亏得她们跑得快,在幕家的其他侍卫赶来之前,逃到了主母林菀的院子。
“青女,你快进去找主母,我们在这里挡着。”
秋思对着青女大喊。
她和初一二三挡在院子的侧门口,拼了命的和侍卫们争斗,给青女争出了一条路的时间。
青女脸色发白,目光闪烁不止的看着四人。
初一初二初三浑身上下伤痕无数,鲜血将她们的衣服从领口浸透了脚底,这般重伤,俨然随时都可能倒下去。
就连灵力低微的秋思也参加了战斗,她亦满身的伤,脸白如纸,伤重憔悴。
她们是用命在给她争取机会。
过去的十五年,她在药王谷中活的犹如畜生,每日里除了试毒就是吃睡,暗无天日的人生没有半点人情冷暖。
直到遇到了慕九歌,她的人生体验开始有了变化。
她可以治好满身的病痛,感到轻松舒服;她得到了尊重与关怀,开始活的像一个人了;她还可以期盼自由,彻底脱离奴籍的命运。
而现在,看着她们四个拼了命的为她争取这一线生机,在她们的身上,青女感到,有些事情竟可以比命还要重要,比活着还要有意义。
她枯寂的心中,开始滋生出了一股热血。
她要完成任务。
她要救她们。
青女紧紧地拽着拳头,转身快步的朝着林菀的主卧跑去。
并不难分辨她住在哪里,因为隔的远远地,就已经能听见她的咳嗽声了。
“站住!”
两个丫鬟忽的拦住青女。
青女有些怯生的,不愿同陌生人说话,但此刻却也不得不鼓起勇气,说道:
“我奉慕九歌的命,来找夫人的。”
“我可没在慕九歌的身边见过你。”
丫鬟警惕的打量着青女,再看到她裙摆上沾着的血时,脸色陡然大变,立即抽出了随身的匕首,“你是刺客!来人,有刺客,保护夫人。”
这一声喊,立即便惊动了整个院子,院中的丫鬟和杂役下人都朝着这边赶来。
侧门的侍卫们闻声,攻击更加凶猛,急切的要冲近来。
“你们听我解释,我是来帮夫人的……”
青女焦急的解释,可她的话都还来不及说完,那丫鬟就已经拿着匕首朝着她刺来了。
能在林菀身边伺候的丫鬟,身手也不弱,至少比青女强上了太多。
青女慌忙躲开,却还是被划破了手臂。
“这点本事就敢来刺杀夫人,真是胆大妄为,我今天就生擒了你。”
丫鬟攻击接踵而至。
青女接连被刺了好几刀,伤口不断的往外流着血,她的体力也越来越少。
与此同时,侧门边的动静也朝着这边靠近着,显然秋思她们快要撑不住了。
这般下去任务无法完成,她们还全都得丧命。
绝境让人生出孤勇,青女看着再次用匕首朝着她刺来的丫鬟,不再躲避,忽的朝着她冲去。
匕首直接刺中了青女的肩膀,青女咬牙忍着痛,染血的手掌就握住了丫鬟的手腕。
“去死。”
冰冷的话从她的嘴里吐出,丫鬟手腕上的皮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飞速变黑。
“啊——我的手,好痛!”
丫鬟吃痛后退,捂着不断变黑的手腕、手臂,吓得惨叫连连,花容失色。
其他人看见这一巨变,也都吓了一跳,本能的往后退了退。
就是这个机会。
青女用了自己此生最快的速度,猛地冲近了主卧。
“咳咳……你,是谁?”
林菀脸色憔悴的靠在床上,有些意外的看着闯进来的丫头。
“夫人,得罪了。”
青女生生的将插在自己肩膀上的匕首给扯出来,然后,决绝的横在了林菀的脖子上。
她咬牙道:“夫人,我是奉慕九歌的命令来救你的,但他们不信我,我只能出此下策,我的血有毒,还望夫人不要碰到匕首。”
被人用匕首挟持,林菀神色未变,仍旧端庄从容。
她抿着苍白的嘴角,语气柔柔的,“你这般做,我也无法信你。”
所幸青女自打拔出匕首,就没有打算靠得到林菀的信任来救人。
秋思她们大概撑不住了,她没有时间磨嘴皮子功夫。
“请夫人配合我,我不会伤害你的。”
说着,青女就强行将林菀从床榻上扶起来,挟持着她朝外走去。
丫鬟和下人们已经闯了进来,看见青女挟持林菀,一个个吓得心都快从嗓子眼滚出来了。
“大胆刺客,竟敢挟持夫人,你有九条命都不够死!”
“给我让开!”
青女冷声呵斥,染血的匕首就在林菀脖子前,似乎随时都要贴着,划破她的脖子。
方才他们可全都看见了,青女的血单是挨着,就足以在几个呼吸之内毒死人。
他们万不敢冒险让匕首上的血碰到林菀。
“让开,快都让开。”
丫鬟着急的大吼,急忙的全都让出了路。
青女挟持着林菀顺利的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就看见一群侍卫杀了进来,秋思四人被打的飞跌在地,再无还手之力,眼看着就要被利刃刺死。
“全都住手!”
青女急切的大吼,“放了她们,否则我就杀了林菀!”
这一声威胁犹如雷鸣震响,吓得那些侍卫纷纷停了手。
侍卫领队紧张又愤怒的瞪着青女,“放了夫人!”
青女不理会他的叫嚣,紧张的看着秋思她们,“快过来。”
秋思四人万是没想到青女竟敢这般大胆,挟持慕家主母,这可是玩命的大罪啊。
但现在情况已经容不得她们多想了,撑着仅剩的一丝力气,跌跌撞撞的走到了青女的身旁。
青女这才看向了那个侍卫领队,道:“全部人都退出这个院子,否则,我难以保证夫人的安危。”
“你到底想做什么?说。”
侍卫领队气急败坏的大吼,这可是他们慕家的主母,若是出事,无异于天塌了。
青女道:“我并不想伤害夫人,让老爷和慕九歌来,我立即放人。”
说完,青女就挟持着林菀回了主卧房间。
初一撑着伤,将房门从里面给锁上,做完之后,就犹如被抽了筋的鱼,无力的跌坐在地上。
其他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跌坐在地,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秋思脸色苍白,满是担忧的看着青女,“青女,挟持夫人,你可知是多大的罪?即使九歌来了,怕是也保不住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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