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温暖的凉席上,任我行扭了扭头,闻了闻凉席,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总是觉得有股子味道。
现在反而是他最为空闲的时光了,进入记忆空间,实在是太过于危险,而且进入记忆空间消耗的是一种神奇的东西,自己进入以后就非常嗜睡。
可是现在自己是病人,是应该好好的睡觉,可是不是剧烈消耗后的睡眠,而是病体中养元气的睡眠,自己眼下并没有滋补的外药,自己那点底蕴还是不要霍霍了。
有了这个想法,内力也都停止使用了,精神空间也只能等黄仲公有心情了才会使用。
又是一次饭后,任我行甩了甩头,不再想饭菜,反而是继续每日的消遣,听水滴,或者说这是他自创的听水法。
这是地底,虽然做了防水处理,但是显然技术不过关,仍然还有水滴在滴下,饥饿的影响下,大脑却是格外的清醒,但是思绪却愈发僵硬。
没有生病的时候,任我行快要疯狂的时候就用这种方法,平息内心的躁动,而现在却成了打发时间的方法。
而他把心神沉浸在水滴之中,感受着它自由落体,这种方法让任我行感觉时间过去的非常快,而且更能感受到一些玄妙。
“咔嚓。”任我行听到了一声开门声。
“这听水法当真玄妙,我都没有什么感觉,就已经到了饭点。”他心中暗自盘算。
这时候听到聋哑人特有的脚步声传来,任我行顺着门缝看着他拿着木盆和餐盘走来,虽然这个身形让人讨厌,但是却是自己每天生活唯一的点缀,还是颇有新鲜感。
“噫?那是什么?”他看到聋哑人的脚尖上好像有一点绿色。
虽然这是古代,没有工业污染,可是这里是地下几百米,走过来也要不少时间,路上不是石头就是水坑泥浆土路,外界身体不小心带进来什么东西,都会落在路上。
这点绿色是任我行第一次见到的偷渡客,挣扎着走到方孔前,等待着开门。
聋哑人气势汹汹的打开了方孔,却看到任我行直接出现在自己面前,也是吓了一跳,看到他顺从地递过去便盆,也没敢再玩小游戏,直接就接了过去。
任我行放好饭菜,却一把抓住了聋哑人,虽然他重病缠身,只不过是精力不济而已,又不是打不过普通人。
“呃呃呃”聋哑人惊慌地大叫,四肢乱抓,却无济于事,他直接吸起聋哑人脚上的绿物,一掌就把他挂在了墙上,看到墙壁上的灯,心中一动,也是直接把灯给吸了过来。
看着聋哑人张开的大嘴,以及半截舌头微动,心中知道,这些人以前很可能就是好人家的顶梁柱,因为要给自己送饭,然后就被刺聋割哑,变得不人不鬼。
他们虽然小动作不断,但是本质上只是在宣泄而已,只不过是选择向自己宣泄,但是他们却也有底线,如果聋哑人每天假装送饭下来了,可是其实他只是走到半道上就把饭吃完了,然后就回去了,几天下来就能把自己饿死了。
想到这里,任我行心中掠过一丝不忍,但是又狠了很心,又是一掌打在了聋哑人胸口,嘴上也说道:“谁让我们都是底层呢?底层内卷才是王道,你如果下狠心,那么我就只能是荒冢一堆了。”
聋哑人并没有死,反倒是掉了下来,跑了出去,上次老钱死的时候味道弥漫,委实让任我行难受了近一个月,可不想再遭罪了。
“老夏,怎么了?”黄仲公和秃笔翁正在上面聊天,却见的老夏嘴角吐着血,慌里慌张的跑了出来,连忙问道。
又转身对秃笔翁严肃道:“三弟,马上把几位兄弟招来,密道大变。”
秃笔翁也知道事态严重,赶快飞奔出门口,高亢的喊了两声,又接连喊了一声,又喊了三声。
只见棋院、画院都有一人跑了出来,正是黑白子和丹青生,而大门口的门房也有一人正在喝茶,听得声音赶忙跑进了门房。
“丁兄,声音你听到没有?”一个大汉一边跑进来一边问道。
“施兄,我已经进去了,你在门口看着,需要炸掉的话直接给我信息。”屋内根本看不见人,但是却有声音传来,仔细一看,原来在休息的床榻旁边有个密道。
“呃呃呃。”老夏指手画脚的比划了半天,却没有看懂,而此时江南四友已经齐聚。
“大哥,我们下去看看吧,说不定有什么误会。”黑白子刚进来得知信息,却沉稳的道。
“二弟所言有理。”黄仲公这时候也明白了,以任我行的武功,一个普通的哑仆哪有能耐逃命。
“下去。”丹青生颇为恼怒,刚刚正在作画,画了一半就听到了声音,这幅画了就再也完成不了了。
老夏根本没有处理身上的伤势,就被押着进入了地道,江南四友越走神情越稳定,因为任我行的踪影到现在一直没有见到,可见虚惊一场的可能性比较大。
老夏越走却越萎靡,任我行的掌力不是一个普通人能够承受的,最近研究武功有些成果,一掌下去,老夏怎能受得了,直接被黄仲公拎着飞步向前。
刚走到铁牢,本来应该有一盏灯来着,可是暗了下来,仔细一看,却发现放着的灯不见了,黄仲公眼睛一缩,连忙把老夏扔到地上,手中的小琴也从袖中滑了出来。
缓步向前,却发现有灯光从铁牢中透了出来,当下松了口气,连忙问道:“任教主?这老夏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
黄仲公一边说着,一边也接过黑白子递来的绳索,绑在腰上,从方口处看去,任我行还在黑牢中,松了口气。
“哼,你自己看。”任我行心中早就怨愤,但是心知自己是阶下囚,不管是穿越者还是教主都不管用,这些人杀自己就跟杀一个蚂蚁一样,而且现在还要借助黄仲公得琴音进入精神空间,万一惹得这些人生气,不给自己弹琴了,那可就糟了。
所以能忍就忍了,可是也不能不发火,这个就要讲究一个分寸,更要借助发火获得一定的利益才是,不然就白发火了。
黄仲公向前走了两步,看了一眼,饭菜上面撒着土,就已经明白了其中的意思,也是怒火中烧,一直以来和任我行弹琴,琴音通心,黄钟公已经把任我行当作知己一般,却被一个哑仆所欺辱,上面有土,那么是不是还有更加恶心的东西?
“是我御下不严,还请教主恕罪。”黄钟公说了一句,几人也凑过来,看到了饭菜上面的土,明白了始末,是老夏作弄任我行,当下警惕的心松懈了下来。
“不好。”黑白子一拍脑袋,连忙赶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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