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月流火,这个火不是说天气炎热,而是指一颗明亮的恒星,在这个季节会出现在夜空的西边。
这颗星叫做心宿二,位于天蝎座中心,是红超巨星,按亮度算属于一等星,也是天蝎座星区中最亮的星星。
这颗星在每年农历五月黄昏的时候,位于正南方,位置最高,到了农历7月黄昏,位置由正南方移向西方。
所以有‘七月流火,九月授衣,夏去秋来,天气转凉’的说法。”
陈天雄一边开车,一边在给老板科普。
俩人正在噶甘公路开车奔向噶尔穆机场,准备乘机飞蓟市,然后陈立东要去一趟三优,找董学成聊一聊。
开车走在公路上,氤氲的热气让柏油路面反着光,陈立东便发出一句感慨:“七月流火啊......”
接着就被陈天雄科普。
原来“七月流火”还有这么正规的解释。
陈天雄刚从大本营进修过,此时就相当于行走的佰渡百科,有他伴行,倒也不寂寞。
另一边,陈海燕和同学们旅游团也在315国道上,乘着租来的中巴车开往机场。
与二哥汇合后,将乘坐私人飞机飞蓟市,等滨海县的机场建成后,就可以在家跟前降落了。
噶尔穆到蓟市的航班已经从一周一班增加到两班次,等着也不是不可以。
这次安排乘坐私人飞机,纯粹是满足陈海燕同学们的好奇心,体验做土豪的感觉。
陈立东从妹妹发到围脖里的视频和图片可以感觉出,陈海燕这次来噶尔穆,还是有些收获的。
他们的同学团一行只有8人,男女正好4对,一路从滨海经燕京、过蒙省来到西部,去过乌梁海、黑水古城、敕勒川,烤了全羊,吃了奶酪,学了当地的舞蹈。
在噶尔穆这边,看察尔汗盐湖,过万丈盐桥,攀昆仑山麓,听南八仙的故事......好玩和不好玩的地方都去过了。
在陈立东的建议下,旅游团还去了西蕃铁路建设工地参观,到西联钢铁、现代农业园、盐湖集团化工厂考察过,体验了西北建设工地和现代工厂的震撼。
妹妹的围脖和围信朋友圈一天发几组,每组下边有几十上白字的感言。
国内西部游之后,陈海燕还准备带着同学们赴山姆、西澳、北极兜一圈。
陈立东也乐意妹妹这代人涨涨见识,“读万卷书、行万里路”,见识高低,对成长进步很有裨益。
陈海燕一行并没有招摇,但发到网上的东西还是惹来一些非议。
有人发评论说:
“我在骄阳下挥汗如雨,却成了某人镜头里的风景”。
“都说生命可以不分贵贱,可有人生来就是少爷小姐......”
陈立东扫了一下围脖下的评论,然后按了取消键。
合上手机,看着沿路荒滩就有些犯困,到机场还有两个多小时车程,他准备小憩一会儿。
另一条路上,陈海燕乘坐的中巴车从小柴旦盐湖经过,拐出315国道,向南驶来。
陈海燕想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不想麻烦公司的人陪着。
但到了噶尔穆,被吴荣华知道后,还是由这边的办事处安排出行。
原计划昨天返程,但是因为今天上午陈立东要会见任学强,返程时间推迟到了下午。陈海燕他们几个便也没闲着,在看了地图后,决定去东台附近的天然气钻井工地看一眼。
一折腾就是半天,回来的路上几个人已经很疲劳,都进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忽然,中巴车减速,然后急刹车停了下来,陈海燕坐在司机身后,睁开眼看到路中间停着一台丰田酷路泽,好像是出了故障。
两个戴墨镜的年轻人站在中巴车前,还有一个站在驾驶室旁,跟在积极这边的司机说准备搭中巴车回市区。
中巴司机跟对方说:“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满着呢,你们等后边的吧。”
那个青年一口京腔说:“大哥,拜托啦,挤一挤吧,我们着急回市里,今天等着赶飞机呢。”
司机还想推辞,陈海燕看了看那台车的牌子,然后咳嗽一声说:“李师傅,让他们上来吧,我们这里也坐得下。”
司机一听大小姐发了话,便没好气地打开车门,跟对方说:“上来吧。”
三位青年饶到车右侧,为首1名青年上来后,打量了一下车内的情况。
接着与陈海燕对视一眼后问道:“你是陈海燕吧?”
陈海燕一愣:“你们是?”
忽然那人上前一步,抓住陈海燕的胳膊,一用力就把她从座位上拽了起来。
陈海燕惊叫道:“你们干啥!”
这时,另一个人也上前一步,抓住陈海燕的另一条胳膊,两人一前一后,架起陈海燕就下了中巴,然后迅速上了那台酷路泽。
酷路泽轰着油门疾驰而去,中巴司机才明白,陈海燕被绑架了。
在西部旅游这几天,偶尔会有搭车的,但是搭车变绑架,这变故太突然了。
车上陈海燕的其他同学有的刚被陈海燕那声惊叫惊醒,一睁眼陈海燕就被带走了。
车上众人一脸懵逼,中巴司机赶紧启动车子往前追,同时喊道:“我就觉着那车有问题,你们赶紧打电话报警。”
陈立东半梦半醒间,手机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一看,来电方是孙利金。
接通后,孙利金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二哥,海燕被绑架了。”
陈立东浑身一震:“啥情况?你慢慢说。”
孙利金絮絮叨叨说了刚刚发生的情况,陈立东怒火腾的一下就起来了。
很显然,对方是有预谋的拦路搭车,肯定早就知道陈海燕乘坐的中巴车要从那里过。
光天化日啊,竟然敢明目张胆绑人,西边的治安这么差劲?
再一想,陈立东就明白,这些人大概是冲着老陈家来的。
也许早就盯上了陈海燕一行,等到了合适的位置才选择动手。
不知对方是要钱,还是寻仇。
要钱的话好办,寻仇就麻烦了。
这几年,东华崛起,走的正规路数,就是办工厂、搞实业,也没有欺行霸市的行径,按说不至于惹到人。
可断人财路的事情肯定少不了,蓝星的资源有限,市场也就那么大,你吃饱了,肯定有饿红眼的
陈立东一边在脑袋里胡思乱想,一边吩咐陈天雄:“天雄,快点开,海燕被人绑架了,地点在小柴旦南边点儿,盐桥的北侧,我们赶过去。”
再一会儿,孙利金打来电话告诉说:“对方车太快,我们追不上,我记下了车牌号,是燕京牌子,车号是......”
这时,陈天雄已经将油门踩到了油箱里,但这台车是噶尔穆东华办事处提供的吉姆西商务车,坐着舒服,开着平稳,动力好像差一些。
陈立东犹豫了一下,拨通了吕继民的电话。
上午俩人通过电话,聊了聊围库蓄水、垦荒种稻的问题。
吕继民是赞成大面积种植水稻的,不过他不担心影响那楞格勒河流域的生态环境,而是担心大水泡田、洗盐沥碱的模式,会不会过度消耗水资源。
他提出一个设想,就是能不能将水田灌溉水进行循环利用。
吕继民想,如果能开垦5万亩水稻,就能满足全市20万人对大米的需求。
而且吕继民早有在那楞格勒河上修水库、下游建灌区的想法。
噶尔穆虽然降水少,但是不缺水,数一数这边的盐湖就知道,噶尔穆区域地表水是非常丰富的。
整个范围内,大小河流20多条,那楞格勒河就是最大的那个。
至于陈立东说的破坏生态环境的问题,在吕继民眼中是不存在的。
在当地人心里,那楞格勒河才是破坏环境的罪魁祸首。
每年雪水从山麓上下来,牧民们的草场、修葺的道路都会被冲毁,到了下游就变成沼泽,不仅会吞没牛羊,人不注意也会陷进去。
再往北,沼泽变成盐碱地,渐渐寸草不生,珍贵的河水白白流进了盐湖,那才叫浪费。
陈立东当年来噶市调研时,就提到过在上游修水库,建水电站,保障工业用电。
现在钢铁厂、化工厂建起来了,但水库和水电站还没影子。
吕继民想,实在不行,就市财政出钱自己建。
有钢铁厂这个纳税大户在,噶市财政已经比较宽裕,化工厂再有3年出投资抵扣期,届时每年给噶市的财政贡献至少3个亿。
但,要是能从陈立东身上挖点东西下来,不就更赚?
正琢磨着如何算计陈立东的时候,陈立东的电话就打过来了。
吕继民刚想问陈立东是不是晚点走,晚上商量商量水库的事。
陈立东却急切地说:“吕市长,我妹妹来噶市考察,刚刚在柳噶公路盐湖桥的南侧被人劫持了。”
吕继民一听就懵了:“你妹妹被劫持了?谁劫持的?”
陈立东把孙利金报告的情况,原原本本跟吕继民说了一遍。
吕继民说:“我这边近,我先迎过去,你报警了吗?”
陈立东犹豫地说:“没呢,我怕对方撕票。”
吕继民道:“你电影看多了,听我的,我们要掌握主动权。
算了,我跟有关单位说吧,沿路有人盯着,也不怕他们跑没影,我们先想法子把那台车拦下来。”
陈立东也没了主意,只好听吕继民安排。
东华老板的妹妹被绑架了!
这个消息在噶市高层和有关部门迅速传开来,市交通局主要领导亲自坐镇,电话打到柳噶公路各个道班,让他们上路巡逻寻找一个京牌的酷路泽。
交管局接到通知,一批交警拿了步话机,到大街上打了出租车往柳噶公路驶过去,一台指挥车从交管局院里开出来跟了上去。
吕继民的小号车从政府开出来也奔往盐桥方向,吕继民在车里继续摇人,一张网从市区向北撒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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