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寒风轻拂他温柔的眉眼,锵锵有力的承诺吹进她心间,化开一切冷然。他气势雄浑,威武霸气,是她一直想要寻求的避风港。
“少珵……”她红着眼眶呢喃。
戚少珵扬手敲窗,季寥摇下,抬眸凝望。他简言吩咐:“会开车的话就赶紧把车开走。”
“那你怎么办?”
“放心,我自有办法离开。”
纵使担忧,也无济于事。
季寥皱着眉重重点头,“那你注意安全。”
戚少珵扬手示意,季寥便从副驾驶坐到驾驶位上启动车子,然后当着所有的人的面踩下油门。
余楠至刚有所行动,戚少珵就迅速地挡在他面前死死地拦住,“余总,你的对手是我,请不要三心二意。”
“戚少珵,不要多管闲事。”余楠至愤怒的脸扭曲成魔,阴翳惯了的面庞,燃起火来隔外地可怖,仿佛要置眼前人于死地一样。
戚少珵温文尔雅惯了,见的世面多,也就习以为常。
余楠至的愤怒在他眼里,不过是欠打的嚣张小孩罢了。
“余总,你要正视自己的身份,你和季寥已经成为过去,何苦要把自己关在牢笼里心生怨念。”
过去?怎么过得去!
他和她的恩怨直到海枯石烂都过不去,不甘心她招惹了他还能潇洒地拍拍屁股转身就走。
“只要我还在,和她的关系永远不过时。戚少珵,我给过机会让你不要多管闲事的,是你不要。”余楠至的怒火引燃着周身的空气,惊人的戾气咆哮着撕扯他人的心跳。
戚少珵松了松领带,捋起西装袖子,一派正经地应付他,“我也给过你机会了,是你不要。”
尘土飞扬的荒野里,空气——诡异的寂静。
在众人眼中,戚少珵的容貌典则俊雅如仙露明珠。只是此刻颔首,气势完全不同。
他认真了。
余楠至也认真了。
当散打遇上跆拳道,战斗一触即发,犹似天雷碰地火。
男人间的对决气势磅礴,而女人间的对战也不输任何气势。
季寥拖着疲惫的身躯紧握方向盘,努力集中注意力把车开到最稳最快,车顶上盘旋的三架直升飞机轰隆隆的震耳欲聋,她烦躁极了,方向盘一转,车子旋转,换了另外的路线。
陆澄清和季安安再一次震惊,魂魄被逼着紧跟跑车穷追不舍。
“寥寥姐,刹车刹车!!”
季寥咬牙道:“我开的车刹不了,只能杀出重围。”
嗤——
跑车极速漂移,给这寂静的荒野丛林添加一抹艳丽的色彩。
天广地阔容易迷路,季寥打开戚少珵留在车上的手机,找到地图随手一点,手机就传出严肃的声音:请靠右前行,请靠右前行……
季寥边听边打方向盘,她一直靠右前行,可天大地大,前行的道路崎岖坎坷,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一会儿冲进窝坑里,一会儿又钻进草丛中……
三人一脸的黑人问号:这尼玛什么地图啊,专把人往绝路上赶。
“寥寥姐,关掉吧,啥玩意。”陆澄清一按,就关掉了手机上的地图。
季寥没有反驳,集中注意力观察地形。然而,不出半分钟,原本她们还在四处逃窜,突然间就冲出了荒野丛林来到有其他车辆行驶的主路。
陆澄清震惊了:“我靠,光是重复那么一句‘请靠右行前行’就走了捷径,轻轻松松脱离荒野,真是福大命大。”
季寥不禁感叹:“果然是菩萨保佑。”
车子来到闹市,几架直升机貌似忌讳,远远的不敢跟来,至少没有之前明目张胆。
季寥顺利摆脱直升机的跟踪,根据新的地图路线,找到回家的路。
她不知道有没有人跟在附近,只知道自己很累很累,车子开进季家别墅后,一回到家,来不及说说两句话就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陆澄清和季安安是没有心情再前往学校,关紧季家大门,坐在沙发上凝望着彼此。
她们坐卧不宁,陆澄清揣着不安的心将心中的想法说出来,“我觉得就算是青天白日也不能掉以轻心,我守在客厅,你去陪寥寥姐。如果有人闯进去,你就大声喊叫。”
季安安点了点头,“我开了报警器,如果有人闯进来,会有警报声提醒。那我先上去……”
“嗯,好好睡一下。”
经历一场灾难,两人惊魂未定,脸色还白着呢,可又怎么睡都睡不着。
季寥犹似噩梦中,突如其来的恐惧占据她的睡意。仿佛间,人在梦与醒的边缘不安地徘徊着,大汗淋漓。
直至日暮西垂,她像在长河里游了一天的泳,浑浑噩噩醒来才发现自己浑身无力,湿漉漉的衣服贴着自己,冰凉冰凉的,不舒坦极了。
她起身,给睡在旁边的季安安扯来被子盖好才前往浴室刷洗自身腌臜的痕迹。
季寥觉得自己脏透了,沐浴露都用去半瓶,可还是觉得自己洗不干净,一直擦一直擦,擦到皮肤泛了红脱了皮都不甘心放下手中的浴球。
她出来的时候,恰巧手机铃响,她拿起接过,是戚少珵的声音,“怎样,还好吗?”
他的温柔,如飞扬的柳絮,飘飘然地闯进她的心间,驱散所有不安,“还好,晚些把车送回去给你。”
戚少珵回到他自己的家,抽着烟缓缓地吐露心声:“这倒不急,我先跟你说说今天的事,你和余楠至的纠葛已经画上句号,他和我达成协议,日后与你和平共处,共同打理集团。”
季寥苦笑,“余楠至可不会那么轻易妥协,戚总,谢谢你来营救我。”
见外了……
戚少珵凝望窗边吐了一口烟圈,“我知道,但他至少不敢那么张狂,毕竟也只剩下一口气了。”
跆拳道在散打面前一路被碾压吊打,根本就没有反手的机会,铆足一股气的戚少珵可狠了,打架可不要命,只为让对方垂头妥协。
听到这样的结果,季寥舒了一口气,“幸亏没把他打死,不然得吃官司了。”
戚少珵安慰道:“放心好了,我做事有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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