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九歌期待的等着云长渊过来,然,却忽然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握住了手背。
她猛地一僵,朝着自己的手背看去。
那是一道白白的光,似人手指的模样,但却没有丝毫的温度,冷冰冰的。
这是化灵体?
师父竟然用化灵体教她?!
让他亲自动手就那么难么。
“只教一遍。”
云长渊坐在茶几前一动不动,淡漠的视线始终看着塔外、远方。
而灵体则带着慕九歌的手指开始弹琴。
悠然悦耳的琴音,和云长渊弹的一模一样,传授效果也犹如他亲人指导。
只是,慕九歌见着自己随灵体而动的手指,心中一阵郁闷。
这和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啊。
……
习琴第二天。
慕九歌特地在溪边多抓了几条鱼,烤好之后,给云长渊带了四条去。
“天师大人,吃烤鱼。”
她献宝似的将烤鱼捧到他的面前。
虽对慕九歌此人的好感无多,但她烤鱼手法一绝,却深得云长渊的胃口。
他也吃过许多次了,越吃越喜欢。
因此,他自然而然的将烤鱼接过来,衣袖一拂,茶几上的琴就消失无踪了。
云长渊将烤鱼放在茶几上,优雅的吃了起来。
慕九歌见着他吃,便觉得喜滋滋的。
俗话说想要攻克下来一个人,先攻胃,把胃拿下来后,人心就不远了。
趁着这段时间,她要可劲儿的给师父投喂,让他每天吃,吃成习惯,以后就离不开她了。
慕九歌愉悦的盘算着,这时,云长渊的声音凉凉的响起。
“练琴。”
慕九歌满心的粉色泡泡,一下就被戳破了。
她怂拉下来,乖乖地、认命的开始练琴。
叮叮咚咚不成调的音,连续不断的往外传。
许是吃鱼之后心情好了些,云长渊时不时要恩赐的扫一眼慕九歌,给她指点一二。
慕九歌那拙劣的叮咚声,渐渐地开始成了调。
五日后。
皓月当空。
琉璃阁上不断的响起弹琴的声音,将寂静的深夜加入了几丝调调。
郝严站在琉璃阁下,手里拿着一条烤鱼,津津有味的吃着。
边吃,边吐槽,“小仙女这烤鱼技术一流,世间无人能及,但她这偏门儿也太严重了,这弹出来的都是什么啊,简直是对耳朵的荼毒。”
要不是烤鱼安慰了味蕾,他绝对在这里多一秒都呆不下去。
古一柏站在他的身旁,脸上神色一言难尽。
“真不敢相信,这是师父亲自在教。”
他们师兄弟,即使对音律再没有天赋的,被师父教五日,都不至于弹出如此之烂的曲子,完全是不堪入耳。
连几岁学琴的孩童都比不上。
“只还有六七日的时间了,看这样子,小仙女只怕也精进不了多少。”
郝严叹气,“如此一来,她想赢得萃秀会第一名,怕是无望了。”
这技术,别说萃秀会第一名无望了,第十名都难进。
古一柏沉声,“她能不能赢无所谓,可她是师父亲自教的,代表的是师父的名誉,可不能让她就这么将师父的名声给玷污了。”
郝严眼光灼灼,“大师兄,你有什么办法?灵器开挂也行。”
小仙女赢了,心情就会好,心情好了,捉鱼、烤鱼的兴致就会高了,以后他想多吃鱼也有了指望。
可以说,郝严比任何人都期盼慕九歌能赢。
古一柏:“没有。”
郝严:“……”白兴奋了。
他愤愤的将最后一口鱼肉咬掉,“大师兄,回头你帮我调查下,此次帝京的萃秀会有哪些琴艺不错的女子参加,把名单给我。”
古一柏质疑的盯着他,“你想干嘛?”
“你那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做杀人放火的勾当。”郝严嘿嘿的坏笑,“就是带那些姑娘去领国三日游而已。”
三日游回来,萃秀会也毫无悬念的结束了。
古一柏冷冷的警告,“你要是敢这样去败坏天师门的名声,我让你这辈子都没有嘴再吃鱼。”
郝严惊恐的捂住自己的嘴巴,瑟瑟发抖的退了好几步。
这大师兄,太狠了。
古一柏拧眉看着琉璃阁顶楼,沉沉的说,“还有七日时间,或许还会有所转机。”
郝严翻白眼,“这样的话,你自己信么?”
古一柏:“……”无言以对。
——
慕九歌从未觉得,学琴居然是如此困难的事情。
以前只是看师父弹的十分好听,犹如仙乐,却不知道为何到了她的手上,却能难听的不堪入耳。
她焦愁了,这般下去,得怎么赢得了萃秀会?
可不能被琴给拖后腿了呀。
心有所愁,慕九歌晚上便睡不着,导致起来也晚了。
等她睁开眼,已经到了和郝严约定溪边捉鱼、学画的时间。
慕九歌鲤鱼打挺的就翻身而起,迅速的套上衣服就要出门,然,刚打开门,一道凌厉的鞭子就朝着她的身上打来。
慕九歌立即闪身退开,险险躲过。
然,她刚躲开,那鞭子就有凶悍的朝着她袭来,带着远远强过于她的灵力修为。
慕九歌一时间完全无法反击,只能躲。
她冷冽的呵斥,“欧阳沅,你疯了?这里是天师门,你来这里撒野,不怕天师大人责罚吗?!”
风风火火杀进来的人正是欧阳沅。
听见慕九歌的话,她反而更加气愤,攻击更加凶狠。
“慕九歌,你个不要脸的东西,竟然还敢在本公主面前提天师大人?我今天,就是为了天师大人要打死你。”
狠毒的话带着凌厉的鞭子,招招都是毫不留情的杀招。
欧阳沅是真的下了杀心。
天师门外门弟子是慕九歌的护身符,也是以前欧阳沅不敢对她出手的原因,可是今天,这护身符却莫名其妙的变成了夺命刀。
她修为远远不如欧阳沅,若是这般打下去,她必死无疑。
慕九歌心思快如闪电的转动着,在躲避的时候,刻意朝着窗户的方向靠。
她说,“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要杀我,也要说清楚,让我死个明白。”
欧阳沅眼睛狰狞的发红,“贱丫头,还在装?你费尽心思接近天师大人,让他亲自教你习琴,日日与他独处,你安的什么心,以为我不知道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