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觉得,我又是哪样的女人?”童以沫心里在苦笑,脸上表现出来的却是冷笑,她反过来质问他。
沫沫是哪样的女人?
在这一刻,他竟然迷茫了。
冷昼景眉头紧锁,黯然神伤地垂下了眼帘。
他的那个天真无邪、温柔娴淑的沫沫去哪里呢?
为什么沫沫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他害的吗?
童以沫冷傲地扬起下巴,手下爱怜地抚摸着怀里的小爱,却故意对冷昼景嗤之以鼻道:“你能变,为什么我就不能变?你对我的了解又有多少?我爱你有多深,当你背叛我的时候,我恨你就有多深!在我眼里,你和大哥真的好好骗!我本想在我和大哥举行婚礼的那天给你这个特大的惊喜,而我之所以不希望你死在我前头,是因为我还想听你天天叫我‘大嫂’,还想天天看着你们兄弟两自相残杀、明争暗斗!就为了我这么一个一文不值的女人!兄弟见面分外眼红,那该是多有趣啊!你说,是不是呢?这样的报复,对你够不够深?足不足以让你痛彻心扉?”
忽然间,她还得谢谢落以柔。
若不是落以柔那日辱骂她的这些话,让她不经意间地想起,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去“演”一个坏女人。
这样一来,昼景只会将所有的恨,都转移到她童以沫一个人身上。
事已至此,她打算破罐子破摔。
“呵!”冷昼景忽然间冷冷一笑,紧锁的眉心舒展,眉梢轻挑,满是不屑,“你就不怕,你说的这些话,被我大哥听到吗?”
“……”童以沫身心一愣,一种不祥的预感漫上心头。
当她本能地再次侧过身去时,冷夜沉那高大的身影已经湮没了她的头顶。
从他身上散发出来的一股强大如雪崩般令人寒颤的气场,瞬间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她刚刚以为他不会走过来的!
但他什么时候走过来的?
他听到了多少?
刚刚她所说的那些话,他会不会信以为真?
此时,冷夜沉整个一张俊脸阴沉得令人难以靠近。
童以沫柳眉微蹙,直觉告诉她,冷夜沉似乎是信了她刚刚后面所说的那些胡邹乱编的话。
现在,她该怎么做?
继续自导自演,还是全盘否认?
两个男人同时等着她的下文。
童以沫垂下眸子,不敢直视冷夜沉的眼睛。
“怎么不说话呢?刚刚你不还理直气壮,滔滔不绝的吗?”冷昼景心里莫名其妙地暗自得意起来。
童以沫闭了闭眼睛,释然一笑,瞥了冷昼景一眼,又鼓足勇气,仰面凝望着冷夜沉。
“大哥,现在你……”
“给我闭嘴!”
童以沫的话还未说完,冷夜沉剑眉紧锁,一声呵斥,堵住了她的话。
这就是她突然转性,对他忽冷忽热的真正原因是吗?
他确实不指望她会爱上自己,但是她的那句对阿景的爱有多深,恨就有多深的话,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
这个女人,到底是有多狠的心,才会如此轻易地在他伤口上撒盐?
她一边说着想跟昼景撇清关系,愿意当好他太太,哄他开心的话,一边却又可以在昼景面前,放出毫不在乎他任何感受,甚至可以随便利用他,将他凌迟的狠话。
“童以沫,既然你是在利用我来报复阿景,好!我如你所愿!你这一辈子都是阿景的‘大嫂’!当然,我也不会如你所愿,让你离间我和阿景之间的亲情。”冷夜沉伸手将童以沫直接拽入自己怀中,铿锵有力地对冷昼景和童以沫宣示自己的主导地位。
童以沫只觉自己的手臂刚脱离冷昼景带来的痛楚,手腕又似乎快要被冷夜沉给捏得像粉碎了般的痛。
“大哥,你不能娶沫沫!”冷昼景暗哑着嗓音,低沉道。
冷夜沉却不以为然地冷哼:“阿景,你不是很有野心的吗?那你又何必为了这个一文不值的女人,跟我把关系闹僵?你现在要做的,是学会如何当一名好父亲,然后娶了季思妍,去继承她父亲的季氏集团。毕竟,季思妍的哥哥就是个扶不起的刘阿斗!你娶了季思妍,哄好了岳父,比在这跟她童以沫纠缠不清要来得更有价值,不是吗?”
“大哥,沫沫对我来说……”
“这种为了报复你,才愿意取悦于我的女人,有什么好值得你留恋的?”冷夜沉立马掷地有声地打断了冷昼景的话。
冷昼景黯然神伤,随之看向了童以沫。
童以沫抿了抿唇,默不吭声,就当是默认了大哥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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