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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心思量了一刻,还是带着柳姨娘去见杨璨了。
杨璨一开始也没认出柳姨娘,毕竟柳姨娘穿着打扮就是个丫鬟,直到走的近了才认出来。
杨璨也没想到柳姨娘竟然会来见她。
不过杨璨忖度着应该也跟顾紫茜的事情有关系吧。
“你找本郡主可是有事吗?”杨璨没废话,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和柳姨娘,她真是不需要费什么话,而且也不是多想看到柳姨娘啊。
“回禀郡主,妾身来见郡主,是有件事要告诉郡主。”柳姨娘一脸诚恳。
“说吧。”杨璨其实心里疲惫的很,可却还耐着性子问道。
柳姨娘也没有拖泥带水,直接就把顾琳琅和顾紫茜商量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杨璨听的满脸惊愕的。
当然,她最吃惊的就是为何柳姨娘会把这件事来告诉她呢?
她不是应该站在顾琳琅和顾紫茜那一边吗?
现在说,岂不是坏了顾琳琅和顾紫茜的好事吗?
“你为何会来说这些,这样不怕破坏了你女儿的好事吗?”杨璨直接问道。
“启禀郡主,其实妾身并不希望茜姐儿嫁给表少爷?”
杨璨不解:“为什么?依着江玉郎的人品才华,只能是顾紫茜高攀不上吧。”
“对,郡主说的没错,的确是我们茜姐儿高攀不上表少爷,从前妾身也觉得表少也对茜姐儿来说,是难得的良配了,可是经过这一场场的变故妾身明白了,这强扭的瓜不甜,表少爷很明显根本就不喜欢茜姐儿,茜姐儿哪怕是机关算尽,也得不到表少爷的心,这样嫁过去有什么好处呢?妾身没有别的要求,只希望茜姐儿能嫁个可心的人,过些平凡的生活就够了,其他的那些虚无缥缈的想法都没有了。”柳姨娘一改往日的嚣张跋扈,反倒是十分低眉顺眼的说道。
杨璨没想到柳姨娘的变化这么大,这难道真的是因为信阳郡主的缘故吗?
这信阳郡主的性子,想想都觉得头大。
如今这信阳郡主是柳姨娘的主母了,估摸着柳姨娘应该知道这其中的艰辛了,过去就明安郡主那样的主母,估摸着也是没处去找的吧。
没想到这被信阳郡主磋磨了一段日子,倒是让柳姨娘的性情大变了,这还真是了不得了啊。
“没想到你如今竟然有这样的觉悟了,这倒是很不错的。”杨璨笑着说道。
“妾身请郡主成全妾身这一点点小小的心意吧,妾身不会让茜姐儿同月小姐争锋的,其实郡主说的对,这嫡出就是嫡出,嫡庶有别,过去都是妾身不懂事,请郡主原谅妾身的糊涂吧。”柳姨娘说着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个头。
杨璨看着柳姨娘,一直都在注意柳姨娘的神色。
柳姨娘看起来倒是十分真心实意的,看来这心中的想法多半也是真诚的。
“本郡主可以答应你,不过你也要答应本郡主,管束住顾紫茜。”
柳姨娘苦笑了一下:“起身若是能管束的住茜姐儿就好了,就不会来找郡主了,茜姐儿不肯听话啊,就是如同钻了牛角尖一样,一心非要嫁给表少爷,哪怕是表少爷根本不肯娶她。”
“你且回去吧,这件事,本郡主知道了,你回去就装作没来过一样,剩下的事情,本郡主来处理就好。”杨璨摆了摆手,示意柳姨娘可以走了。
这很明显也是下了逐客令了,其实杨璨对柳姨娘也没啥好感,也不是很想看到她。
柳姨娘其实还有话想说,可是看到杨璨的样子,很明显杨璨并不显刚看到她,她留在这里也是多余的。
而且最近这南安王府的事情也着实不少,所以她就更加的不能留下添乱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惹恼了杨璨就不妙了。
“是,妾身不打扰郡主了,还请郡主万分海涵茜姐儿,看在过去的情分上,到底郡主也做了茜姐儿十几年的母亲,请郡主宽宏大量,就饶过茜姐儿吧。”柳姨娘恳求的说道。
其实这柳姨娘也够不会说话的了。
还替过去,杨璨在侯府生活的那二十年,每一天过得都够糟心的了,这哪里有什么情分可言啊。
若是不提过去的话,只怕是还能有些面子,提到过去,杨璨怕是要当场给柳姨娘没脸了。
果不其然,杨璨脸色变了变,看着柳姨娘的眼神也冷冽了好多:“怎么,柳姨娘觉得和本郡主过去相处的十分愉快吗?还让本郡主看着过去的情分,那过去的二十年,本郡主和你之间有情分可言吗?”
听到这些质问的话,柳姨娘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忙跪了下来,磕头认错:“是妾身错了,妾身口误,郡主大人有大量,宽宏大量,请郡主原谅妾身一时间的口不择言,求郡主就放茜姐儿一马吧,茜姐儿年纪小不懂事,她也是因为用情至深才会做这样的错事的。”
“本郡主看她是脑子不清醒吧,什么都听顾琳琅的,顾琳琅让她在王府大门前上吊,她就真的答应吗?这一切都让顾琳琅安排,若是顾琳琅真的有心吊死她,晚了一步,你觉得她还能活的了吗?真是脑子有毛病。”杨璨冷冷的说道。
柳姨娘听了这话,才是真的害怕了,其实杨璨说的的确没错啊。
这若是顾琳琅真的有心要吊死顾紫茜,那可是易如反掌的事情啊。
这闹着上吊在山,哪里比的过真的自杀啊。
若是顾紫茜真的死在了南安王府的大门前,那可是真的把南安王府给推到风口浪尖之上了。
柳姨娘只觉得脊背发凉,一瞬间就担忧起来了。
这顾琳琅莫不是真的要让顾紫茜来当替死鬼吧。
柳姨娘和顾琳琅也不是没接触过的,自然知道顾琳琅是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的。
“郡主。”柳姨娘不停的对着杨璨磕头:“求郡主发发慈悲,救救茜姐儿吧,茜姐儿只是个孩子啊,而且也和月小姐,大小姐一样都是亲姐妹啊,请郡主发发慈悲,救她一命吧,她还这样年轻啊,如今已经入了魔,不管起身说什么,她只怕是都不会听了。”柳姨娘哭求道。
柳姨娘磕的头都破了,杨璨倒是也不是冷心之人。
“好了,你去起来吧,这样哭哭啼啼的做什么,本郡主也没说不救她啊。”杨璨摆了摆手。
菊心这才上前把柳姨娘给扶起来,其实看着柳姨娘这个样子,也的确是挺可怜的吧。
这每个做母亲的都一样,为了自己的孩子当真是什么都能做的。
抛开外界的一切身份,对每个做母亲的,都应该宽容一点才是。
柳姨娘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可见真的是被杨璨的话给吓到了。
“放心吧,本郡主既然答应你了,肯定会救下顾紫茜的命的,你且回去吧。”杨璨说道。
柳姨娘却是不太敢相信的啊。
毕竟过去,她和杨璨的矛盾也不是一日两日的了,而且接二连三的累积起来的。
这日积月累,她真的不敢说杨璨心里对她没有怨恨啊。
而从杨璨对她的态度也能看的出来,杨璨是很厌恶她的。
所以不管怎么说,柳姨娘都担心杨璨会放任不管,会不会也和顾琳琅这样,眼睁睁看着顾紫茜死呢。
柳姨娘此刻就犹如惊弓之鸟一样了。
“郡主,妾身知道,过去妾身冒犯过郡主,如果郡主有气的话,大可以对着妾身来,妾身求求郡主可以救茜姐儿一命,只要能救茜姐儿,妾身的性命可以不要了,可现在就死在郡主面前!”柳姨娘说着,直接拔下了头上的簪子抵在了自己的咽喉处。
杨璨看着这一幕,着实吓了一跳。
这柳姨娘是要做什么啊?
这真是乱来啊,这是什么多严重的事情吗?
怎么还上升到这个要自杀的地步了呢?
“你这样是做什么啊?本郡主何时说过不帮你了,本郡主不是都答应你了吗?你这样太危险了,赶紧放下簪子啊!”杨璨忙说道。
杨璨也真不是心狠手辣的人,从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
说到底这柳姨娘虽然过去和她有些恩怨,可是这些日子一来,大家早就井水不犯河水了,自然不可能用柳姨娘的性命来泄愤的。
“郡主,妾身知道过去的大错已经铸成了,妾身也是无法挽回了,今日唯有一死,让郡主出气了!”柳姨娘泪流面目。
杨璨也被弄糊涂了,怎么看着柳姨娘这样,是真的不想活了呢?
菊心也觉得有些纳闷啊。
这一开始也许是看着是给顾紫茜求情的,可是现在怎么看起来,都像是自己闹自杀的。
现在镇南王府的人对于闹自杀都已经有了阴影了。
不管怎么说,杨璨是肯定不会叫柳姨娘死在王府的。
这已经够乱的了,如果再有人死在南安王府,那可真是行了。
“柳姨娘,你冷静一点啊,你这是干什么啊?咱们过去的时候,的确是有一些恩怨,可这都已经过去了啊,怎么也不必要让你付出生命的代价啊,这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你要死了,往后就再也看不到你的儿女了。”杨璨赶忙劝道。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在这样闹下去,她真的是要疯了。
这王府本来的事情就够多的了,现在还要在加上一个柳姨娘。
“郡主,妾身,妾身真的是活不下去了啊。”柳姨娘说着,顺势放声大哭起来。
这可是看蒙了杨璨和菊心了。
这的确是有些另类了啊,到底是为什么事情啊,哭成了这样。
可柳姨娘这一手用簪子抵着自己的脖子,却始终不肯放松。
二人也不敢轻举妄动,生怕刺激到了柳姨娘,真的让柳姨娘自杀了,可就真的麻烦了。
“你这是怎么了?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可以说出来,说出来就好过一点了。”杨璨耐着性子劝道。
她此刻哪里还有心情当别人的知心大姐姐啊,她人都快烦死了,这内外事情不断,现在有跑来一个寻死觅活的,杨璨此刻吃了柳姨娘的心都有了。
麻烦你这自杀也看个场合好不好,这现在是什么场合啊。
这不是裹乱吗?
可她心里也明白是坚决不能让柳姨娘在王府里出事,哪怕柳姨娘出门过一条街死在大街上,也不能死在王府。
这就是杨璨现在的想法,也不能怪杨璨没有同情心,只是杨璨真的不愿意搭理柳姨娘。
“郡主,妾身如今才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啊,当年郡主在侯府的时候,妾身过的那才是神仙过的日子啊。”柳姨娘哭哭啼啼的说道。
而说道这里,杨璨顺势也明白了。
这大概其就是被信阳郡主给逼迫到如此境地的吧。
这信阳郡主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只怕人人都知道的。
从前就善妒,并且她这一生放荡不羁惯了,身边的男人无数,她甚至还有过无数个男人,但是却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有别的女人。
曾经她有一个面首和自己身边的丫鬟勾搭上了。
毕竟能做信阳郡主面首的男人是什么好货吗?
信阳郡主知道以后,直接把两个人都杀了。
这两个人也都是服侍了信阳郡主多年的。
怎么也不至于如此吧。
而现在,可想而知,柳姨娘的日子是真的不好过。
这柳姨娘熬走了杨璨,熬死了郑婉儿,以为自己可以扬眉吐气了,没想到来了信阳郡主,直接让她从天堂落入地狱,尝到了什么是十八层地狱了。
“信阳郡主的确是······”杨璨没说下去,但是心里也理解。
她绝对有法子让人生不如死。
柳姨娘卷起了袖子,露出了手臂,杨璨一看,柳姨娘手臂上全都是密密麻麻的针眼。
看这样子,像是绣花针的针孔。
“这是?”杨璨问道。
不管是杨璨也好,还是明安郡主也吧,都是善良耿直的人,肯定不知道这些阴私整治人的法子。
虽然杨璨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可却没沾染了这污浊之气。
真是濯清涟而不妖。
菊心到底也皇宫里出来的,一下子就明白了。
这是皇宫里管用的体罚手段了,当然,这高门大户中也是有的吧。
这绣花针扎在身上,没有明显的伤口,而且也不致命,但是就有一点,痛死。
尤其是过程才是很痛苦的。
菊心走了过去,掀开了另一半手臂,也是密密麻麻的针孔。看着真是骇人啊。
“妾身如今全身上下都是这样的伤痕,全都是信阳郡主做的,只要老爷来妾身房里一晚,第二天郡主就会传召妾身过去说话,然后就是个各种各样的惩罚折磨羞辱,当着面,郡主却是和颜悦色,哪怕是妾身已经不敢伺候老爷了,每次老爷说来过夜,妾身都推脱说身子不适,可是每当隔三差五的,郡主总会想到法子折辱妾身,妾身明白,郡主这是要把妾身活活折磨死啊。”柳姨娘哭得肝肠寸断的。
不知道为何,杨璨看着柳姨娘这个样子,真的觉得柳姨娘活该。
因为她也是有明安郡主的记忆的,也明确的记得,当年柳姨娘到底是怎么一次次的算计明安郡主的。
借着顾鸿,一次次的给明安郡主难堪,明明是自己弄伤了自己,反倒是怪到明安郡主头上,这些都太正常了。
那个时候,也逼得明安郡主夜夜垂泪,真的是受了太多的委屈了。
可谓是一报还一报啊。
恶人还需恶人磨啊,这话是真的不错的。
杨璨皱了皱眉,这本来就是人家的家务事,今天就算是柳姨娘对着她哭死了,她也管不了啊。
而且就算是她想管,信阳郡主也不会理她啊。
信阳郡主虽然是如今降位了,可人家可是长公主啊,还比她辈分高呢,她去管信阳郡主的事情,这绝对是吃拧了,吃饱了撑的闲的没事干啊。
“你现在对本郡主说这些,也没有任何的用处啊,本郡主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郡主,其实这些体罚妾身咬着牙,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可是信阳郡主她心里有问题的,她是个疯子,你不知道她让妾身去······”柳姨娘似乎说到了什么难以启齿的话题,一下子就不说了,反倒是哭的更厉害了。
“你怎么了?”杨璨顿时好奇心来了,其实她是真的很想知道,信阳郡主又干什么事儿了?
“你但说无妨,虽然我这边帮不上忙,但是至少不会泄露你说的话。”杨璨说道。
“她逼着妾身去伺候别的男人,就是她郡主以前的那些男人,起身不肯,她就给逼着妾身吃了暖情的药,然后······”柳姨娘说到这里,是真的说不下去了,那种眼神中流露出来的绝望和心如死灰,是怎么也骗不了人的。
杨璨也是听的目瞪口呆,瞠目结舌的,嘴都合不拢了。
这信阳郡主竟然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其实想想也是在意料之中的事情,这信阳郡主本就是无法无天的人。
她自己都声名狼藉,她得和多少男人在一起过,只怕也是无法计算了吧。
当初若不是她一人之力,把盛京城搅和的翻天覆地的,多少男人都和她有染。
所以邕晟帝才不得不把她从盛京城弄出去啊。
因为这御史台弹劾的折子都快堆成山了。
他是不让信阳郡主出京已经不足以平息民愤了,可现在看来,这信阳郡主的思想绝对是太前卫了。
连杨璨这个现代人,也比不过她啊。
“这,这太太离谱了吧,简直闻所未闻啊,信阳郡主这是要干什么啊?怎么会闹腾到这个地步啊,真是太过分了吧。”菊心虽然是个奴婢都听不下去了。
这武宁侯府的八卦也真够热闹的。
“这件事,顾鸿知道吗?”杨璨问道。
一提到顾鸿,这柳姨娘的眼泪流的更凶了。
就是因为她认清楚了顾鸿的为人,更是觉得日子绝望,真是彻底的绝望了。
过去的时候,不管怎么说,顾鸿都是她的希望,是她的天,是她的夫君。
而且从前杨璨但凡是对她有些斥责,顾鸿都会坚定不移的站在她身后保护她。
可是现在呢,却完全变了。
其实信阳郡主每次把她扎的体无完肤的时候,顾鸿晚上留宿她房间里,顾鸿又不是瞎子,如何能看不见呢。
这要是在过去的时候,不等她开口,顾鸿就得先开口问她。
可顾鸿却看到当没看到。
一次两次,柳姨娘也没说,可时间久了,她实在是扛不住了,就说了,可顾鸿却直接说,让她忍着一点。
这信阳郡主到了侯府之后,把顾鸿院子里所有的妾室都给发卖了,因为旁人不得宠,所以顾鸿也就没说什么。
这柳姨娘是顾鸿最喜欢的妾室了,而且她还生育了一对双生子,是顾家的有功之人,也就借着这个由头,让柳姨娘留了下来。
这最初的时候,柳姨娘还觉得自己面子挺大的呢,让顾鸿开口替她求情,可是现在才知道,她留下来才是噩梦的开始啊。
可让她走,她也是不肯的啊,别的不说,她的孩子们怎么办啊?
身体的折磨,她忍了,反正她现在就是信阳郡主的出气筒了,可是信阳郡主如今变态到让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而且还不是一个。
她虽然是个妾身,可也是懂的什么是贞洁,什么是从一而终的。
她真的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
可是她也不想死啊,只是天天备受这样的折磨,她真的快疯了。
这样的事情,她也没法开口跟顾鸿说啊,若是同顾鸿说了,只怕顾鸿也会唾弃她的。
说不定还会顺势把她给赶出府的。
反正这柳姨娘现在是被信阳郡主折磨的生不如死的。
这种感觉真的是太难受了。
后来她也看出来了,虽然她人是留在侯府了,可是信阳郡主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慢慢的折磨死她。
“信阳郡主对妾身体罚的事情他一直都知道,可却不肯管,至于别的,妾身也没脸说啊。”柳姨娘满脸痛苦。
“你这个事情,真的是有些麻烦了,你是顾鸿的妾室,你还有两个孩子,你也要想想你的孩子们啊,你若是死了,你的孩子怎么办呢?”杨璨问道。
提到孩子,果然柳姨娘握着簪子的手犹豫了许多,她若不是为了孩子,只怕是早死了。
而且她现在也算是认清楚顾鸿了,顾鸿就是个人面兽心的人渣啊。
什么喜欢,什么最爱的女人,都是骗人的。
这到了关键时刻,顾鸿根本就靠不住啊。
“郡主,妾身真的没法活了,妾身现在才知道,郡主是何等宽宏大量善良的人啊,妾身当初真是猪油蒙了心了,真是瞎了眼了,竟然还对郡主不敬,并且郡主还能容得下妾身,郡主真是大圣人啊。”柳姨娘的话也有些语无伦次的,看来是真的被信阳郡主折磨的太厉害了。
“你还是放宽心吧,要不然你就和顾鸿商量着,你带着两个孩子去庄子上,远离侯府,虽然庄子上的日子清苦一些,可到底也能远离信阳郡主,远离这盛京城的阴谋诡计,在那边也是可以平安度日的,不是比在这里好很多吗?”杨璨给柳姨娘出主意。
“妾身知道,妾身也说过这件事,也对老爷说过,为了我们娘三个,不如让我们去庄子上吧,老爷也动心了,却给信阳郡主说的时候,信阳郡主不同意,说我是老爷心尖子上的人,只能留在老爷身边伺候,她不是善妒的人,打发的那些都是些挑三窝四不正经的女人,唯有我是个不错的,让我留下来一起伺候老爷。”柳姨娘说道这里,更是哭的不能自持。
这话纯属放屁,也不知道这信阳郡主到底是怎么想的,为啥就非得要折磨人呢。
难道这折磨人也是有瘾的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杨璨也觉得很难办,这可真是麻烦了。
“那你跟我这闹自杀也没用啊,现在看来,这信阳郡主的目的就是不让你死,你若是死了,她肯定是要对付你的儿女的,你能眼睁睁看着你的孩子受折磨吗?”杨璨循循善诱的说道。
“郡主,妾身死了之后,能求郡主替我照看两个孩子吗?”柳姨娘问道。
杨璨满脸惊悚的看着柳姨娘。
这说法也太让人惊心动魄了吧。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啊。
让她来照看顾紫茜?
这柳姨娘莫不是精神错乱了吧,这怎么可能啊?她又没疯,怎么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呢?
“这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啊,你疯了吧。”杨璨还没开口呢,菊心直接拒绝道。
“本郡主绝对做不到,这本来也是不符合常理的,本郡主如今和侯府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即便是你死了,这两个孩子也是顾鸿的孩子,自然有顾鸿的正妻来接管,本郡主没有立场,而且即便是本郡主能插手,本郡主也不会插手的,因为你的事情,本郡主并不想管,今日若不是你贸然上门,又在这寻死觅活的,本郡主根本不想听你的事情。”杨璨直截了当的说道,也算是断了这柳姨娘的念想了。
这柳姨娘根本就是有病,真是脑子坏掉了。
“郡主,您有一颗菩萨心肠,为何就不能可怜一下妾身娘三个呢,求求您了。”柳姨娘再三恳求道。
“本郡主是什么人,不需要你来评判,这件事本郡主爱莫能助,你且回去吧,这明日的事情,本郡主会想法设法的帮一把顾紫茜,但是你和信阳郡主的事情,本郡主真的是帮不上忙,你如今也算是有个发泄口了,把委屈都说出来了,心情也应该会好一些了,你在这样闹下去,对你没任何好处的,你就是今日死在这里,本郡主还是只会做力所能及的事情。”杨璨再次说道。
杨璨这本来就是赤裸裸的拒绝了。
柳姨娘把这心里的委屈什么的都说出来了,也就觉得好过多了。
她是真的活够了,可是为了孩子,她即便是在艰难,也只能咬牙活下去。
等到儿子娶亲了,女儿嫁人了,她倒是即便是死了,也没有什么影响了。
“你走吧,你大可以放心,你今日在这里说的每一句话,都绝对不会传出去的。”杨璨保证道。
不知道为什么,柳姨娘竟然很相信杨璨的为人。
过去的时候,杨璨不管怎么样,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的。
而现在和信阳郡主一比,杨璨是就是天上的九天玄女啊。
而信阳郡主才是地狱里的恶魔。
柳姨娘这才放下簪子,但是脖子上的伤口已经被刺破了,足以证明刚才柳姨娘是真的想死,并不是一时的冲动。
这也难怪,摊上这样的日子,谁也活不下去。
“郡主若是对妾身母女有些恻隐之心的话,就请郡主一定要救救茜姐儿。”柳姨娘说着,深深的拜倒在地,磕了个头。
然后才缓缓起身离去了。
杨璨使了个眼色,菊心连忙跟上去了,说实话,就是现在状态,也是让人挺不放心的。
还是跟上去看看吧。
怎么也要走远了,省的柳姨娘若是真的死了,这南安王府又是一条罪名了。
杨璨最近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了。
真是的害怕了。
柳姨娘走后,杨璨皱着眉,这事情真的是一波接着一波,没有停歇的时候了。
这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想想都觉得头疼。
不过明日顾紫茜的事情倒是好办,只要让人在门外守着,等人一来,立刻拿下就是了。
顾紫茜毕竟是个小孩子,这威逼利诱一番也就可以了。
应该不会出任何问题的。
总归难办的还是这顺天府的案子问题。
也不知道殷城那边如何了。
过了好一会儿,这菊心才回来。
这菊心回来之后,杨璨立刻问道:“怎么样了?”
“奴婢看着人走了,看样子柳姨娘是雇了一辆车,已经走远了。”菊心说道。
“那就好。”杨璨是真的怕了,这事情一波接着一波。
不能在出任何纰漏了。
“郡主,这信阳郡主怎么会荒唐到如此境地啊,这真的是太可怕了,也太吓人了吧。”菊心忍不住说道。
“她从小就与人想法不同,年幼的时候在宫里,我也隐隐约约听过她的一些言论,可见现在是真的不走寻常路了。”杨璨耸了耸肩说道。
“这是她如此这般,是真的要把柳姨娘给逼死吧,这对于她来说,名节什么的都是无所谓的东西,可是对于别的女人来说,名节就是自己的性命啊。”
“这些咱们也管不了,随她去吧,现在我就想着怎么能解决咱们眼前的困境。”
“那茜儿小姐的事情呢?”
“这件事好解决,你让人守着门口,等顾紫茜出现之后,直接拿下然后带进来,等天亮后再说吧,只要顾紫茜不出现,顾琳琅这戏就唱不下去了,另外派人去江家住的客栈,把这事儿跟江家说一声,顾琳琅的事情,让江家自己处理吧,这毕竟是江家的事情,如今咱们的事情都忙不过来,哪里还有这么多的闲情逸致管旁人的事情啊。”杨璨没好气的说道。
“是。”菊心应声道。
菊心立刻去忙活了。
这直到天黑,很晚了,顾轻舟也没回来,并且让人带了消息回来,说和殷城一起到京郊去了,今日就不会来了,大约三日之内回来。
杨璨知道这两人肯定是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自然不会去托后悔了。
她现在就是在王府稳住就可以了。
殷城很是贴心还给杨璨带了一封信回来,详细的解释了一下和谢正兴见面的经过。
谢正兴一开始是很生气的,毕竟这对镇南王府来说,真的是无妄之灾,这不管换成是谁,大概都会生气的。
可是殷城到底是有军功在,而且威武大将军的名头也是在的。
而且他现在是杨璨的未婚夫,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上跪君主,下跪父母,却给谢正兴下跪请罪了。
这可是真的让谢正兴汗颜啊。
当然,殷城并没有说这些,只是安慰了杨璨一番,总归事情是解决了,谢正兴那边也没任何问题了。
让杨璨放心就是了。
杨璨看了殷城的心,每一句都是殷城的安慰和殷城的保证,虽然没有甜言蜜语,可是殷城却用自己的实际行动来证明了自己的心。
其实现在对于杨璨来说,最不喜欢听的就是甜言蜜语了。
过去她的丈夫也好,还是顾鸿也罢,最擅长的就是甜言蜜语了。可结果如何,嫁给这样的人简直就是人间地狱。
杨璨把信放到了自己妆台屉子里了。
她真的觉得格外的安心。
也许是因为殷城的信,她今晚竟然没失眠,就沉沉睡去了。
而菊心那边辗转找到了江家的人,把事情说了一遍。
当时江玉郎就怒了,差点就按耐不住,要去侯府找顾琳琅拼命。
江玉郎真心觉得,顾琳琅不是他的母亲,而是他的仇人。
这明明就是要毁了他啊,而且是毁的彻彻底底。
菊心不想管江家的事情,现在王府已经自顾不暇,一堆的麻烦事了,菊心只是对江家人说,让江家自己把这些麻烦事给解决了。
然后就走了。
菊心走了之后,江玉郎直接暴走了。
“父亲,你休妻吧,算儿子求您了,顾琳琅就是个疯子,她这不单单是要毁了我,是要毁了咱们家啊,求父亲您休了她吧。”江玉郎跪下来恳求道。
这儿子求父亲休母亲,只怕也是古今中外头一遭了吧。
江念念也在,对此,江念念竟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她也真的觉得母亲是疯了,不是疯子,干不出这样的事情来啊。
“父亲,这件事,您必须的想法解决,虽然我不赞成玉郎说休妻,但是不能这样放任母亲下去了,不如按照上次的路数,给母亲下药,让我带着母亲回家去吧。”江念念咬着唇说道。
这江宇听到江念念的话都有些吃惊了。
他怎么都没想到江念念也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这真的是太······
“念念,连你也······”江宇没想到一向和顾琳琅关系最亲密的江念念竟然也如此不赞同顾琳琅了。
这些年,他也是忍够了。
“姐,虽然你这样可以把母亲带回去,可是带回去之后呢,她醒过来之后,她还是没完没了的折腾,这些年,你还没有受够了这些折磨吗?你这样只是治标不治本,我从前总是抱着一丝希望,认为她是能改过自新的,而且念着她毕竟是我们的生身之母,所以她折磨我们,我们也认了,可是现在,我真的忍不了了,我是一刻也无法和她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了,现在就是有她就没我,有我就没她,你们自己选择把。”江玉郎狠狠的说道。
其实江宇也好,江念念也好,也能理解江玉郎,毕竟这顾琳琅折腾的实在是太过了,对江玉郎也太狠了。
“那你想如何,你难道真的要让父亲休妻吗?这不可能的。”江念念皱眉道。
“我有一个方法,不知道你们二人能接受吗?”江宇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才开口说道。
江玉郎到底是了解江宇的,只是看江宇的神色,就知道江宇只怕是心里早就有这个想法了,肯能是顾及他们兄妹,所以才一直没说出口就是了。
“父亲,您不会是想杀了母亲吧。”江玉郎试探性的问道,如果是这个法子,他是不会答应的。
虽然他此刻对顾琳琅满心满肺都是恨意,可是也无法接受要顾琳琅的性命。
人是无法选择自己的出身的,他有这样的母亲算他倒霉,可是他没法爱亲手去毁灭自己的母亲,哪怕是父亲动手也不行。
其实江玉郎知道这些年母亲把父亲折磨的很苦。
两个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产生这样的想法也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不是,你想到哪里去了,只是我有一种药,给你母亲喝下去,她就会失忆,什么也记不起来了,其实这药我已经弄了好久了,只是一直很犹豫要不要给她服下,现在你们也大了,我也问问你们两个的意见,你们是否同意?”江宇很认真的看着兄妹二人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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