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种感受器是否在每一只动物身上都有,还是不大确定的,至少面粉虫体内也有,换句话说它也可以感受到这种痛带来的伤害。”
叶千帆继续说道:“再比如说,所谓的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种说法,这就是一个简单的对伤害的认知反应。”
“因为我们会从过往的痛苦经历中学习,改变我们的行为来避免它再次发生。”
“我们不是天生就知道做出某件事可能会导致伤害的发生,小时候好奇的你也许会触碰一个正在加热的火锅边缘,不知道它有多烫,被烫得瞬间缩手的你,马上会将该体验和疼痛联系起来,再也不会想去碰火锅的边缘了。”
“很明显,疼痛在高级动物中起到了进化的作用,不怕痛的都死绝了。”
“但是,虫子这种低级生物,它们的行为很大程度上取决于遗传,并不依靠学习,虫子的一举一动会被基因预先编程为某种方式表现。”
“因为虫子的寿命很短,它们没那么多时间来学习避免疼痛的行为,所以它们会尽量避免疼痛的经历。”
“而不同动物感受不同痛觉的感受器并不一样,还是先说我们大名鼎鼎的果蝇,如果你用一根棍子去戳果蝇幼虫,它会马上滚到另一边,让棍子不再碰到它,很明显果蝇是会避免伤害的。”
叶千帆的话说完。
宁倾城不由地沉默了几秒。
随即,她又忍不住向叶千帆继续问道:
“千帆,那……那我们能把这种避免疼痛的条件反射当成虫子有疼痛感吗?”
“嗯……这个嘛……”听着宁倾城的问话,叶千帆摸了摸下巴:
“这种避免疼痛的反应,不一定意味着动物就是处在疼痛当中。”
“这种反应可能是单纯的反射,其信号并未通过大脑中的所有通路,而是绕过了与疼痛意识相连的神经系统。”
“毕竟我前面也说了,疼痛最终是一种情绪反应,并不只是单纯的条件反射。”
“所以虫子是否感到疼痛的问题,最终取决于它们是否感受到痛苦这种情绪。”
“当然了,这也是最困扰科学家的地方。”
“所以要知道虫子是否会痛,寻找的不只是条件反射的反应。”
“啊!那这个问题,到现在都一直没有准确的答案吗?”被叶千帆这么一说,宁倾城的眉头皱得更甚了,她不由得又抬头看了一眼天空中飞行的猎鹰。
“不知道猎鹰刚才到底疼不疼?”
“放心吧!它每天要经历的险境超乎我们的想象,我经常看到它伤痕累累地飞回营地,很正常的。”
叶千帆看宁倾城还是一脸在意的模样,则也是又开口安慰了宁倾城几句。
俩人正说话的功夫。
不远处,胡克图斯军师也已经走了过来,询问道:
“巫医大人,所有渔网都已经打捞起来了,接下来我们是要继续打捞呢?还是……”
“很快就要天黑了,继续赶路吧!到了晚上,人的视力也会变差,到时候就不好赶路了。”
叶千帆瞥了一眼渐渐黑下来的天空,随即便朝面前的胡克图斯军师招了招手。
刚才巫医大人的话,胡克图斯军师也是听得个一清二楚。
于是,胡克图斯军师连忙凑上前来,好奇地问道:
“巫医大人,有个问题我想不明白!刚才您说的话,我也听到了!我知道天黑之前就要赶路,因为天黑就会看不清。”
“可是……可是为什么人到了晚上就会视力变差呢?”
“这又有什么理论吗?”
“你想知道?嗯,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很简单……”
叶千帆瞥了一眼胡克图斯军师,淡淡然笑道:
“我们主导夜间视觉的视杆细胞没有感知颜色的能力,所以在幽暗的夜色中我们往往感觉不到物体的色彩。”
“哎?”胡克图斯军师听得有些懵圈。
“巫医大人,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刚才所说的这什么什么细胞?这……这是什么意思?”
“嗯……”叶千帆见状,顿时也有些头疼地扭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宁倾城道:
“倾城,我觉得我好像没法跟胡克图斯讲得太详细。”
“啊?为啥?”
“因为我如果要说到夜间人类视力模糊这件事情,就必然会说到眼睛的结构。”
“那又有什么关系?”
宁倾城听着叶千帆这话,一脸不解。
然而。
叶千帆却是无奈地摊了摊手道:
“因为,一般来说,为了便于理解,大部分人将晶状体比作相机的镜头,将视网膜比作相机的底片。”
“外界光线通过角膜,并通过晶状体,也就是镜头的焦距调节功能,使光线不偏不倚地落在视网膜,也就是相机底片上。”
“这样,我们就可以看清外界的物体了。”
“顺便提一下,如果光线不能准确地落在视网膜上,而是落在视网膜前或视网膜后的话,就会造成我们日常所说的近视或远视。”
“胡克图斯又没有见过相机长什么样子?我怎么跟他形容呢?”
“噗嗤!原来是这样!!”听着叶千帆的这一番话,宁倾城这才无奈笑了笑道:
“那行吧,你还是跟我说吧!我听完之后,再总结给胡克图斯听。”
“你看怎么样?”
“哈哈!那就再好不过了!”
叶千帆见状,这才松了一口气。
随即,叶千帆便立即向宁倾城解释了起来道:
“那我既然要科普的话,那我就重点要谈一谈我们眼睛的‘底片’,也就是视网膜的功能。”
“一般来说光线落在视网膜后,首先会激活位于后方的视锥细胞和视杆细胞,被激活的细胞会将所见的图像信息向前通过双极细胞传至视神经细胞。”
“最后由视神经细胞将信号传递给大脑,大脑通过处理之后我们就可以感觉到外界的画面了。”
“但是为什么我们白天可以看到五彩缤纷的世界,而到了夜间我们就只能看到一个无色彩的世界呢?”宁倾城听到这里,又忍不住问道:
“这又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