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南舒睁开眼睛,盯着陆景琛的脸看了很久,终究是一个字都没能说出声。
陆景琛俯下身子,去吻她的唇。
顾南舒神志不清,仰头伸手就勾住了他的脖颈。
“热,我好热……”
顾南舒腾出一只手来,颤颤悠悠地去解陆景琛领口的扣子。
“别动。”
陆景琛栗色的瞳仁里泛着薄光,倏地伸手,一下子就扼住了她的手腕,目光逼视着对方:“你要看清楚,我是谁!”
“你是谁?”
顾南舒目光迷离,抬头抚住了他的脸,从额角一寸寸摸到唇瓣,良久才喑哑出声:“你是阿琛啊!六年前,把我从火场里救出来的阿琛啊……”
陆景琛闻言,瞳仁骤然紧缩,握着她的手掌,猛地又收紧了几分。
“痛……”
顾南舒本来就喝了酒,加上药物的作用,醉态中多了几分情欲,“好痛!六年前,你不是这么对我的!你冒死救我!你默默陪了我两个月……我们明明是心意相通的!”
“顾南舒。”陆景琛一把将床上的女人摁进了怀里,大掌一点点收紧,直到两颗心紧紧相贴,他甚至能感觉到对方慌乱不已的心跳,这才低沉着嗓音开腔,“你动了动脑子,再仔细想想,救你的人究竟是谁?!在圣彼得医院陪了你两个月的男人,究竟是谁?!”
“是你!是你啊——”
顾南舒知道自己醉了,知道自己做了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梦里头搂紧了陆景琛的腰身,“明明就是你救得我!六年前,你明明对我那么好!”
“顾南舒!我问你!”
陆景琛猛得直起了身子,单手捏着她的下颚,刀雕斧凿似地五官一点点朝着她逼近,粗重的呼吸拂面而来,“如果没有六年前的那场大火,你是不是根本不会嫁给我?!”
“我巴不得当时你没有救过我!”顾南舒瞪红了眼睛望着他,盈盈双目之中,晶透闪亮,“陆景琛,我这辈子做得最错的事情就是被虚情假意蒙蔽双眼,自以为是地向你求婚!”
陆景琛仿佛听到了什么十分厌恶的语句,猛得攥紧了顾南舒的手腕,把她往怀里拽。
顾南舒的意识更加迷离了,借着三分酒气,呜咽出声:“放弃自己喜欢的人,嫁给一个喜欢自己的人,我以为我顾南舒这辈子会活得很开心!可是到头来我才发现,自欺欺人!我一直都是在自欺欺人!”
“你再说一遍——”
陆景琛的嗓音愈发薄凉,目光灼灼,视线盯着顾南舒那张泪眼迷离的脸不放。
“我说我自欺欺人!自以为嫁得开心!到头来才发现,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你不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你!”顾南舒莫名就哭红了眼睛,一边呜咽,一边还死死咬着唇,“陆景琛啊……你知不知道……我被人下了药了……你的陆太太,又要给你戴绿帽子了!”
砰——
顾南舒还在胡言乱语,陆景琛却已经决然起身,一个甩手就将床头的水杯摔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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