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霍时庭在毒发之际,明知道和北笙换血,能够解毒——唯一的代价便是将毒输入进北笙的身体。
可他提都没提,他从来没有往这方面去想过。
秦州知道,就算提了,霍时庭也绝对不会同意。
他甚至不会将这个方法,告诉任何人,就连林缜林泷都不能知道。
因为霍时庭担心,有朝一日,他真的毒发了,他的下属会不会阳奉阴违,强迫北笙与他换血。
所以他把这个秘密守在心里。
叶北笙垂着脑袋,不知道在想什么。
秦州拍了拍她的头:“好了,霍时庭肯定也不希望看到你这幅样子,别想多想,好好休息,把身体养好。”
“那他现在在哪里?”
“在隔壁病房,还没有醒来。”
叶北笙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秦州看了,总觉得很不放心。
他在门口守了一会儿,果然见到叶北笙下了床,往霍时庭的病房走去。
……
霍时庭觉得自己浑身发疼、发冷。
那是一种极致的冷,他无法用言语描述出,这是种怎样的感觉。
秦州说会很疼,但他从小打到承受了无数的疼痛,所以他从不把疼痛放在眼里。
却没想到,是真的很疼啊。
忽然,一双手覆在了他的眼睛上,温热的热度透过眼皮,霍时庭挣扎着醒来。
霍时庭弯起唇角,“笙笙。”
他嗓音很哑,眼眶里承受着常人难以想象的疼痛,可那双眼睛,却是将一切看的清清楚楚。
秦州说的没错,他会承受不规律的疼痛,但这副身体,却至少还能坚持十年之久。
霍时庭抬起手,温柔的划过她的脸:“很抱歉没有和你商量,别怪我。”
叶北笙抿着唇,心脏一颤一颤。
“但我必须这么做,这样的事情发生一次就足够了,我不会再让你陷入危险第二次。”
霍时庭嗓音沙哑:“何况,就算为了你,十年后我也不会死。”
叶北笙眼眶终于滑下一滴眼泪,她看着面前的男人,猛地扑进他怀里,“霍时庭!谁允许你在做什么事之前,都不和我商量?你去京都也是,今天和秦州偷偷做的决定也是,我是你老婆还是秦州是你老婆?你怎么告诉他都不告诉我!”
霍时庭哑然失笑。
叶北笙咬牙切齿:“再有下次,你和秦州去结婚吧!”
霍时庭抬手,摸了摸她的头。
看来真的是气急了,连三哥都不叫了,直呼秦州的名字。
在门口偷听的秦州:“……”
他明明是这件事里最无辜的人好吧!
霍时庭从没觉得自己的视线,有如此清晰的时候。
他可以在昏暗的环境下,依旧看的清清楚楚,他不必整晚整晚的开灯,他不必担心在夜晚无法护着她、受困于人。
当初……母亲选择接受这样以毒攻毒的办法,来压制身上的毒素,是不是也有和他一样的想法。
她有想保护的人,她不愿意自己的一生,就在病痛和残废、双目失明中度过。
她还想看看,她所爱的人。
所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