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富之神对广大群众的吸引力是显著的,使徒们很快都发展出了可堪一用的下线,向外层层扩展传教范围。忙碌之中回应十二个人日益频繁的请求已让斯诺里倍感压力,当需求以指数级增长他的精神和力量都绷不住了。
为了避免成为一个全天候待命的人形许愿机,斯诺里果断下放了权力。他沿用了龙崖堡色孽大神的操作,把力量寄托在神像上让十二使徒自行分配使用。
为了激励他们,斯诺里会根据本周期教区内的信仰增长趋势来调整下一周期的可支配神力份额。当然由于不同教区情况不一样,目前分配只有增加没有减少。
难得的平静中,斯诺里悄悄起程去最近的阿拉比教区微服私访,伪装成食人魔察看传教情况。这是一个由沙漠和绿洲组成的国度,地理条件让他们分散成一个个小城邦,只名义上尊奉大苏丹的统治。
毫无疑问,在骑士道战争的摧残下混乱成了这里的主色调,沿海许多富饶的城市被骑士团占据,而内陆靠近亡者之地的区域则有大量的死灵法师伺机而动。
“将身心交给伟大的财富与誓约之神,尊奉神启则为生者可享荣华富贵,死后亦可去往祂的乐园!”
在慷慨激昂的讲道之后,盘腿坐在坛上的家伙一拍面前的神灯,灯嘴喷出一大团璀璨夺目的金粉,在半空中凝结成一片似真似幻的宫阙,引来下面信徒阵阵狂热的祷告。
这是在阿拉比传教的使徒,他名为苏莱曼,是个没落哈里发的子嗣。年轻时被送去学习阿拉比本地的灯神法术,但天赋和腰包都有限没能学成,之后改行当炼金术士-半化学半诈骗,直到投入斯诺里的麾下。
作为土生土长的阿拉比人,苏莱曼给斯诺里的本地化搞得不错,他给自己取了个“尊金大奥术师”的拉风称号,以盗匪峡湾沿岸的一座小城为根据地开展自己的工作。
这小城是一股屠夫海盗的根据地,他们本是海门关的商队,因为在一场风暴中遗失了货物而发下屠夫誓言。由于仍和故土有着联系,他们知道苏莱曼为谁代言。
已无颜进入先祖诸神的殿堂,但发现曲线救国的机会这些屠夫海盗不但成为了苏莱曼的第一批信徒还为他的传教提供了很多必要的支持。
“干得不错,本座很看好你啊!这有一本传教秘籍,拿去仔细研究,好好实践,效果好我会让其他人向你学习先进技术。”
发现这个世界的传教还停留在上面一个人讲,下面一堆人听,最多再洒洒水,涂涂油的传统阶段,难以提供互动和沉浸感,斯诺里到底没有忍住把前世那套魔性洗脑的东西搬过来。
“听懂了吗?来,动起来,听懂掌声!”
“啪啪啪!”
还没消解掉主人突然现身带来的震撼,尊金大奥术师就在斯诺里的指挥下做起一边甩头,一边鼓掌的动作,他不知道的是后面还有什么抓钱舞,刷卡舞一堆等着他呢。
说实话,这种搞法有一定的科学依据,营造一种疯狂的氛围能够减少受众清醒思考的机会,在周围人群的感染下更加投入。不过用在这个世界是否太超前了点有待实验研判。
“南地那可是真正的乐土,斯诺里陛下坐镇。。”
“眼下吃点苦,等收复了八峰山。。”
在苏莱曼苦练成功学的同时,几艘挂着三叉戟旗号的波尔德罗蒸汽帆船在提利尔海上迎风航行,甲板下乘客们左一团,右一堆,喝酒闲聊打发这海上的时光。
“老伯,那些斯诺里陛下的故事酒馆里的吟游诗人天天讲,您有没有什么不一样的?”
“是啊,您儿子不是在高原堡任职吗?”
“昨天您还说过和几位德拉兹克拉德氏族的长者相谈甚欢来着!”
几个年轻矮人围着一个老者起哄,这些人大都来自穹顶山脉周边,拉各斯领主为自己女儿女婿也是出了大力。出于顺路,他联系波尔德罗的船队运送移民。
“咳嗯,你们这些小胡子,害。斯诺里陛下半神之尊,英明神武不必多言。但老夫愚见这些年他倒有两桩事情办得差了,不知你们想不想听?”
老矮人语出惊人,半个船舱的乘客都凑了过来,作为新晋半神斯诺里风头无两,难得的负面消息谁不想听?很快啤酒和下酒菜就摆满了一桌。
“这头一件么,咱们铜山堡的小公主,谁不知道她在三姐妹里最貌美聪慧?万载冰壁都羞于映照出她的容颜呐!斯诺里陛下竟忍心教美人神伤。”
“唉,确实!”
“啧!”
此话一出引得阵阵共鸣,自己心中想都不敢多想的女神去倒贴还被残忍拒绝,是多少年轻族人心中的意难平哇。
“第二桩则是用人这块,他的首相铁面-巴林固然年轻,但已和号角堡那连辅父,兄,侄三代的鲁本长老并称群山两贤相,称得上实至名归。但武将这边可就不然了。”
“您是说那一位战神之选?”
“我听说他失踪了?”
“是了,那家伙姓什么来着?格瑞尼森是吧?一人一斧踏入混沌荒原至今未归,南地的冠军之位空悬数年了。”
“有这么个事,我堂叔前年回来探亲说过。这不肯定没了吗?好些人劝谏斯诺里陛下再立冠军,但他就是不准。”
“这事闹得,难道遇见阿猫阿狗他老人家都得祭出风暴之锤亲自招呼不成?这世上有几人配直面半神之威!”
敢于去贝勒加麾下开拓毒水河沿岸的都是有两下子的战士,这个话题立马引发了发散性的探讨。从高崔克实力是否有水分到还有没有人比他更合适,一时间船舱里唾沫横飞。
“传说他当年宰了一只耗子就被尊神格林姆尼尔看中,还叫什么群山大敌,我宰的耗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了呢!咋就没这运气?该不会是祂看走了眼罢?”
“你放屁!”
忽然,一个沉闷如雷的声音从讨论圈外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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