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婉妍!!!”
一声怒吼从宣府上空乍响,扰碎了京都的一片冬末。
半个时辰后,婉妍出现在了京都的街头。
只见她耷拉着脑袋,不满地扯着嘴角,白眼翻得收都收不回来,头顶还冒着火焰,整个人就像一颗行走着的暴雷一般。
宣奕,你这个专爱打鸣的狗东西!你成个亲倒把我弄得鸡犬不宁!这笔帐你给我记着!
支劾,你这个杀千刀的鸟人!!!你早不打宣奕、晚不打宣奕,偏偏赶在宣奕成亲置办聘礼的时候动手,你最好别让你宣爷知道你是故意的!你宣爷我!和你!势不两立!
如果可以,此时的婉妍真的恨不得把支劾抓来五花大绑起来,拿胭脂涂上两个大红脸蛋,再在胸口挂个大红花,然后直接推给宣奕交差。
这样子既整了支劾,也恶心了宣奕,可以说是一举两得!一箭双雕!
在休沐日的大清早就被吵起来的婉妍,在心里一个劲咬牙切齿地骂道,满肚子的火压都压不住。
就在满身喷火的婉妍身后,两个大步流星,满面春风的少年昂首走过,径直越过了婉妍。
他们皆是昂首阔步,满面的喜气洋洋,不断地环顾四周,对周围的店铺进行评价。
“这家店就是那个最有名的……”
“喂!”婉妍抬起头,冲着那两人的背影,没好气地喊道。
那两个少年闻声,都转过身来,其中一人问道:“妍儿,你怎么还没跟上来啊!”
说罢那少年就快步走到婉妍的面前,揪着她的胳膊,把她带着往前走,仍旧兴致勃勃道:“哎呀妍儿!你这么没精打采的做什么啊!眼见着奕弟的好日子就要到了,你怎么一点也不兴奋呢!”
“兴奋……兴奋死了!……哈……”婉妍耷拉着脸,垂着眼睛,一面说着,一面还忍不住打了一个天大的哈欠,真可谓是“满脸都是兴奋”。
说罢婉妍还是忍不住,满脸都是困惑地对兴致昂扬的两个少年问道:“不过管济恒、砚巍,我真的是很好奇,你们到底跟着来干嘛啊!
今天不是休沐日吗?你们不在家躺着当大爷,大冬天跟着我出来东奔西走地,当吃苦耐劳的老牛,图啥啊??!宣奕到底给了你们多少钱啊!”
管济恒闻言,“啪”的一声拍在婉妍肩膀上,佯怒着问道:“哎呀!你瞧你这话说的!怎么就这么不中听,这么见外呢!
难道奕弟结婚,是奕第一个人的事情吗!”
管济恒说的时候张开双臂,满脸都是热情,挤眉弄眼地试图引导婉妍上路。
然而婉妍皱了皱眉,毫不开窍地回道:
“对啊!
不是他一个人的事情,难道我们还能跟着一起入洞房啊?”
管济恒一听,满脸黑线地无语道:“我……我说你真的是很扫兴啊妍儿!
奕弟成亲这么大的事情,一生就只有一次啊!我们这些做兄弟姐妹的,当然是要尽最大的力量来帮助奕弟,把他的婚事办的妥妥帖帖、风风光光!让他年年都想办喜事!”
管济恒边说,边豪迈地挥出双手,尽显一个做大哥的担当。
“哇……”婉妍看着管济恒浮夸的表演,懒洋洋地拍了拍手,毫无感情地赞了一声。
这时,随时站着都像罚站一样正经的砚巍,小声地揭穿哥哥道:
“其实我哥就是听奕哥哥说,妍姐姐今日会被他逼着来采购,为了能和妍姐姐一起逛街,才自告奋勇一定要来的!”
宣奕(坐在轮椅上满脸猥琐的挑眉偷笑):嘿嘿嘿,什么麒麟子,还不是被我拿捏在鼓掌间~
虽然恒哥和巍儿这两个家伙审美奇特,品味惊人,但多一个人就多一份力,最不济还能帮宣婉妍那个死丫头提提东西嘛。
“不不不……不是砚巍你大早晨喝酒了嘛?你在胡说些什么呢!”
管济恒一听老底被揭穿,当即奋起用手捂住砚巍的嘴。
谁知砚巍的武力远远高于管济恒,轻松地摆脱了管济恒的双手,并把他的胳膊交叉打了一个结,继续认认真真地出卖哥哥,道:
“真的妍姐姐!我哥为了今天出门见你,还特意洗了头,让丫鬟做了一个最帅的发型!”
“你你你你!”管济恒急了,却怎么也挣脱不开砚巍的手,倒把自己的脸憋得通红。
婉妍看这活宝兄弟俩,心里的耐性再一次受到重创,斜眼看了看管济恒那犹如宝塔般,骚包至极的发型,评价了一句,“宣奕恐怕是做了他这一生中,最失败、最让他追悔莫及的选择……”
然后婉妍就往前走了,懒洋洋地对纠缠在一起的兄弟俩,撂了一句:“走吧,早点把这破事弄完,中午咱下馆子。
管济恒请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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