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朗一惊。
他是看见乔兰兰与林曼蒂在一起进了小包间,但沈双雪也进去了,他就不知道了,她们三个水火不相融的女人,为什么要凑到一起,她们到底说了什么。
曲朗忙问她们中有没有争吵。
男人摇头说没有。
曲朗又问大约是几点离开的。
男人说七点多吧,不太具体。
曲朗又问,她们是怎么出来的?
男人只好说,他站着站着就累了,让另一个帮着看一会儿,他们轮番休息一下,等他回来的时候,发现那个小包间里没有了说话的声音。
曲朗找到那个男人,他说自己完全没注意这些事,她们什么时候出来的,他一点也不清楚。
曲朗一面给公安局打电话,催促他们赶紧介入调查,一方面又马不停蹄地找到这三个女人。
他先找到林曼蒂。
她刚刚经历了痛苦,曲朗相信她应该不是凶手。
先不说死的是自己的父亲,就是她真的想杀潘五岳,她也不可能选择有父亲在场的时候,再以曲朗对她的观察,发现她是外强中干的女孩儿。
一个长在优渥条件下的女孩儿,以为天下都是自己的,尤其是她的性格,是那种自以为是以自己为中心的典型。
曲朗甚至分析,她们两人的聚会,绝对不会是她发起的,她从骨子里瞧不起那两个家世与她不匹配的女孩儿。
曲朗让白晓帆把她请到小包间。
林曼蒂双目通红无精打采,完全没有从丧失父亲的慌张中清醒过来。
曲朗让她坐好,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她睁着红红的眼睛说:“我想喝饮料,可口可乐。”
曲朗真无奈,这是一个完全与世隔绝的女孩儿,无论到什么时候,她都觉得自己是第一位的。
曲朗给白晓帆使了一个眼色,白晓帆快速离开,很快就拿来一瓶可口可乐,看着她大口大口地喝了好几口,这才懵地问曲朗,找她有事吗?是不是爸爸的案子有了结果了?
曲朗说:“现在山庄的人都有嫌疑,你也不例外。”
林曼蒂猛地站了起来,突然之间勃然大怒,无任何的铺垫,用手指着曲朗说:“姓……你姓什么来着。”
曲朗自报家门。
“我告诉你姓曲的,听说你是什么侦探,狗屁,我才不相信你这号人呢,看你人模狗样的办理我爸的案子,我还给你一面子,你算个什么东西。”
曲朗一言没发,静静看她发泄。
“真有意思,你是不是想破案想疯了,我是嫌疑人,你也不想想,死的人是谁?是我爸,我能害我爸吗?”
曲朗看她哭了起来,就安慰她说:“我说的是山庄所有人都是嫌疑人,我把自己和爱人也包括进去了,这么说你能明白了吗?”
“明白你XXXX。”林曼蒂想也没想就骂了一句。
白晓帆有点听不下去了,她被林曼蒂的语言骂蒙了,她站起来想说什么,曲朗用眼神阻止了她。
白晓帆人虽然坐了下来,但心绪却被破坏了,完全不明白这个疯女孩儿,怎么会如此的无理取闹。
曲朗说:“你要是还是这个态度,你就回去,等你心态平静下来我们再问。”
林曼蒂看曲朗认真的样子,也很好奇地问:“我想知道你要问我什么?问我是怎么杀害自己父亲的吗?”
曲朗真的有些哭笑不得,但又不得不打交道,说:“你现在身子重,不能太生气,我不是调查你是怎么杀害自己父亲的,我想问的是,你昨天晚上为什么会与乔兰兰在一起?
你们都说了什么,沈双雪后来进去了,她又说了什么,你们三个死敌是如何坐在一起的。”
“这你可就是找错人了,是她找的我,你可以找她问话去。”
曲朗的脑中电光火石一般闪了一下,越是这样的女孩儿,其实越没心机,反倒是那些彬彬有礼或不动声色的人太难缠。
“与她相比,我更愿意相信你。”
林曼蒂一直是玩世不恭的样子,听了曲朗的话,果然脸色暖了许多。
“别把我和她相比,他们俩不配!一个是土得掉渣的乡下妹,一个是愣充淑女的小市民……”
曲朗无心与她计较,更没有与她唇枪舌战的兴趣,他只是在等她的最佳时机。
“她是怎么找你的?你为什么同意与她共进晚餐呢?”曲朗意味深长地问。
林曼蒂看曲朗认真的样子,就满不在乎地说:“我当然不想与她为伍了,但她说自己马上就要走了。
我当时不信,我知道她对潘五岳的心思,跟我差不多,她又是一个不甘心的女人,怎么肯就这么轻松地走了。
我就问她,是不是你和五岳哥达成了什么协议,她倒是挺爽快的,就是的,正因为如此,她才想与我吃顿饭,她说她们是情敌,但现在却成了难兄难弟。
她解释给我听,说如果这个男人对我们三心二意的时候,我们就是死敌,但现在不是了,这个男人摆明了不要我也不要你了,你说咱们之间还闹什么呢?
我一想也对喔,连目标都没了,我们还敌对什么?有意思吗?
用乔兰兰的话就是,别再让人看笑话了,我觉得她说的就是沈双雪,她又说要给我出个好主意,我看她没有一点敌意,也没有理由拒绝,我就答应了。”
没有了潘五岳,她们的敌意也就自动消散了,接下来,她们的共同敌人就是沈双雪,但人家乔兰兰要撤了。
“你们进去的准确时间是……”
“五点半,就是吃饭时间,我是五点多到的餐厅,然后就碰到她了,磨叽一会儿,就应该是五点半了。”
“好,她真的给你出主意了吗?”
“也不算吧,她先是说了他们是怎么解决的,她说自己要了五千万,还说我如果也想如法炮制的话,一定不能小于这个数目。
我说我不想要钱,乔兰兰说她也是,但现在无可奈何了,还是用钱傍身吧……不管我们说什么,我们都明白,潘五岳不再属于我们了,我们有了同病相怜的兔死狐悲。”
事情有些超乎寻常的顺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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