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福茂和媳妇商量过后,终于不再犹豫,向行政办递交了辞职申请。
辞职那天下午就去了滨海,是被陈立东安排车接过去的。
听说尹福茂能来,陈立东心花怒放,自己在远东的炼钢厂正在启动复工,还差一个管事的。
肖霍洛夫倒是不错,根据机械仆从反馈的情况,老肖这人半年来兢兢业业,技术上相当牛逼,管理员工也十分严谨。
但语言交流是个障碍,两国技术路线也不见得一致,华夏方面必须有个总负责。
蓝钢和汉江钢厂劳务派遣名单他已经看过了,总数接近1200人。
蓝钢这边领队是陈立东的堂兄。堂兄从蓝钢技校毕业后,一直在蓝钢铁路运输专线做火车司机,搞炼钢可不行。很明显,蓝钢把堂兄推到前边,就是告诉陈立东,你得把蓝钢的人当家人对待。
汉江钢厂的领队是安苏,温晓宇的姑妈,据说技术和管理能力很过硬。
陈立东很认真仔细地看了看两边队伍的人员组成。蓝市的队伍整体比较年轻,分成了铸钢、轧钢两个车间班组,文化程度全在高中以上。这是本着取经、学手艺来的。
汉江钢厂的队伍有点意思,年龄两极化,一批50多岁的、一批30以下的,文化程度参差不齐。
看了几遍这个名册,陈立东明白过来:汉江钢厂来的是一支下岗再就业大队啊。
当初约定,首批劳务派遣总数1000人,现在超了200也不算事,要想钢铁厂顺利运营,总计最少需要2000人。
现在这些人已经到了蓝市,正在安排进行体检。有传染病或者存在疾病隐患的必须刷下来。
两支队伍的员工关系都办到了蓝市智胜劳务公司,签订了劳动合同、办理了保险关系。
智胜劳务隶属蓝钢名下,对蓝钢这些员工来说,属于工作调动。而汉江钢厂的人又属于将下岗范围,有人发工资就行,关系落哪就不在乎了。
1200人的队伍,管理不容易,交通、食宿、生产、娱乐、学习,方方面面都要考虑到。
共青城那边已经准备了相当长的时间,王宏斌特别从当地并从龙江省招聘了一批华人筹备后勤,之后也将由这些人负责辅助工作。
汉江钢厂的人先集中入住到蓝钢技校的学生宿舍,原来的住宿的学生被延期开学。
3月6日这天,在蓝钢技校的大礼堂,召开了劳务派遣誓师大会,蓝钢派了一位副总、汉江钢厂还是由安苏出面,做了表态发言。
尹福茂被陈立东拿鸭子上架,推上主席台,代表远东冶金表态,远东啥情况尹福茂都不清楚,陈立东给他两页纸的稿子,让他照着念。
最后王庆来代表市府讲话。讲话高屋建瓴,大致就是华夏与毛熊友谊源远流长,两国合作影响深远,要求合作双方加强合作,互利双赢;要求派遣员工勤奋工作、学得技术;要求劳务公司精心管理,维护员工合法权益.......
陈立东坐在台下昏昏欲睡的时候,系统“叮”一声提示:
恭喜宿主,支线任务2完成。宿主名下盘山电机厂发明了一种新型抽油机。
该型抽油机由控制柜、开关磁阻电机、变速器、......本发明具有结构简单、成本低、节约电能的特性。
发明人:李太顺、王永。这个王永就是那个李太顺的哥们,学机械的。
专利类型:发明专利
申请人:辽省盘山电机厂
代理人:蓟市兴海科技有限公司
申请日:19950306
该发明专利,在技术方面具有改进性或开创性,已经顺利通过华夏国专利申请。任务完成时限:182天。
宿主将获得经过优化的、该专利设定的新型抽油机组装生产线。系统正在搜集整理本时空相关科技信息,10天后将完成生产线的设备优化和具现。
呵呵,又一条支线任务完成了,不知不觉间啊。
这条任务基本上没用陈立东费什么心思,交给李太顺就完成了。
还是那句话,专业的事就得专业的人去干。
陈立东还有一点疑问:蓟市兴海科技有限公司竟然能办理专利业务了?没人跟我说啊。
估计是李太顺和孙岚勾搭上了。不知道国际专利是怎么操作的。
陈立东走出会场,在大礼堂外边给李太顺拨通了电话。
“专利申请下来了?”
“哦,小老板啊,专利下来了?我不知道啊,应该快了吧。”李太顺好像在车间里,电话声音很嘈杂。
“蓟市兴海科技能代理专利业务了?”
“嗯嗯,孙总早就申请增加了营业范围,也招聘了法律人员。他们办事很利索的。我们抽油机的专利报告编写都是他们做的,感觉他们比较专业,收费这块......”李太顺以为陈立东从孙岚那里收到了专利申请信息,他哪知道陈立东有个系统。
对这次专利申请过程,李太顺觉着比较顺利,都是夸奖的词,对蓟市科技那是赞誉有加。
爱屋及乌吗?陈立东怀疑这对学长、学妹有猫腻了。
“国际专利申请了没?”
“正在办呢,已经提交了PCT申请,很快就会受理。然后我们计划在到相关国家逐家提交申请。”李太顺汇报道
“行吧。你去跟我哥说一下,抓紧办理轧机方面的专利申请。”
“已经在弄了,等你想起来,早就晚三春了。”李太顺说道
陈立东啪一下合上翻盖手机。这个手下,他是管不了了。
打完一圈电话,陈立东也不想再进会场,就在礼堂外边绕圈。
校园里的柳树已经返绿,在孕育着嫩芽;枯黄的草丛中,几棵蒲公英已经伸展开叶片,花茎从叶片中间顶了出来。
陈立东想编几句赞美春天的打油诗,想了半天,只憋出了个屁。
倒是想起几句古诗,“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长安花”;“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
陈立东心想,还是古人有才,这些千古名句,写得真踏马的好,怎么就这么对自己的心思呢?
再一想,莫非自己思春了?
媳妇已经实习了吧。是和上一世那样,等着今年秋天经人介绍跟媳妇见面呢,还是早点下手?
孙集镇医院里,急诊这边刚刚经历了一场伤员施救手术,一位在镇纸厂上班的女工被送进手术室。
手术室的门关上,嘶嚎声被关在里面。
一会儿,主管外科的副院长拉开门喊人,实习医生孙婕也被叫了进去。
伤员头部皮肤撕裂,两位男医生用尽力气抓着伤者四肢固定着她的身体,外科主任抓紧清创、止血。
孙婕尽管在校时参加过解剖,但大体老师毕竟不会动。
眼前这位,浑身是血,嘶吼乱叫,头皮撕裂,露出骨头......孙婕看了也是浑身发麻。
忽然手腕一痛,主任用止血钳打了她一下,耳边响起“剪子”的呵斥声,孙婕才注意到自己递错了器械。
孙婕来镇医院已经快5个月了,作为全镇唯一的医院,还是很忙碌的。
她在妇产科实习,但是被叫过来参与急诊已经不是第一次。
5个月间,她还经历过两次产妇大出血的急救,处置时男医生也来帮忙。这种情况在基层医院经常遇到,她已经习以为常了。
从手术室出来,洗完手,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孙婕继续书写手中的病例。
护士长一会儿走了进来,问她:“赵主任呢?”
“在产房盯着呢,有个孕妇开了七指了,今天估计能早点回家。”
生孩子的事情,很难控制时间,妇产科加班加点是常事儿,有几次都是半夜睡觉时被叫过来助产,孙婕已经习惯了,但愿今天能早点回家。
“那位女工送走了吧?”孙婕问护士长。
“救护车就在外边等着,处理完就送市里了。但愿能保住一些皮肤,听说还没结婚呢。”护士长坐到对面,开始打毛线。
“我来5个月,纸厂的事故都赶上3起了。砸脚的、切手的,这个更厉害。”孙婕放下了手里的笔,坐过去,伸出手给护士长当撑子。
“据说没带帽子,头发被缠住了,还好机器停地快,要不整个人都得卷进去。”护士长一边卷着线一边嘀咕,脸上露出害怕的表情。
“上个班真不容易,我弟弟刚去纸厂上班,可得加一万分小心。”孙婕晃着胳膊,方便对方绕线。
护士长说,“纸厂的设备也有问题,刚才院长嘀咕说,要是辊筒那儿加个罩子,就能起到防护作用。”
“人家利民机修厂就没出过事儿,肯定是管理得好。”孙婕随口说道。
护士长停下手里的活,“哎,上次跟你提的事儿,你考虑得怎么样?”
“啥事儿?”孙婕睁着大眼睛迷茫地问道。
“哎呀,你这丫头,过年值班的时候,我跟你说我那二侄子还没对象,让那你考虑考虑,你当耳旁风啦?”
护士长姓陈,叫陈淑敏,是陈立东的当家子的二姑。
孙婕小声说,“我当时光顾着煮饺子了,没听清。”
陈淑敏追问道,“那你现在没搞着对象吧?”
孙婕脸一红,“没呢。”
“哪天让你俩见一见,我那侄子聪明上进,家里条件也好。你要能说这么个对象,一辈子不用发愁了。”
“老实本分就行,我可不想找个贼尖溜滑的。”孙婕认真地道。
“行了,我二哥那是本分人家,架得住打听。你也跟家里说一下。”
孙婕没有接茬,她想自己打听打听对方的人品再说,家里条件放一边,要是个不靠谱的可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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