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这么多钱是从哪里来的,连国库都比不过。”朱厚照有些好奇,他现在经过了不少的锻炼,对现如今的家当清楚的很。
朱祐樘冷笑了一声,道:“大明国土比大宋大了何止一倍,人口何止一倍,税赋却不足十分之一,下面的这些人盘根错节,有多少我也不奇怪。”
朱厚照有些沉默,之前他也提出相同的问题问老师,老师说人口众多,地缘辽阔,所以花销太大,只要精兵简政就能和大宋一样了。
后来拿这话回了自家父亲,而后却发现自己被自家师父给诳了,主要是商税收不上来,而后就被自家父亲日日提点。
“下九流怎么样了?”朱祐樘见他脸色不忿,换了个话题问问。
朱厚照脸上却是有些神采飞扬,道:“那个莫太冲手段可以,现在靠着祭祀忠孝神仙的手段,搞了一个认证费,大肆敛财,甚至又开始了一轮扩张。”
“认证费?扩张?”朱祐樘脸上有些凝重,这类组织如果开始收费的话,定然会大幅度缩减,怎么对方竟然扩张了。
朱厚照见状,连忙解释道:“其实就是下九流的等级制度,每一级可以享受每一级的荣誉,庇护,不过认证要交钱才予认证。”
“认证费和评定在谁手里?”朱祐樘脸色瞬间阴沉了下来,这个以后恐怕就是下九流的核心了。
朱厚照脸上也严肃了几分,直接道:“全部都在他和那个阙德的手中,有阙德全力支持,我们的人也没有办法拿过来,毕竟他们的武功不高。”
“好一个张清,好一个莫太冲。”朱祐樘不住地说了数次。
朱厚照更是有些迷惑,认证费并不多,而且大明幅员辽阔,说起来都算是亏的,哪怕一分不花,比起原本下九流的财产少了不知道多少。
“下九流本质上是手艺人,士农工商,他们基本上就在工商范畴,而且是偏工的部分。”朱祐樘见状,也只是仔细地为自家儿子讲解。
又道:“单独收费无所谓,那是下九流开始横征暴敛,但是如果还能继续扩张的话,这个认证费是一个了不得的东西,得到了不少人的拥趸才是。”
朱厚照也明白了过来,那个等级评定估计得到了下九流内部不少人的认可,哪怕外人也感觉到这个是好东西。
也是顺着这个角度思考了片刻,脸色也难看了下来:“难道莫太冲是在下九流内执行科举制?借此评定掌握整个下九流?”
“没错,这个评定是个好东西,我们一定要参与进去,甚至最好把武者的排名也给搞出来,给江湖增添一点活力。”朱祐樘有些恶趣味地一笑。
朱厚照有些不好意思地道:“莫太冲已经提了,他打算举办江湖月报,里面有一个版块,专门叫兵器谱。”
说着话从怀中掏出了一张折叠起来的纸块,翻摊了数下之后,一整张大纸出现在了面前,递了过去。
“任我行果然是任我行。”朱祐樘越看脸上越是惊讶,道:“我们全力支持,不过大方向要掌控。”
“是。”朱厚照点了点头。
朱祐樘想了想,道:“不知你对传奉官怎么看?”
“传奉官?”朱厚照脑中闪过不少相关的情报,这是明宪宗在位期间,为宠信佞臣,不经吏部,不经选拔、廷推和部议等选官过程,由皇帝直接任命。
想了想道:“父皇,难道您想让评定和传奉官结合起来?”
“没错,内阁时常想要废除传奉官,甚至一贯将其贬为阉党,其实这却是我皇家的利器,不然整个朝堂都将被那些世家大族占据。”朱祐樘低声道。
他知道这话石破天惊,如果被外界知道,一个昏君的名头是少不了的,说着话都在不由自主地查看四周。
“父皇?”朱厚照大惊,传奉官到了自家父皇手中却开始了大幅度裁剪,淘汰了两千多名,缩减了编制。
以为自家父皇对这些人不喜,没想到竟然打算和下九流结合,成为一条新的晋升之路。
“传奉官最开始的选拔和下九流一样,都是在各个领域有一技之长之人,善书画的士子、能工巧匠、妙手神医等等应有尽有,后来却失了考量,成为了买官卖爵之地,变得污秽不堪。”朱祐樘脸色有些阴沉。
过了片刻,又道:“如果我们将传奉官的晋升之路固定,而且完全掌握在我们手中,你可想到这是什么?”
“由我们完全掌握的科举?”朱厚照眼睛一亮,他虽年幼,智慧可不低,哪能分辨不出来这种东西的威力。
世家大族力量为什么那么强大,根本原因是他们掌握了科举通道,不管是豪门寒门,都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因此结成了铁板一块。
传奉官乃是皇帝口封,一两人尚显尊贵,但是人数众多就会良莠不齐,所以在宪宗时期泛滥,就成了恶法。
可是如果这些人每个都是有真才实学,甚至在民间有着广泛的势力,那么用不了几年就能在朝廷内形成一股强大的力量,而且完全归自己掌控。
“此事事关重大,不可对人言,你好好思量一番,先做好前期准备,让下九流形成滔天大势,到时候再直接颁发。”朱祐樘连忙告诫道。
朱厚照欣喜地点了点头,道:“是,父皇。”
“还有,看看那个莫太冲能不能收服,如果不能的话也不要勉强,多多配合他的工作,以他为主。”朱祐樘又告诫道。
“是。”朱厚照怏怏地应道,心中却有些不大乐意,这个莫太冲骨头太硬,根本不听自己的,还和自己斗法了数次,还让自己在父皇面前出丑出了好几次。
但他也知道轻重,压下了心中的不爽,想了想又道:“那几个张清都是任我行?”
朱祐樘点了点头,却又摇了摇头,道:“想来八九不离十,只是不知道是此人越狱之后取的名字,还是借了那位月夜飞升之人的名头出手。”
“越狱?他真的被东方不败算计了?”朱厚照脸色一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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