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这么美丽的精灵耳,为什么要听到这种东西……”
而容谨则是一直笑着看他们打闹,心里想着的却是:原来这就是真的兄弟姐妹啊……
我也是有兄弟姐妹的人。
在我吊在长生柱上时,我的兄弟姐妹也是这个样子的吗?
因为爱,所以可以无所顾忌地胡打胡闹。
“不过姐姐……”婉妍突然话锋一转,收起嬉闹认真道:“那人还没有消息吗?”
婉妘不在乎地耸耸肩,道:“从东南小镇的无名氏,混到天权赫赫有名的大将军,你以为是容易的事情?”
不容易……吗?
婉妍有些怀疑,但没在意地接下去道:“但是他都走了十二三年了吧,难不成一点消息也没给你送回来?”
“你疯了小憨憨?”婉妘像看傻子一样看婉妍,“你以为从战场上传回来的消息,会是什么好消息?”
看着婉妘的淡然,婉妍不忍心,但还是犹豫一下问出了口。
“姐姐,你就不怕当年的情真意切、情深意浓,不过是孩童稚嫩的承诺,这么多年你自己守得像个宝贝,人家其实早忘了?”
“呵,怕什么。”婉妘冷笑一声,“忘就忘了呗,你当我在乎?”
你当然在乎了。
婉妍看着婉妘仙气飘飘的侧脸,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
你要是不在乎,上不惑港来提亲的人,比请你盖房子的人少不到哪里去,其中王子皇孙、圣族神族比比皆是,你怎的连见都不见一眼,就把人打发走了?
不就是因为你坚信他一定会回来吗?
你要是不在乎,那些指摘你女二十还不出嫁的声音我听了都要气死,你为何非但不在乎,还满心轻蔑?
不就是因为笃信他的承诺,心里想着“呵愚蠢的人类,等老娘出嫁那日,打肿你们的脸”吗?
你要是不在乎,他一共就给你写了一封信,信里就几句话“我走了,打仗去了。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就只有一身的劲。我要做个大将军,等我回来就配得上你了。”那字七扭八歪,丑得写字的笔都恨不得扒光自己的毛,来洗脱和这字的关系,你却把它放在枕头旁,每年打一个小木盒装它。
婉妍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只是神情一软,温柔道:“他一定会回来的大姐,他会是个大将军,一身盔甲、头顶长缨、锦衣还乡,那时候你就是大将军夫人啦!”
“我稀罕!”婉妘哼了一声,“我宣婉妘,可是白泽宣家的大姑娘。”
说归说,婉妘的嘴角却分明扬啊扬。
第二日一早,婉妍还赖在婉妘给自己新做的床上打滚,就被宣契死拉活拽起来,无论如何一定要带婉妍去见识一下自己男人的魅力。
婉妍和婉妘无法,正好也要去重航县找宣婉嫦,便表示只想见识宣契在重航县的魅力,其余地方的魅力免谈。
于是姐弟妹三人和容谨,就往重航县去了。
一进县城,婉妍想去县衙,却被宣契按头压进了一家酒楼。
一进去,宣契就对柜台后面忙着算账的老板娘来了个媚眼加响指套餐。
“阿冉!你宣二哥哥来了~”
婉妍和婉妘一见,瞳孔当场恶心得分崩离析,四眼巴巴看着老板娘,心中求她能脱下鞋子砸死这个人间油物。
然而事与愿违,下一秒,老板娘那饱经风霜的脸盘子,瞬间像一朵花般绽放,当即扔下算盘,撞开柜台门,扭着胯就向着他们走来。
人还没走到,脸都已经通红,直接从半老徐娘直奔豆蔻年华。
这一下,把婉妍和婉妘的瞳孔吓得又重组了。
“呦!宣二哥哥怎么突然想起伦家啦~你也不早点说,让伦家好好准备准备嘛~哎呀~快来快来快坐下,别急啊小宝贝,好酒好菜都给你摆上~你最爱吃的是吧啦吧啦,不爱吃吧啦吧啦,我都急得清清楚楚呢~
什么?你想吃伦家亲手做的狮子头!
你等着!我马上就来!”
她的舌头怎么那么大啊……
看着老板娘欢呼雀跃的背影,婉妍心里感叹,好怕她会咬断自己的舌头。
“怎么样~”坐在酒楼最好的雅间中,宣契对着婉妍和婉妘也是一套媚眼加响指。
这一下暴击,让半天还没从翻江倒海的吐意中缓过劲来的两姐妹,瞬间清醒。
“啊啊啊啊眼睛瞎了!”婉妍来不及捂眼睛,却来得及把面前的茶杯向着宣契狠狠砸了过去。
而婉妘则已经在一旁掐人中了。
宣契稳稳接住茶杯,指间顶着茶杯屁股“滴溜溜”得转,得意到婉妍怀疑他要开屏。
“不服不行啊姐姐妹妹们,不然我再换一家给你们试试?”
“不不不不不!”不论是滑头的婉妍,还是高冷的婉妘,此时都是连连摆手,纷纷表示自己兄弟的魅力,当然还是姐姐妹妹最了解,真的真的不需要再展示了。
于是众人也不想辜负老板娘一片心,就干脆先用个午膳再去找婉嫦。
就在一桌子说说笑笑、吃吃喝喝之时,就听雅间外,传来一个八卦的声音。
“你听说了啊,今日县衙要开个案子,是一家的妻把夫告了!”
“当然听说了,而且我还知道那妻,可是请了一个鼎鼎大名的讼师!”
“哎呀你卖什么关子,好像谁不知道一样,不就是哪个大讼柱嘛……”
婉妍原本在嗑瓜子,根本没把他们说得话当回事,宣契确猛地从凳子上蹦起来,道:“走走走走走,哎呦宣婉妍你别吃了,少吃这么一口饿不死!”
说罢就扯着婉妍婉妘、推着容谨一阵小跑,婉妍边跑还边把嘴里叼着的骨头啃干净,奇怪道:“宣契你又抽什么风,难不成你就是那位光荣的‘被告夫’?”
“就你会说话,天天吧吧吧的!”宣契狠狠翻了婉妍一个白眼,“你就没听见方才他们说‘讼柱’吗?”
“讼柱……?”婉妍不解,“我只听说过缠讼、烂讼的人,在坊间被称为‘讼棍’,讼柱又是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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