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嵩之接过刀,单腿踩在长凳上,而后一刀狠狠砍在自己腿上,顿时鲜血横流,见到白骨。
葛大海及一众土匪都惊讶,齐齐倒吸一口冷气。
然而史嵩之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道:“学生与大当家无深厚情谊,要大当家信任,以性命相托确实强人所难,既如此,那今日便不见血,不立信。却不知这一刀够不够?若是不够,学生再来一刀。”
说完,史嵩之不待葛大海说话,又是挥刀,在自己腿上再砍一刀!
“嘶。”
史嵩之真真是狠人,往自己身上连砍两刀,连眼皮子也不眨,这换作任何人,都是难以做到。
紧接着,史嵩之又道:“大当家,两刀可否?”
说完,史嵩之又是不待葛大海说话,手起刀落,又是一刀朝腿上砍去。
接连三刀下去,史嵩之已经无法站立,直接摔在地上。
葛大海动容,赶紧将史嵩之扶起,感慨道:“先生你这是做什么?我也没说不信你啊。”
史嵩之脸色苍白,有气无力,对他道:“大当家相信便好,此事若办妥,大当家及诸位哥哥都可脱了匪盗生活,且还能得官府差事,真可谓是命运逆转,还请大当家及诸位哥哥认真对待才好。”
“先生放心,先生放心,我们照办便是。”
史嵩之这般舍得下本钱,那葛大海也只能舍命陪君子了,真要中了圈套,死了也是没话说。
葛大海安慰几句,便命人找来郎中,为史嵩之包扎,止血。
简单包扎后,葛大海便开始和史嵩之商议计划,推敲每一步的细节,最后这才去办。
第二日一大早,葛大海便带着一众土匪五十余人来到县城,说是来投奔。
守城的头目乃是与钟聪一同起事的豪强,名叫周青,他知钟聪正在四处抓捕壮丁,极是缺人手,见葛大海来投,大喜,赶紧打开城门,让葛大海进去了。
周青见到葛大海,见他长的极是魁梧,个头比一般人高一大截,身体又壮实,真真是山岳一般,心里满意。
周青对葛大海道:“早就听闻山上有一好汉名叫葛大海,长得虎背熊腰,有小典韦之名,今日见了,真真是名不虚传,以后你便是都头,随我左右听命,可好?”
葛大海一听,合着你是自己就把我安排了,不打算让我去见钟聪,这如何能行?
于是葛大海一副不满意的模样,也不顾及周青的面子,道:“这当然不行了,我来投奔,那是要当将军的,如何能区区一都头就可?”
周青气急,怒道:“都头你还嫌弃,你可知多少人想得都头而不得?”
“别人如何能与我相比?难不成别人要饭,我葛大海也得去要饭不成?”
“大胆,你这厮竟敢如此与我说话,可是不要命呼?”
周青气急败坏,对葛大海的那点好印象一下便没了,眼睛死死瞪着葛大海,若葛大海再不识抬举,就要将其收拾了。
葛大海丝毫不惧,两人便开始争吵起来,很快,他们的事情便被人报到了钟聪那里。
谷/span此时的钟聪正在秘密安排撤退逃跑之事,官军很快就要来了,他也是不敢有丝毫耽误,家里一百多口人,安全转移也是一件不小的事。
一听葛大海在闹事,钟聪便来处置。
他见葛大海因为职务的事情和周青吵得厉害,差点还要动手,真真是一身蛮力,全无头脑。
钟聪一点也没有对葛大海起疑,相反,他还很高兴,心说有葛大海在,估计还能给自己多顶几日。
钟聪点头,满意,道:“你想当将军,这好办,从现在开始,你就是守护东门的将军,我给你划拨一千人。”
葛大海大喜,当即抱拳,对钟聪道:“多谢首领。”
周青不服,想要争辩,却被钟聪摆手压下。
“周兄不必多说,本将自有主张,葛大海此人虽然性格强硬,但亦是忠义之人,我义军正是需要这样的人加入。”
钟聪一边说,一边给周青使眼色,示意他不要多说。
安抚了周青,钟聪正要转身对葛大海交代注意事宜,不想葛大海却看准时机,直接快步上前,一把短刀匕首直接从后面抵住了钟聪的腰部,脖子也被葛大海搂住,动弹不得。
葛大海恶狠狠道:“别动,再敢乱动,一刀宰了你。”
钟聪大惊,“好汉,你这是干什么,你想当将军,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葛大海一阵冷笑,“不干什么,就是请首领陪我喝几杯,害怕请不动你,这才动了刀子,有得罪的地方,对不住了。”
说完,葛大海便不再与他废话,押着钟聪便去了钟聪府上,又命手下将钟聪家人全部扣为人质,将他府邸占据。
史嵩之得知葛大海成功的消息,赶紧命人去给彭义报信。
此时彭义斌正在往这边赶,得知消息,那也是高兴,命人加速行军,于当天傍晚时分赶到城下。
周青等一众叛军得知官军来了,钟聪又被控制,自然知道无论如何也守不住,更打不过,在彭义斌来之前,他们便匆匆逃离,作鸟兽散。
彭义斌进入城中,接管城防,得知叛军许多头目都跑了,自是不甘心,命人去追,这些自是不提。
单说彭义斌见到钟聪,便气不打一处来,他怒道:“钟聪,你这厮竟敢造反作乱,你可知朝中多少官员借你之事向官家施压?”
“哈哈哈,,,”
钟聪大笑,满不在乎,他大声骂道:“若不是官家推行新法,无端要收我家业,我又何苦走上这造反之路?有道是成者王侯败者寇,今日落败我无话可说,但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官家惹的天怒人怨,众叛亲离,迟早也是要没命的。”
“大胆。”
彭义斌大怒,当即提刀,重重劈砍,一刀将他砍死。
彭义斌还不解气,他对手下道:“来人,将这狗贼人头割下,悬挂于城楼之上,本将便要让他看看,以后谁敢再造官家的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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