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四年间,刘备暗中发展实力,于此同时,因其治政而得其所惠之民众多,黄天太平令上的气运渐渐漫出。
因左慈作法,是以十分隐秘,却眷顾于刘备阵营当中每一个人身上。
燕山深处,左慈和徐隐两人开辟了一道洞府,黄天太平令就被存放其中,以秘法相护。
看着太平令中持续散发而出的气运,左慈心情愉悦。
“这四年以来,老道托了阁下的福,修为突飞猛进,又增数十年寿数。”
徐隐在洞内练剑,说道:“随着惠及天下的百姓越来越多,黄天气运必将顶替苍天气运,为人界守护。”
左慈犹豫片刻,终于问出这几年一直想问却没有问出来的问题。
“张角这个人我很熟悉,当年他真相信你能再度激发黄天气运?”
徐隐也实话实说,“我与张角不过萍水相逢,当初他已被皇甫嵩打成重伤。
弥留之际将太平令随手抛出,不想让汉军得到。
我本不欲取之,谁知道皇甫嵩等人想也没想,直接将我当做嫌疑人,天下通缉。
既然如此,那我不如由得他们判断,自取了这道太平令却又如何。”
左慈大笑起来,“道友也当真有趣,一点亏也不肯吃的主。可想必当初也没料到有今日之变吧。”
徐隐点头道:“原本只是想戏耍一番朝廷中人,如今……就只能引导大势,再顺势而为。”
说着,他体内气机交感,四年以来,他借助天下气运,修为更是飞速提升,那第五剑,在引入看到过的高维混沌真意后,已能够将之把握住。
他飞身离开洞府,凌空悬浮于群山之上,刹那间阴云蔽日,脚下万物仿佛蒙上一层白霜,生机陷于死寂,一切的一切好像即将迈入终结。
而后徐隐扬起长剑,剑起死意更甚,万灵当中的一切即便未死,也要将所有生者拖入地狱。
左慈感觉到气氛压抑,行出洞府,陡然察觉周围空气仿佛降至冰点。
他目光中能够看得见的生物,全部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只等终结来临,好解脱这挣扎求存的一生。
不仅是动物,就连植物,甚至没有生命的山石,也似放弃一切,除了那最终的归宿,他们别无所恋。
这是已将死意化为现实,在这个范围内被徐隐针对的对手,从精神层面上就失去了生存的想法,心甘情愿赴向死亡。
就连左慈自己,心神当中也生出强烈的消极感,只觉得自己从出生到现在,所行所为的一切都似全无意义。
再往前迈一步,只怕将会连生命也不觉得可惜。
他大吃一惊,连忙运转心法,对抗这无孔不入的死亡意志。
看着天空中将剑高高举起的徐隐,左慈心中没来由的感到一阵恐惧。
这一剑还没落下来,就已能对精神识海造成如此剧烈的震荡,若是直指某人斩落下来呢?
很快,徐隐就向他展现了出来,这一剑落地,无声无息,亦没有任何波动。
只见周围一切死意散去,集中在了他劈向地面的一条沟壑之中。
那道沟壑不深,仅仅一丈有余,宽不及腿,然而里面除了被封冻的岩石,什么都没有。
就连围观层面的分子,都似已彻底冻结,没有任何运动迹象。
而物质不运动,说明其中的能量必然低到了极点,绝对的死亡不就是绝对的寂静,什么都没有,什么都无法运动的静止。
左慈看着地上那道剑痕,忍不住心中剧跳,如果这一剑砍在人身上,对于修为强大的人,或者不会有任何表面的伤势。
可对方全身的血肉、灵气甚至灵魂、思想,都将被这一剑封闭,陷入静止状态中。
哪怕修为极高,不会被绝对静止,但各方面也都会变得迟缓。
这在绝顶强者之间的战斗中,等同于死亡。
徐隐看着落地的这一剑,心中感慨万千,目前能做到的也就是在分子层面上令对手陷入绝对静止状态。
对于实力稍差的,几乎就如同死亡了。
可惜不能深入到原子、质子、中子甚至夸克。
如果能够深入到那个层次,绝对静止和虚无,就是自己的法则之路。
这是基于熵增原理而悟出的死之极道剑意。
也是徐隐在那个高维空间中,领悟出的部分混沌真意。
大概就是万物都从有序向着无序的变化而去,无序的最终结果,就是万物死寂,绝对静止,这也是宇宙大爆炸理论当中一切的一切步向的最终归宿。
徐隐看着手中的剑,心道:可人类对宇宙的探索,也仅是通过数学工具隐约看清了一角而已。
既然有一切归于静止虚无的命运,自然也有万物归一,重新汇聚为一点的宿命,那是不断吸收着一切的黑洞。
看似也是一切的终结,且不可逃逸,但从更高的角度而言,这岂非是避免宇宙万物陷入绝对静止虚无的一种方法?
徐隐再将剑往回而收,方才斩落的剑痕中,一切再度生动起来。
或者白霜未化,却已有绿草自土地缝隙中钻出,象征着一切新生。
这便是死之剑意的反面,生之剑意!
地上那道剑痕,此刻疯狂吸收周围物质,越来越多的绿草生出,更有枝苗生产,渐渐化为参天大树。
天地间的灵气疯狂向其中汇聚,似乎永远也汇聚不满,生物的分子运动越发激烈,以至于大树最终承受不起过量的补充,生生炸裂为齑粉。
而徐隐体内灵气与气血一阵翻涌,不止肉身层面,还包括灵魂层面,荡漾在生与死之间,似乎随时都会随着这两剑的爆发而散去。
如此可怕的异象,令徐隐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他看着眼中发生的一切,低声道:“生之剑意,就是往目标体内疯狂灌注周围的一切,直到他本身生机无法支撑,由此爆散开去,反哺自然。
死与生可以任意转换,由一个极端进入另一个极端,没有人能够在两者不断转移间生存下来的。
这样的剑意,竟连我自己都感到可怕,生死转换间,会不会连我自身都纳入其中,不可自拔?
这让我想起当初修炼破妄明真剑,若不能使自身灵性压制魔性,则人必将为剑所控制。
这本应该是属于法则层面的武学,看来得尽快进入地仙境,否则尽量少用,以免受其反噬。
这样可怕的剑意,就将之命名为九转阴阳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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