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不群与宁中则双目对视,皆闪过喜意。
今日他们华山派一败涂地,人人带伤,若是剑宗四人强来,恐怕他们除死之外,再无第二条路可走。
现在封不平既然出言单挑,却再是如意不过。
剑宗强于前期,气宗强于后期,这是华山武学公认之理,因此岳不群夫妇才信心十足。
岳不群起身道:“你的意思便是以我二人胜负,定下剑气二宗胜负?”
封不平冷笑道:“你尽管代表气宗便是,封某要代表华山剑气合并之后的正统所在!”
岳不群也不去纠结封不平话中的嘲讽之意,平举长剑,“如此,在场英雄好汉皆可为证,胜负已定,便不可反悔。”
“绝不反悔!”
封不平长剑出鞘,寒光凌冽。
黑衣人自觉让开,他们倒是盼望着剑气二宗相斗两败俱伤,然后坐捡渔翁之利。
场内剑气二宗代表当即交战到一块,剑锋相接后,战斗便进入到白热化,激烈异常。
徐隐的注意力却不在场内,他知道剑术大进的封不平,已经不是岳不群所能敌得过的。
等到岳不群的紫霞神功将一身内力消耗完毕,胜败自分。
因此徐隐转过头去对那黑衣人首领说道:“阁下还不离开?”
黑衣人首领忌惮道:“我们也想为你华山派两宗相斗做个见证。”
“呵呵,二十五年前的剑气内斗,都未邀请江湖上其他门派来见证,今日你们又有什么资格见证,还不快滚!”
这帮黑衣人年龄都在四十以上,许多与岳不群属于同一辈分,被一晚辈如此蔑视,心下如何能忍。
“徐隐,老夫承认你的剑法厉害,不过我们这么多人,也不讲究什么江湖规矩,奉劝你说话最好注意点。”
徐隐后提着佩剑往庙外而去,抬头看向漆黑的夜空,任凭雨水从脸上淋落。
“今夜大雨甚急,正适合杀人,你们谁要领死?还是打算一起来?”
黑衣人再也无法忍受,纷纷冲出,将徐隐成包围之态。
成不忧与丛不弃正待出门相助,徐隐却抬手阻拦。
“二位师叔替我师父掠好阵便是,防止气宗使下三滥的手段。这里,晚辈一人便足以料理了去。”
成不忧与丛不弃知晓这位师侄的厉害,听他说得如此自信,便于门口驻足,同时关注两面战局。
“年轻人心高气傲,今日便要教你吃个大亏!”
黑衣首领话音刚落,便听到滴水声穿透雨帘,冲到了自己面前,立时大吃一惊。
黑夜混杂大雨,视线本就受阻严重,再加上徐隐的避水剑崩弹弯折之余,几乎幻化成数不清的剑影,将天地之间的雨帘卷得宛如颗颗散开的花朵,让他如何能辩!
他身旁的兄弟想要阻止,却根本快不过徐隐的剑,只能眼睁睁看着徐隐宛如鬼魅般飞到首领身前,而后首领的兵刃都未来得及举起,首级便冲天而起!
“为大哥报仇!”
惊怒之下,其余黑衣人各持兵器围攻而来。
徐隐身如鬼魅的在人群中自由穿梭,无一人能捕捉到他这源自辟邪剑法的轻功身法。
一旦被他窥见破绽,他手中避水剑便随手点出,必中一人要害。
透明的雨水当中,立时混杂了鲜红的液体,四散飞溅。
方才直将华山派上下几乎灭派的黑道高手,此刻仿佛被徐隐一人包围,无人能捕捉得到徐隐,也无人能从他的剑光之中逃脱。
药王庙内,剑气二宗首领交战虽然激烈,让人心惊胆战。
不过外面每传来一声惨叫,都让人忍不住将心神转移过去。
华山派众弟子纷纷抬头相顾,心中宛如惊涛骇浪。
他们此前与那十八名黑道高手交战,深知这些人兵刃诡异,配合默契、武功高超,也只有掌门一人可力敌八人,便是师娘对上三人都会受伤。
那个年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徐隐,怎么如此厉害,竟然一人就杀得他们如此绝望?
岳灵珊脸色惨白,挤到令狐冲身旁,“大师兄,那个人一个人就能敌得过他们所有人,那是不是他一人就能灭了我们华山派?”
令狐冲挣扎了一下,还是觉得浑身乏力,体内八道真气乱冲,将他自身真气消耗殆尽,而他又无法控制那八道真气,自是提不起劲来。
也不知道原著里面,他忽然爆种,是如何解决这个问题的。
“小师妹,这个人的剑法虽然厉害,但你相不相信,师兄可以制得住他……只要师兄身上没有伤的话。”
岳灵珊撇了撇嘴,哭丧着脸道:“师兄,都这个时候了,你就别来安慰我了,爹都不一定打得过他,你怎么打得过!”
令狐冲苦笑,看向药王庙外,想的却是当日两人跟随风清扬习剑之事。
他可以确定徐隐并未掌握完全独孤九剑精要,远及不上自己,当下更多的应该是仗着他本来剑法的精妙。
若是自己与他交手,定能仗着独孤九剑无招破有招之法将其击败……
此时,雨中战局已入尾声。
其他黑衣人被杀破了胆,全无斗志,只想脱身逃跑,然而皆在徐隐剑光笼罩之内,奋力抵挡或可多活一刻,转身逃亡者必定立时身死。
他身法诡异,倏忽而来,倏忽而去,无论刀枪剑棍链子锤,只能追在后方吃灰。
再兼独孤九剑与一手避水剑法,进攻起来神鬼莫测,一剑而出,便是成功格挡,也防不住忽然转折的剑锋,屡屡于要害之处中剑。
有那因为极度惊恐,而陷入癫狂的黑衣人,疯狂舞动熟铜棒,直化作一道光圈护住全身,简直水泼不进。
徐隐却只绕着他,将他身周的同伴一一斩杀,偶然做出进攻姿态,却吓得对方加倍耗损气力的挥舞铜棒,最后竟将自己活活累得脱力。
此时徐隐随手一剑,带着讥讽的笑容将其了账。
不多时,在场的黑衣人被尽数斩杀于药王庙外,无一存活,这进度比之庙内这场恶斗要快得多。
徐隐任凭雨水洗去剑上血迹,却没有还剑入鞘,而是提着避水剑走进来,悠然说道:“师父,那些鼠辈已被弟子料理,您专心对付岳不群便是。”
封不平自是气势大涨,反观岳不群,听到这句话便有些心神不宁。
他紫霞神功运转之时原本就极耗真气,此时一断一续,当即被封不平窥见破绽,狂风快剑接连抢攻。
岳不群左支右拙,真气消耗太多,反应不及,被划伤手臂,长剑掉落,再被点中要穴,动弹不得。
封不平收剑后哈哈大笑,快意无比。
“岳不群,今日你服不服!”
岳不群长叹,“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给个痛快,岳某不受你辱。”
“你既然承认败了,那也没有必要杀你,今日你技不如人,便让位吧!”
一旁的宁中则满脸泪痕,“师兄……”
岳不群咬牙道:“你自取了我的性命,华山掌门便是你的!”
封不平怒道:“当真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好,我便杀了你!懒得与你这般啰嗦!”
“莫杀我爹!”
“徐兄弟,你可当日可答应过不能伤我华山同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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