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停下,心智探出头问来人,“因何拦我家郡主去路?”
那小厮紧忙上前一步,朝车上拱手施礼,“姑娘,小的是张侍郎府上的,我家老爷叫小的来传话,请锦绣郡主去户部衙门一趟。”
张大成有请?
这才三天,张大人就破解了那珍珑棋局?
不可能啊!
无崖子花费三年摆下的残局,数十年无人能破,张大成再嗜棋如命,想短期内破解,除非他是神仙。
这老顽固定是无计可施,急的坐不住了。
云锦在车内挑开车帘,冲小厮道,“回去告知张大人,今日本郡主没空。改日再约。”
就叫他着急去吧。
眼下时局不稳,若哪天奚星云被推翻了,到时候,军需买卖什么的,那还不好说。
打发走小厮,云锦想着干脆去山南王府,为顾西风手术后,免得他再挪动了。
“世子,不如咱们去你山南王府吧?”
后头骑马的顾西风听说,自是高兴,剑眉微挑,“就依郡主。”
说着打马头前带路。
顾希午后读了一会儿书,趁着阳光正好,带了丫环在花园子转转。
冬日里草木萧索,只梅林处花开朵朵。
几只喜鹊在树梢起起落落,不时鸣叫几声。
正自无聊,有小丫环跑来,说锦绣郡主来了。
顾希兴奋的撒脚就朝园子外跑,边跑边问,“云姐姐来了,她在哪里?”
“世子爷引着锦绣郡主在花厅呢。”
梁氏也被惊动过来,云姑娘突然到访,怕不是有什么事?
梁氏进了花厅,彼此见礼,梁氏笑容亲切,说道,“希儿这几日正念叨云姑娘呢。”
“我也想希儿了。这阵子城外施粥,希儿着实辛苦了。看着娇柔柔的小姑娘,不想,她竟不怕冷不怕累,很能吃苦,令人刮目相看。”云锦由衷的称赞。
城外施粥,顾希天天跑前跑后的张罗,她的表现,确实出乎云锦意料。
顾西风与有荣焉,顺着云锦的话,说道,“可不是,咱们家希儿现在可有名气了,本世子出门,人家指着我,说是希郡主的哥哥呢。”
“云姐姐!”顾希跑进来,扑到云锦近前,“云姐姐,你是来看希儿的吗?”
云锦握住顾希冻红的小手,小嘴呵着热气给她暖着,“是呀。”
梁氏觉得,云锦突然造访,应该没这么简单,望向儿子。
看出儿子脸色不好,“西儿,你脸色不好,你可是哪里不舒服?”
“母妃……”顾西风欲言又止,望向云锦。
见云锦和妹妹聊的亲热,顾西风挥退屋内丫环小厮,跟梁氏简单述说了自己在左相府赴宴经过。
“今日若不是云姑娘出手相助,逃过一劫,儿子恐怕就中招了。”
梁氏听的脸色大变,心中着实气恼,“想不到堂堂左相,竟使出如此阴招,他是觉得咱们山南王府是好欺的吗?”
竟敢设计害她的儿子,若是儿子被他们算计成了,当场叫人捉住和兰幼琪睡到一起,那她们山南王府名声就毁了。不仅影响自家女儿说亲事,儿子被人拿捏,还得娶那个骄横任性的兰二小姐。
听闻兰二小姐被街头小混混深夜进府玷污,她是什么东西,声明狼藉的,怎么配得上她的儿子!
梁氏越想越气,“西儿,给你父王飞鸽捎书,此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此事不必叫父王知晓,待云姑娘为儿子解了蛊毒,儿子自有主张。”顾西风咬牙。
梁氏吃惊,上下打量顾西风,急切的问道,“什么?西儿你,你中蛊了?是左相府干的?”
顾西风蹙眉点头。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顾西风这会儿就觉得身上阵阵燥热,脑海不时浮现兰幼琪的笑脸。
兰二小姐的音容笑貌,如无形的一根线,牵动着他的每根神经。
梁氏就是不放心儿子一人在皇城,她才迟迟没返回南疆。
皇上叫儿子来京城伴读,她们夫妻怎会不知皇上的用心?
儿子毕竟年轻,想着,她守在儿子身边,可以看顾儿子一二。
“顾世子,我先给你检查一下身子吧。”时辰不早,和顾希说了一会儿体己话,云锦冲顾西风道。
不待顾西风回应,梁氏握住云锦的手,满是感激,“云丫头呀,本妃谢谢你,多亏你出手救了西儿。”
一个人就是再警醒,也架不住有人背地里处心积虑的算计。
云姑娘真是她们山南王府的福星,不仅医好了她的恶疾,如今又出手解了世子之危。
云锦淡然一笑,云淡风轻的道,“举手之劳,王妃不必客气。”
虽然和山南王府关系不错,云锦也不想叫顾西风知晓她的空间秘密。
选了一间洁净暖和的屋子,留下心智,屏退其余人等,叫顾西风躺到床上,一支麻醉针后,将人移到空间。
一通检查下来,时辰已近黄昏,采用微创,云锦动作麻利,将一只埋在顾西风体内的黑色小虫给取了出来。
创口包扎缝合,一切处理妥当,和心智二人将顾西风挪出来。
此时天已黑了。
云锦这边将蛊虫一夹出来,左相府海棠院,伤心欲绝,正要死要活的兰幼琪,“啊的”发出一声惨叫。
腹内一阵翻江倒海般的剧痛袭来,兰幼琪疼的在床上不停地打滚。
“啊,痛,娘啊,痛,痛死我了……啊……”
“二小姐,二小姐你怎么了?”可吓坏了几个贴身侍候的丫环。
“快,快去叫夫人!”
胡氏此时还在老爷卧房。
郎中,以及御医都请来给老爷瞧过了,说是老爷五心烦乱,气滞血淤,需用药调理。
御医开了方子,胡氏接过小厮熬好的汤药,亲自给老爷喂了下去,她满心担忧。挥退侍立一旁的兰全福,坐在老爷床头,等着老爷醒来。
有小厮跑进来,说二小姐突然腹痛难忍,胡氏一听,头重脚轻,差点晕倒。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急急赶到海棠院,瞧见兰幼琪痛苦难受的样子,再怎么说,也是疼宠了十几年的女儿,紧忙吩咐人请郎中。
“娘,娘啊,女儿痛,痛死了,女儿不活了,呜呜……”兰幼琪痛的打滚,哭叫个不停。
请来郎中扎针灌药,折腾了半晌,丝毫不见好转。
兰休成醒来,听说兰幼琪突然发病,请了布谷先生去瞧。
布谷老妇白天受了香艳刺激,正搂着一个美男享受生活,被左相派来的小厮嘭嘭敲门中途打扰,心里不情不愿嘴里念念叨叨,披衣到了海棠院。
布谷老巫伸出老爪探上兰幼琪的脉,立时大惊,“不好,有人动了我的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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