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豆眼珠子一转,索性跟他直说了。
“我姐姐是名医,但脾气却很古怪,她这个人有点儿……”毛豆停顿了一下,手指一勾示意白漓上前,压低声音道:“贪财。”
白漓愣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一个小小女子竟如此贪财。
毛豆叹了一口气,把戏演的那叫一个精湛:“我自小是被姐姐养大的,她脾气古怪,救人也要看她心情,若她心情好了,分分救活,若心情不好,就算是死在她面前,她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还真是有个性。”白漓心里又默默的加了一句,怕不会是个丑八怪吧。
一般听说年纪大又丑的女人嫁不出去,脾气都很古怪。
他默默的看了一眼毛豆,眼里充满了同情。
从怀里掏出一叠厚厚的银票塞到他手里:“这些,够不够?”
毛豆顿时两眼放光,白漓真是财大气粗啊,随随便便一出手,就是几十万两银子。
这些银票,足够他买下一幢宅子了。
“应该够了吧。”毛豆努力做出一副平静的表情来,因为娘亲说过就算是再开心,也要不形于色。
白漓的嘴角不由的抽了抽,这个孩子,不是一般的贪心啊。
“大叔,明日午后,我带你去见姐姐。”毛豆对白漓说完,就一蹦一跳的走了。
第二日,为了见娘亲毛豆早早的就起床了。
换上了一身新衣服,小脸儿洗的白白嫩.嫩的,他对着镜子左看右看,对着镜子里的人抛了个媚眼儿:“完美。”
又从花园里采了一束花,做成了花球。
做完这一切,他才出现在白漓面前。
白漓看他这模样有些忍俊不禁:“豆豆,你为何如此隆重?”
“这个嘛,自然是不能够告诉你的。”毛豆一脸傲娇,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意。
一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娘亲,他就无比兴奋。
娘亲,我来喽。
马车早已经在山门外等候了,白漓带着毛豆上了车,往苏卿瑜所在的客栈走去。
在他们走后,白齐天和柳氏从一旁走了出来,柳氏阴阳怪气的道:“什么神医架子这么大,莫不会是个庸医吧。”
“管她是神医还是庸医,对于我们而言,她不过是个将死之人。”白齐天重重一哼。
“今天,我们就去会会那个神医。”
……
许久没下山,毛豆看到街上人来人往,整个人的眼睛都亮了。
“哇,糖葫芦,烧饼,包子……”
一条街的小吃看过来,他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白漓看他那副贪吃的模样,不由的轻笑了两声。
马车慢慢停了下来,云阳在外面低声道:“庄主,就是这里了。”
车帘掀开,毛豆从里面探出小脑袋瓜,看到客栈上面的牌匾,连连点头:“就是这里了。”
“你认得这字?”白漓很是惊讶,福缘来这三个字可不好认呐。
毛豆摇了摇头:“字我不认得,但我认得上面的鸟。”
顺着他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门口挂着一排鸟笼子,苏卿瑜知道他不认字,便特意把客栈门口画了下来,着重画了几个鸟笼子。
毛豆身子轻盈的落了地,他一蹦一跳的朝着客栈二楼跑去,一边跑一边叫:“姐姐,我来喽……”
苏卿瑜早已经在房中等候他多时,猛然听到毛豆的声音,不由的心中一喜,再一听他喊的姐姐,脸顿时沉了下来:“臭小子,瞎喊什么。”
夜凌玄微微摇头:“他啊,肯定是有原因的。”
豆豆虽然贪玩儿可是却极其懂礼貌,如果不是万不得已,他又怎么会故意喊错,还喊的这么大声呢。
明显是在跟苏卿瑜暗示着什么。
苏卿瑜听夜凌玄这么一说,觉得有理,两人把面纱戴上,想要看看毛豆在搞什么鬼。
门外传来脚步声,随即而来的则是毛豆的敲门声:“姐姐,是我,我是豆豆。”
听到他稚嫩的声音,苏卿瑜的心里别提有多开心了,只是面上还得装一下:“进来吧。”
声音不冷不淡,没有任何起伏。
毛豆脸上的笑容一下子消失了,这还是那个视他如宝的娘亲吗,怎么这么冷漠。
推开门,毛豆走了进去,还不忘回头拉了一下白漓:“快进来,我姐姐就在里面。”
房间安静的诡异,透过一张硕.大的屏风,隐隐的看到屏风后面坐着个女人。
女人曼妙的身姿若隐若现,看不真切。
“你就是救毛豆的白月山庄庄主,白漓?”苏卿瑜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过来。
声音婉转动听,让白漓心头一震,他十分好奇这屏风后面的女子,是何等的容颜。
“我便是。”白漓回道。
“坐吧。”
白漓看了一眼房间四周,只见屏风前面的桌子上放着一只腕枕,想来这就是给病人用的。
他在桌前坐下,把手腕放在了腕枕上。
正疑惑这个女人该如何给他把脉时,却见一道白线从屏风后面飞出,线的一端正好缠在他的腕上。
白漓的内心震骇无比,眼睛瞪的大大的:“这可是失传已久的飞线走脉,你居然会?”
看他一脸震惊的模样,毛豆无语的摇了摇头:“大叔,你不要太惊讶,这个飞线走脉对于我姐姐来说,只是小儿科,她会的东西多着呢。”
白漓感觉自己的嘴都要合不拢了,没想到毛豆说的都是真的,他真的有个神医姐姐。
“你俩闭嘴。”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吵的她都听清脉相了。
毛豆急忙闭上了嘴巴,眼睛瞄到娘亲后面站着的男人,顿时眉开眼笑的蹭了过去。
“爹爹。”他无声的喊了一句,夜凌玄摸了摸他的头,一脸宠溺,同样用唇语回他:“你这个小调皮。”
毛豆嘻嘻一笑,抱着他的腿久久不愿分开。
苏卿瑜听着白漓的脉象,半响有了结论,将丝线收回,她对着白漓道:“你的毒中了已经有七八年,现在毒已经攻入心脏,没几日活头了。”
白漓听到她说的丝毫不差,连连点头:“那姑娘可看出,我中的是什么毒吗,有没有解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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