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志利听贾六说的头头是道,他不解地问:“你为什么说那个偷珠宝的人一定就能逃?他为什么要逃,难道他不怕冷光波吗?”
贾六说:“没人不怕冷光波,但他就是一个死,我在冷光波的公司里干了几年了,我太熟悉他的所有操作,这个人他是不会留下的,我一定把风吹到他耳朵里,如果他知道了自己必死无疑,他还不跑吗?跑了,拿着几百万的珠宝,不跑,死得无声无息,你觉得他会怎样选择?”
何志利认为这事还是不把握,贾六冷笑一声说:“这个世界上有百分百把握的事吗?只要有八成可行,我们就值得一试,人嘛,不就是求个光宗耀祖吗?磨磨叽叽还像个男人吗?”
何志利与他的处境完全不同,他把头摇得停不下来说:“不干,绝对不干,这事可不是小事,出了事,可就没办法弥补了。”
贾六说他不男人,还说如果他不做,他就要找别人做了,但如果有人透露出一点风声,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何志利看出了贾六眼里的凶光,但他还是没答应,只说自己要想一想,这可是个大事,一旦出了事,自己的家就要完蛋了。
贾六虽然满脸的不高兴,但也没在强迫他,还结了账,临走还叮嘱了他几句,说千万别将这样的事说与别人听。
何志利看贾六走了,沉思良久,一方面自己是真怕警察和冷光波,另一方面,他的店真的面临困境,如果现在就不干了,他们怎么办?就算他马上不做了,库存里的几百万的货要怎么办呢?
越想越闹心,到了晚上,他躺在床上,与老婆说话的时候,老婆说儿子明年必须要结婚了,而且要赶在五一前。
何志利知道儿子正要买婚房,却不明白为什么这么着急结婚,老婆说儿媳妇有了,娘家说头胎做了对女儿的身体不好,还不如赶紧把事办了的好。
何志利什么话也说不出来了,儿子找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每天像个宝一样供着,这要是知道他们家的店都要没了,准吹。
儿子是他们俩口子的心头肉,从小就娇惯无比,要是真的因为自己的原因导致他们分了手,儿子……
何志利不敢想了,他虽然是个商人,但在家特别怕老婆,他也知道他们这样对儿子太溺爱了,但养成了习惯也改不了了。
再想一想贾六凶恶的眼神,何志利越来越想干他一票。
出了事会怎样呢?不就是个死吗?自己年纪也不年轻了,又能怎样呢?再说了,自己这十多年来在商海中沉浮,多少次起死回生,大风大浪而已。
第二天,他就给贾六打了电话,说自己想通了,贾六说他太识时务了,那话的意思是,如果他不识时务,他的下场也不会好。
他们把计划做得详细又周密,尤其是珠宝的数量和金额,一定要有零有整,这样不让冷光波怀疑,另外,他必须找一个特别可靠的人,在李仁政的眼皮子底下过关。
贾六说:“我负责向冷光波推荐这个计划,十有八九能成功,而且,我会推荐几家店,最后十有八九就是你家的店,还有,你千万不要有慌张的神色,最好当天就你自己,人多了,一定会出事。”
何志利也担心归贾六的部分,尤其是怕偷珠宝的人不跑怎么办?那他们可就没活路了,也怕偷完就被警察抓住……
贾六看他一会儿这样,一会儿又那样,就有些烦了说:“别说那么多了,就按计划练习吧,事成之后,我就要一百万,多少我都不考虑了。”
对于贾六要的数目,何志利没有一点疑义,他就是要一半,他也会答应的。
贾六为了安全起见,他与何志利在半夜的时候,不止一次来到店里,他们把店里的品种、价格还有发票之类的都准备好,尤其是接应的人选。
何志利必须在李仁政的眼皮子底下,将假的珠宝与真珠宝掉包,这个人相当重要了,他肯定是知道事情的原委的,而且还必须是可靠而又胆大心细的人。
何志利想让贾六来,贾六说当天的抢劫自己是有参与的,后期才最重要,贾六说让他儿子来做,何志利说什么也不肯。
一是他不想在儿子面前有这样恶劣的表现,二是不想把儿子拖进来,但这个人选到底是谁好呢?
贾六的推荐正如他自己预料的那样顺利,他们公司急需五百万,此时他提出这个建议是再好不过了。
在选择店的时候,贾六基本上没参与,但他指出应该在那条街道上,最后,李仁政拍板定下了何志利家,他们家不仅规模适中,而且地理位置也极好。
接下来,人选的问题上,李仁政竟然真的采纳了贾六的建议,找了到公司没多久的生脸李江平,李仁政没见过李江平,第一面就相中了,这样的容貌,很难给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一切都按照贾六的意识再进行。
贾六本想在李江平面前提一下他的处境,这样,就让他死心塌地地去偷珠宝,但没想到的是,李仁政打电话的时候,贾六是后到的,他听到了后半部分,而且他还发现了李江平的忐忑不安,再回上李江平一再问他,公司里的老办法是什么意思?
贾六知道李江平是听到了李仁政要灭了他的电话,他心里一喜,这话不用自己提醒了,也就扫除了自己的嫌疑。
贾六故意在看护李江平的时候给他空间,当李江平给他杯里下药得时候,其实他是知道的,因为他一直密切地注意着李江平,如果是风平浪静,那对他是不利的,他看到李江平偷珠宝的心越来越强烈了,自己反到无事可做,心里不仅高兴起来。
他觉得,自己的计划天衣无缝,只有一点,就是李江平如果很快被公安机关抓获,那事情就要败露了,但他想,以他对李江平的了解,这小子虽然胆子不大,但机灵的很,只要过了三、五年,这事就是板上钉钉的死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