且比起我爱罗,我觉得手鞠你这边更值得担心一点。”
尽管水遁会克制我爱罗的沙子,但是这并不算致命,因为我爱罗随身携带的沙子是特殊的沙子。
会被水克制的沙子,只是我爱罗自己制造出来的沙子,而很难限制住我爱罗本身就有的那种特殊沙子。
这两者不能够混为一谈。
相比之下,同样晋级决赛的手鞠,反而更让马基担心。
对手是鬼之国的宇智波一族……似乎回想起什么可怕的往事,马基身体就是一阵颤抖。
“我?”
“没错。你的对手宇智波飞鸟,是宇智波琉璃和千叶白石的孩子,年龄和你相仿。虽然目前他只展现出雷遁的能力,但如果他在精通雷遁的同时,还精通火遁,对你来说,可能会是一场苦战。”
寻常的火遁对手鞠无效,反而会被狂暴的风遁吹飞回去。这一点,马基是知道的。
但是由宇智波一族忍者使用出来的火遁,就不能够用常理视之。
尽管飞鸟未曾展露火遁的能力,但马基还是假设对方不仅精通雷遁,还精通火遁忍术。
不为什么,只因为对方的姓氏是宇智波。
火遁与宇智波一族的因缘十分深厚,可以称之为一体的存在也不为过。
“放心吧,马基老师,我已经提前准备好了水遁卷轴,如果他不使用火遁还好,一旦使用火遁,就会被我的水遁卷轴给扑灭。”
至于雷遁,反而是手鞠最不害怕的遁术。
所以,面对马基担忧的时候,手鞠显得信心十足。
“总之,不能够掉以轻心。你能够想到的,对方也可能想到。他之前和木叶下忍的战斗,你也明白,那是个无比谨慎小心的人。况且,他还有第三个杀器—写轮眼。幻术也是你需要防范的一环。”
马基的神情严肃。
进入决赛的砂隐忍者只有两人。
无论如何,都要赢得第一轮比赛,至于第二轮、第三轮亦或者第四轮,那是赢得第一轮比赛之后,才应该去考虑的事情。
“是,我知道了。”
手鞠郑重点头。
火遁她可以用水遁卷轴,制造等同于水遁的效果,将火遁压制。
但是面对写轮眼,她没有太好的针对手段。
幻术忍者是她最不擅长应对的类型之一。
好在她的忍术都是属于远程攻击型,轻易不会给敌人近身的机会,只要小心一点,也没有太过担心写轮眼的威胁,让自己束手束脚。
“那么,接下来继续训练吧。勘九郎,你负责去买便当。”
马基拍了拍手,继续准备特训手鞠和我爱罗两人,顺便也给了一旁无所事事的勘九郎任务。
在预选赛就被淘汰掉的勘九郎,听到这种话自然有点不爽:“为什么又是我啊?”
话是这么说,在我爱罗眸子转过头的时候,勘九郎立马噤声,嘴唇嗫嚅了两下,之后什么话都没说,慌不择路逃跑了。
弟弟什么的,实在是太恐怖了!
“木叶旋风!”
砰!
两条腿迅速碰撞在一起,顿时在半空中发出一声爆炸声音。
“哈哈哈,李,这就是青春啊!”
传来凯哈哈大笑声。
“是的,凯老师!”
接着小李也发出热血沸腾的喊叫声,在退到地面上后,直接刹住了脚步,然后瞬间暴起,再度朝着前方的凯冲去。
感受到小李身上那狂热无比的战斗意志,凯也不甘示弱,但为了保证小李能够看清他的攻势,所以他把速度降低到小李能够勉强看清的程度,给小李不断的喂招。
拳拳到肉的体术,虽然看上去没有忍术那样华丽壮观,但是却十分具有爆炸性的战斗效果,会使得观看的旁人,也会随之热血起来,恨不得上去取代其中一人。
“那两个青春笨蛋还真是吵闹啊,而且他们两个的精力也太好了吧。”
在远处观看的天天,吐了吐舌头,不知道该从哪里吐槽比较好。
明明已经练习了一下午,结果半天下来,还是不知疲倦的在那里进行体术对决。
这种夸张的体力,让天天十分羡慕。
相比之下,宁次这边的修炼就显得十分安静了。
他只是一个人独自站在另一片空地,安静无比的站在那里,似乎在观察什么。
“七只”
在白眼的视野中,七只小鸟显而易见被宁次的白眼捕捉到了。
就在宁次确定这个数目的时候,突然一只小鸟不知从哪里飞入了高空,让宁次身体一怔。
“不是七只,而是八只吗?结果和以前一样,又漏了一只”
宁次转过头,看向那只不知道何时飞上高空的小鸟,露出了一种复杂的情绪,还有一丝渴望。
“宁次,你在说什么?什么漏掉了一只?”
天天走过来,好奇的问道。
宁次回过神来,收起内心复杂的心思回答道:“不,没什么,我是在想,明天决赛时的对手,要怎么样才能战胜。”
“我记得宁次你明天的对手是鬼之国的下忍吧,好像和你一样,也拥有白眼呢。”
天天想起了什么说道。
宁次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不过,我相信宁次你一定会赢得,因为你是天才!”
天天斩钉截铁的说道。
话语中无不充满着对宁次的信心与崇拜。
天才吗?
宁次听到天天的这番话,眼睛里一丝迷惘一闪而逝,随后也像天天所说的那样,变得坚定下来。
没错,自己是天才!
作为天才的自己,不能够在这场比赛中失败!
也只有这样想,他内心的某些不安,才能稍微平静下来。
就在这时,一道脚步声传了过来,对方并没有隐藏行踪。
宁次和天天转过头,看向来人,对方和宁次一样,一头黑色的头发,白色的双瞳,额头上佩戴着木叶忍者的护额,轻声来到了此处。
“好久不见了,宁次。”
“德间前辈?”
宁次看到来人有些惊讶。
对方与自己同族,而且都是分属日向一族分家的忍者。
日向德间,分家的特别上忍,是分家如今为数不多上忍之一。
看到宁次的族人找来,天天虽然有些奇怪,但也没有不识好歹的插入两人的话题中,而是识趣的默默离开。
对方表现出来的来意,明显想和宁次单独谈一谈,不需要她这个外人在场。
对于天天的细心,德间也微微点头。
随后他把目光放在有些局促的宁次身上,直接说道:“花火大人不久前在我们分家的护送下,已经安全抵达紫苑城。我想,你已经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吧?”
宁次身体微微一怔。
日向花火尽管是这一任日向族长的次女,但却是宗家最有力的继承者,目前已经得到了大部分宗家的认可,想必不用多久,日向一族就会多出一位真正的‘少主’。
作为弃子的,自然是长女雏田。
而如今木叶日向一族,最有力的宗家继承者来到鬼之国紫苑城,意思已经不言而喻。
是为了明天的决赛而来。
“是。”
宁次低着头说道。
德间走上前,拍了拍宁次那有些瘦弱的肩膀,叹气道:“抱歉,这是家主,以及宗家的集体命令。
分家那边,认为这只是一场比赛,哪怕对方是日向绫音的孩子,也没必要太过认真,尽力即可。可是对宗家来说,他们恨不得生活在鬼之国的叛徒,在明天的决赛上狠狠丢脸……告诉世人,木叶日向一族才是最强的,也代表着正统。”
所以,明天的战斗不能输。
只要第一轮比赛赢了,那么,之后的比赛无论输赢,宁次都不会受到责罚,反而会成为家族的大功臣。
但是如果在第一轮比赛输掉,虽然宗家的人表面上不会苛责什么,但暗地里肯定难免会对宁次埋怨,认为他丢了木叶正统日向一族的脸面。
甚至可能会迁怒到宁次的父亲日差身上,在家族会议上进行施压和刁难。
想到这个后果,宁次也不由得握紧拳头,身上倍感压力,让他难以呼吸起来。
本以为只是一场个人的荣辱之战,但是宗家的人介入进来,那事情的性质就变得截然不同。
稍有不慎,可能还会牵扯到自己的父亲。这是宁次所不允许发生的事情。
“我明白了,德间前辈,明天我会拼死拿下第一轮比赛的胜利!”
看着宁次那坚毅无比的表情,德间微微一愕。
似乎感受到宁次那毫不动摇的信念,德间也只好默然点头。
作为分家的他们,在这种时候,并没有太多的选择权。
维护宗家的尊严与生命,是他们毕生的职责,哪怕是丢掉自己的性命。
“那我就不多说什么了,宁次你心里有数就好,我回去向花火大人汇报了。”
德间长出了一口气,深深看了宁次一眼,转身离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