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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皇太后见她还知道低头认错,没有梗着脖子坚决不认错,这心里的气也就消了一些,这好歹没有知错不改,知道自己错了,还是孺子可教。
其实今日太皇太后看着萧蕴的样子,真是和当年的密阳公主十分相似的。
这密阳公主就是这样不知悔改的性子,这若是自己坚持到底的事情,九头牛都拉不回来,不然的话,也不会把自己的日子过成了这样。
太皇太后还是不愿意让萧蕴步密阳公主的后尘而去的。
她还是希望萧蕴和刘璋的日子可以过的幸福一点的。
“你可知道哪里做错了?”太皇太后问道。
萧蕴还真是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她只是觉得自己委屈的要命,为何她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皇祖母还打她,只是碍于威严,她不敢不认错罢了。
可萧蕴也并没有把这样的态度给暴露出来,若是暴露出来,那她就是个傻子了。
饶是心里十分不服气,萧蕴也只是低头不语,看着也倒是低眉顺眼的样子。
太皇太后叹了口气,到底是亲自扶起了萧蕴。
“你这孩子,怎么就是不听劝呢,这件事哀家都说了会给你做主,你怎么就是不听呢,你非要巴巴的开口和皇帝顶撞什么呢?”太皇太后苦口婆心的说道。
要说太皇太后对萧蕴,可是真心实意,一点儿不掺假的。
因为太皇太后坚信萧蕴是不会背叛她的,因为她是萧蕴的依靠。
“可是皇祖母······”萧蕴斟酌着开口,但是触及到太皇太后有些严厉的面容,话又咽了回去,她还是悉心听着吧。
“蕴儿啊,你还年轻,很多厉害的关系你并不知道,可是你母亲的前车之鉴你总该知道的吧,你父母这些年的关系如何,你也是都看在眼里的吧,有你母亲的前车之鉴了,你为何还不吸取教训呢,你也非要一条道走到黑吗?”太皇太后问道。
“没有,我并不想这样。”
“那你就乖乖的听哀家的话,哀家是皇帝的长辈,不管哀家做什么,皇帝都只能听着,不能反抗,可你不同,你将来是皇后不假,可出嫁从夫,你在皇帝面前,到底是要收敛些的,不然的话,这伤的可是你们夫妻之间的情分。”太皇太后仔仔细细,清清楚楚的说道。
这些话,真的都是金玉良言。
太皇太后真是半分保留也没有的,教诲萧蕴了。
不管对于二人来说怎么样都好,还是萧蕴能牢牢的抓住刘璋的心是最好的了。
“皇祖母,可是陛下竟然宠爱一个宫女到如此境地,孙儿心有不甘,我竟还不如一个低贱的宫女吗?”萧蕴不甘心的问道。
太皇太后忍不住生气:“你个糊涂东西,到现在竟还看不破吗?不管皇帝有多少女人,你才是正宫皇后,她们谁也越不过你去,不过是一个宫女罢了,今日哀家也说了,她这辈子注定都是个宫女,与你来说又有什么威胁呢?”太皇太后问道。
萧蕴沉默了,其实她真的不是觉得那个宫女有什么地方能威胁到她,就是觉得不甘心,看着这个宫女就十分的碍眼。
她不想自己竟然还会被一个小小的宫女桎梏,这真是莫大的耻辱。
可这萧蕴的想法也正好跟太皇太后背道而驰了,这太皇太后的想法是她来唱红脸,让萧蕴开口求情,好把这个淳儿给收入囊中,这样即便不能为我所用,也可以利用她和以后刘璋那些妃子打擂台,可现在这萧蕴却把这一切都给搞砸了,真是够可以的了。
这要不然的话,太皇太后也不会如此生气。
“你今日实在是太鲁莽了,这本来哀家都打算兴师问罪,而你只需要替二人求个情,不就可以卖个人情给皇帝了吗?这皇帝日后也会记住你的好,承你的情,可是现在,皇帝只怕心中对你已经十分不满了。”太皇太后皱眉说道。
“皇祖母,孙儿为要给那个贱人求情,今日皇祖母对她的惩罚实在是太轻了,哪怕是不把她处死,也应该赶出宫去才是,如何还让她留在陛下身边呢,并且此刻还留着她和陛下相处,真是太······”萧蕴此刻都打翻了醋坛子了。
太皇太后真是忍不住翻白眼,其实她也不该指望这一下子就把萧蕴的性子给掰过来的,怎么都是不可能的。
这太皇太后都有些懒得费口舌了。
慢慢的日后再说吧。
“蕴儿啊,这日后你还是慢慢的磨炼吧。”太皇天后叹了口气说道。
毕竟这些年这密阳公主把萧蕴保护的实在是太好了,这虽然经历了一次生死大劫也让萧蕴改变了好多,可若是想成为一国之后,还需要很长久的磨炼才行。
萧蕴虽然心里有些不服气,可到底也没表现在脸上,这若是表现出来,可真成了个傻子了。
“行了,你去歇着吧,这些日子你也不必到皇帝跟前儿了。”太皇太后吩咐道。
萧蕴还是不甘心,其实事情就是如此,因为萧蕴是真的想不到这么深刻,所以才觉得太皇太后这般对她,实属是不应该的。
可她却碍于太皇太后的威严,也不敢提出反对意见来,也就只是忍着罢了。
就这样灰溜溜的离开了。
而刘璋这边,也顾不得其他的了,现在重要的事情是让太医来给淳儿治伤,因为淳儿现在这个样子,也真是太惨不忍睹了,看着淳儿脸上的伤,他真的是心疼不已啊。
这个若是不好好医治的话,只怕是整张脸都废掉了。
刘璋看着心疼不已。
“淳儿,你没事吧,不要担心,朕马上传太医来给你治伤。”刘璋满脸关切的说道。
淳儿却一把拉住了刘璋的手:“不要,陛下不要。”淳儿有些口齿不清,主要是被打的实在是太严重了。
“你现在都被伤成了什么样子,竟然话说不要,你是不是疯了。”这刘璋也急了。
可淳儿仍旧拦着刘璋:“陛下不必为了奴婢如此,今日已经惹了太皇太后不快了,还让陛下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奴婢死不足惜,太皇太后已经发话了,如果陛下还因为奴婢在惹了太皇太后不快,那可是真是得不偿失了,还请陛下让奴婢回自己房里去,随便上点药就好了。”淳儿恳求的说道,她的脸已经痛的有些麻木了,都感觉不到疼痛了。
经过今日,淳儿也才能明白过来,她实在是太微不足道了,她这样微末之身,若是想要留在刘璋身边,这样的苦难才只是一个开始罢了,这日后,还不晓得会受多少苦难呢?
可她这样的卑贱之人,又能改变什么呢?
也只能逆来顺受。
所以淳儿知道,若是刘璋继续这么看重她,她受到的苦难就只能加倍,为了保住自己的性命,淳儿也只能哀求刘璋现在放她离开。
“不行,你的脸伤成了这样,怎么可以随意的涂药呢,必须要让太医看过之后再说,否则你的脸就毁了。”刘璋万分担忧。
“陛下。”淳儿饶是满脸都是伤痕,也挣扎着跪在了刘璋面前。
“陛下,若是您还想让奴婢活着,留在您身边伺候,就不要在这样宠爱奴婢了,您的宠爱会要了奴婢的性命的,奴婢不怕死,可却怕死了之后就再也不能陪在陛下身边了。”淳儿祈求着说道。
这样的一番哀求,也是真的触动了刘璋的心弦了。
刘璋何尝不害怕淳儿的离开呢,毕竟这个世上,也唯有二人相依为命了,若是淳儿死了,他都不知道自己该如何生活下去了。
“好,朕派人送去你回去,你等着。”刘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一股脑儿的到了一旁翻箱倒柜的找起来。
一会儿的工夫刘璋找了好几个瓶瓶罐罐:“这都是疗伤圣药,你回去之后一定要记得好好涂药,快点好起来。”刘璋的眼圈儿也有些红了,因为刘璋是真的心疼淳儿的。
淳儿很是感动,她知道,刘璋是真的把她放在心里了,她想要的也不过如此,即便是没有名分又如何呢,可只要刘璋把她放在心里就好。
总有一天,刘璋能大权在握的时候,也就是她翻身做主人的时候了。
她相信到时候刘璋一定不会亏待她的。
而现在所受到的所有屈辱,也都会加倍的讨回来的,这君子报仇还十年不晚,别说是她一个小小女子了。
她相信只要忍过这一时之气,终究是可以翻身的。
淳儿带着刘璋满满的心意就回到了自己居住的下人房,只是没想到她从前的房间竟然住了旁的宫女,而自己的东西已经被收拾好打包好扔在一边了。
淳儿虽然是宫女,可因为刘璋的特殊照顾,她是独自居住的,而且居住的条件也着实不错。
一个人住了里外两间屋子。
在宫人里头,也算是独一份了。
可现在淳儿的房间里竟然住了两个宫人。
也都是龙吟殿的宫人。
淳儿就被分派到另一间耳房里居住了。
虽然也是独自一人居住,可房间只剩下一间不说,这耳房比起之前的厢房却是阴冷潮湿,并且还地处偏僻,还有一股子发霉的味道,这条件差了不是一星半点。
从前淳儿住的地方,距离龙吟殿的正殿十分便利,过去伺候也十分的方便,可现在,竟然别发配到西墙角了,这应该是很差的地方了吧。
不用说,这肯定是太皇太后的吩咐吧,这就是故意的要磋磨她了。
淳儿心中委屈,但也不敢发表任何意见,只能默默的承受了。
从前淳儿说是宫人,可她还有一个小宫女伺候呢,这小宫女也是从东宫就在她身边的,明着是姐妹,可根本就是服侍她的人,可现在却也不知所踪了,淳儿没想到,这不过才一天的工夫,她竟然就从天堂跌落到地狱了。
从前是因为低调,所以没引起人的注意,现下往后也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了。
因为伺候的人没有,她也就只能自己处理一下脸上的伤口涂药了。
可这脸上的伤口好处理,可是身上的伤,她自己可没法处理啊。
送她回来的人直接把她扔在床上就走了,而且是头也不回的走了,这大约也是看着太皇太后如此厌恶她,立刻就转变了态度了。
当真是看人下菜碟儿啊,这昨天,她还是人人都巴结的对象,可今日就彻底的变了风向了,真是太势力了。
可她饶是心中满是怨言,也不敢说出来。
只能咽下这苦果罢了。
只盼着自己能挺过这一次,以后肯定有机会东山再起的。
抱着这个信念,淳儿才没有心灰意冷。
只是太皇太后这边却对萧蕴的性子十分头疼。
就萧蕴这样的性子做皇后也真是难当大任了。
不过现在最让她安心的就是杨璨那边做出决定,若是谢景灏和顾千凝和离了,这顾千凝嫁给萧晨,倒也是不错的。
太皇太后直到现在都没改变过心意,她是真的喜欢顾千凝,若是和萧晨促成一对,对萧晨以后只有帮助。
在太皇太后看来,这件事也已经有八分准了。
只是萧晨这刚刚丧母,自然不能这么快成亲了,怎么也要等一年之后。
她这样抬举萧晨,相信密阳在天有灵,也一定能瞑目的。
不过太皇太后也真是有些低估了刘璋。
主要是过去刘璋给人的感觉就是很低调,很与世无争,太皇太后到底没看清楚刘璋的内心。
刘璋是个十分内敛,并且十分能忍,也是颇有心计的人,只看他最后干翻了刘轩,登上皇位,这在外人看来,是他捡了个大便宜,可谁又能相信,这一切都是他设计的呢。
总归这次太皇太后是失策了,不该把刘璋逼迫的这么绝对。
这淳儿离开之后,刘璋也陷入了深深的思考当中。
他现在也是时候考虑一下该如何对付太皇太后了,原本以为太皇太后只有他这一个孙儿了,总归也不会做的太过分吧,可却怎么都没想到太皇太后这是想要完全把持朝政,让他做一个彻头彻尾的傀儡啊。
他忍辱负重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是想要这样的结果的。
既然他这般委屈也换取不了太皇太后的一丝亲情,那就休怪他无情了。
刘璋在东宫忍辱负重,筹谋策划了这么多年,自然也是有一定的人脉的。
也不可能全然暴露在太皇太后的严密监控之下。
其实就现在而言,谢景灏也有心要和刘璋合作。
毕竟现在太皇太后是他们共同敌对的人。
翌日一早,谢景灏出现在了朝堂上,着实让刘璋大吃一惊。
这谢景灏不是病了吗?而且是镇南王亲自来说明情况的,说他染了风寒,很严重,也好休息一阵子,虽然没直接请辞,但谢正兴说的话,大约是很久不能上朝了,并且刘璋从太皇太后话语中也听的出来,大约谢景灏是不会在掌管金吾卫,只是要一点点的瓦解他残留的势力罢了。
可这谢景灏今日就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朝堂上了,这着实有些打脸啊。
不过这也让刘璋十分高兴,这本身还想着能联络一些谢景灏,看看能不能合作呢。
他也有些后悔,不该放弃谢景灏,这也是难得合适的盟友了。
这件事自然也是瞒不过太皇太后的眼睛的,她在宫里手眼通天的,当时也是吃惊不已,这谢正兴那边不是已经彻底的控制住谢景灏了吗?
这怎么会把谢景灏给放出来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太皇太后也有些乱了方寸,她也是因为知道谢景灏难对付,才从谢正兴那边下手,本来都已经成功了,为何现在却出了这么大的纰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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