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元轻却说是自创。
众仙在场,若是上界有这个舞,她便会被当场揭穿,她不会说这么肤浅的谎言。
可这个舞,早就被慕九歌跳过来,元轻若真是自创,绝对不可能和慕九歌跳的一模一样。
这是怎么回事?
云长渊目光锐利的盯着她,似乎要从那张皮囊下面,看穿真相。
元轻起舞,是众人都没有想到的。
让众人更没有想到的是,圣君竟然没有讽刺她跳的烂,也没有赶走她,而是——
一直看着她!
他们所有人,可都没有被圣君看过三秒以上的。
元轻凭借着一支舞,做到了!
众家族女子羡慕不已,同时也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她们之所以被圣君嫌弃,是因为不够聪明主动。
若早点想到献舞,可能被看的人就是她们了!
失策啊失策!
嫉妒啊嫉妒!
元轻跳的舞,便是慕九歌教的,自然跳的和慕九歌一模一样。
但在结束的之后,有了些许改动。
她的手袖扬起,里面飞出一直手掌大小、圆滚滚的小兔子,小兔子飞出来便脚踩莲花,围着元轻蹦来蹦去。
一人一兔,完美的配合,给这场舞,画上了最完美的句号。
云长渊看见那只巴掌大小的小兔子,那双独具一格的黑色兔子眼睛,瞳孔猛缩。
他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再没有移开。
一舞毕。
元轻手里捧着小兔子,大方的笑道:
“圣君可喜欢我的舞?若是喜欢,我以后日日跳给你看,还可以创造新舞,让你永不腻烦,可好?”
新舞么?
云长渊目光微暗,他拿起元轻此前放在他面前桌上的那杯酒,一珉而尽。
他道:“好。”
“宴席结束之后,来我宫里。”
圣君亲自点她,让她过去,让所有人惊讶万分,又掀起一波嫉妒羡慕恨。
“圣君看上她了?”
“元轻也真是太好命了吧!为了外族人情伤那么多年,如今刚一想通,就得到了圣君的青睐,简直是三生有幸。”
“圣君从未对任何女子有过青眼,她是唯一一个,只怕,她将会成为圣君之妻!”
“羡慕一万遍……”
——
让元家回了自己的席位,圣族族长就不再急着让其他家族前来敬酒了。
他现在心情不错。
“长渊,你可是看上元轻了?”
云长渊神色又恢复了淡然,仿若方才的动容只是幻觉。
“只是喜欢她的舞蹈,想再看看罢了。”
圣族族长也没指望云长渊这样的性子,会对谁一见钟情,喜欢元轻的舞蹈,才是最合乎情理的。
但,万万年来,也就这么一个女子的舞蹈让他动容了,那么,元轻就比任何女子都要近水楼台先得月。
既如此,他只需要推两人一把,两人自可以水到渠成,花好月圆。
圣族族长幽幽的目光落在元轻身上,满意的点头。
“跳舞好的丫头,不错不错,今晚便让他好好在你宫里跳舞,给你解解闷吧。”
元轻坐在席位上,感觉到四周有着无数的目光在看着她。
对上圣君的时候,她之所以那么自信卓越,全是因为盛卿九教她,要她那么做,那么说的。
可实际上,她心跳狂乱,现在都还没有平静下来。
而她同样也震惊,按照盛卿九教的法子,竟然真的成功了。
竟然打动了冰山一样的圣君。
她如今才真正的确定,盛卿九和圣君绝对不是毫无交集,他们之间,甚至可能关系匪浅。
而她,成了中间的连线。
有了元轻一舞,圣君的特殊对待,其后的一切都黯然失色,圣族大会也在人心所向之中结束。
元轻尊圣君命,要跟随他去宫里。
元轻正要前去的时候,盛卿九走到了她的面前。
元轻看着她,低声问道:“九姑娘,还有什么要交代的?”
慕九歌摸了摸她掌心里捧着的兔子,语气平静低缓,话,却是带着寒芒凌然的威胁。
“到了圣君身边,亦莫要对圣君有任何妄念,否则,我定会将你挫骨扬灰,让你灰飞烟灭。”
元轻:“……”
这可怕的占/有欲。
“放心,我心里只有项郎,九姑娘也莫要忘了答应我的,事成之后,让我离开圣族。”
隔着远远地距离,等着元轻过来,一并回去的圣君云长渊,此刻,正看着元轻的方向。
他看到一个陌生的女子侧影,在和元轻说话,摸着小兔子的毛。
小兔子温顺的任她摸,似还十分享受。
见此,云长渊眸色微深。
元轻没耽误多久,和盛卿九说了两句之后,便施施然的去了最首位的那片云上。
族长见她十分满意,脸上都是老父亲慈祥欣慰的笑容。
“元轻,待会可得好好表现,把你最好看的舞都跳出来,全都展现长渊看看。”
元轻脸上带着少女的娇羞,微微颔首,“是。”
云长渊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迈步,便走上了圣光之桥。
元轻紧随其后。
虽参加圣族大会,但实际上,最首位的这片云上是有着禁制的,云长渊无法离开这里。
而圣光之桥,那一段连通的是他的寝殿,他只能从圣光之桥回去。
圣族族长为了困住他,可是煞费苦心。
走过圣光之桥,身后云团已经不见踪影,眼前,是一处大气磅礴,又雅致清净的楼阁。
立于一处云端之上,四周是滚滚的白云之海,便是天上宫阙。
元轻跟着圣君走了进去,身后的大门,随后便自动关上。
面前,圣君转过身来,深邃的黑眸锐利如鹰的盯着她。
他扬手一招,蹲在她掌心中的小兔子,便飞到了云长渊的手里。
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地摸了摸兔子柔软的皮毛。
他对兔子的动作轻柔,但是四周的空气,却缓缓地结了冰,气氛变得极其低沉,凌冽。
元轻觉得自己仿若在瞬间置入了冰窟之中,而四周,是一根根要她命的尖锐冰刺。
面前,圣君用极为悦耳的沉缓音调,不高不低的问,“你是谁?”
话平缓,却给人极大的压力,便若是她敢说谎,就会当场被粉身碎骨。
人人都觉得她根本圣君来了,便是得到宠爱,此后可一跃成为圣君之妻,便是谁也无法想到此情此景。
就连她自己,都没想到,看似清风霁月的圣君,却这般可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