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峤吃的并不多,但温思涵吃的津津有味。
“我去个洗手间。”
舒子珲礼貌的提醒。“洗手间在二楼尽头拐角处。”
顾峤点头,推开包间离开了房间。
但她却没有去洗手间,而是站在二楼的一处围栏边。
有几株腊梅延伸过来,站在走廊围栏处,一伸手就能抚摸到那梅花。
梅花并未全数盛开,有些还是花苞,有些正在一点点的盛开……
欲开未开,倒也好看。
“顾小姐。”
舒子珲的出现,顾峤并不意外。
舒子珲没有再喊顾同学,而是喊顾小姐。
舒子珲是特意来寻她的。
顾峤并没有回身,只是伸手掸了掸腊梅的枝条。
花瓣缓缓落下几片,还伴随着一点点水渍落了下来……
“如果我没有猜错;顾同学应该就是顾家刚认回来的大小姐吧。”
顾峤漫不经心的哦了一声。
其实顾峤早就把这个消息给封锁了。
按理来说,舒子珲不应该知道这个消息的。
顾家宴会后,顾峤就猜测到了顾巡想做什么。
为了不让奶奶疑心,她只能暗自将这个消息封锁了。
一方面,顾巡的计谋无法得逞,另一方面,奶奶也不会知道实情。
“舒家虽然在舒宜民夫妻手里。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能从别的地方得知。”
“我听说舒家准备退了顾星琼和苏子阳的婚事,继续与顾家联姻。联姻对象还是……”
舒子珲侧目看了一眼身侧的少女,不知为何,明明是一个十七岁的一个小姑娘。
但却让他有些看不透……
“顾小姐,其实,舒宜民夫妻,并没有表面上看到的那么简单。”
“顾小姐,还望小心。”
顾峤神色未变,淡淡的扫了身侧的人一眼。
“哦,还有吗?”
舒子珲愣了半稍,随即摇了摇头。
“打扰了。”
说完舒子珲就转身离开了,舒子珲承认自己过来,就是为了提醒这一点。
并没有其他想法……
不过,那个少女的反应,反而让他突然觉得,他的提醒,似乎是多余的。
顾峤眼神莫明的看着舒子珲的身影,指间处,不知何时,掐了一朵腊梅在指间。
腊梅瞬间染红了指腹……
顾峤和舒子珲都没有想到,两个人站在一起的这一幕,竟然很快就传到了某个男人的手机里。
看着面前阴沉着脸的渡爷,十泉和千舜都下意识的后退了一步。
刚刚明明两个汇报的好好的,怎么渡爷就看了一眼手机,空气就冷的要被冰封了一样。
渡爷的脸色更是阴沉的可怕……
“爷……”十泉轻喊了一声。
却见渡爷抬了抬眼皮,蔚蓝的眸子里一片冰冷。
十泉吓了一跳,赶紧垂下了脑袋。
时九渡哪里还坐的住,直接从椅子上起身,取过挂在衣架上大衣,出了门。
十泉赶紧拿上车钥匙追了上去……
餐厅门口,温思涵一只手揉着肚子,另一手挽着顾峤的手臂。
脑袋沉沉的扣在她的手臂上,嘟喃着嘴。
“吃太撑了,峤姐,难受……”
顾峤推了推她的脑袋,让她站好。
“自己走走,消消食。”
温思涵又把脑袋磕回去。
仿佛自从越来越熟悉峤姐后,温思涵就越来越不怕她了。
就想粘着她,粘着她……
“温同学,顾同学;真的不用我和哥哥送你们回去吗?”
餐厅门口,舒家的车子已经停在那里了。
温思涵摇头拒绝。
峤姐能陪自己来吃饭就已经很给面子;再坐舒家的车送两个人回家,那可不是回学校。
这事,她不敢。
“不用了,你们先回去吧。”
“我和峤姐再走走,消消食。”
告别舒家兄妹后,顾峤还是去给温思涵买了消食片,让她吃下。
“峤姐,那个舒苏的哥哥是不是找你有事呀。”
顾峤目视前方,淡淡的问。“为什么这么问。”
温思涵可不傻,舒苏的哥哥明显看峤姐的眼神很奇怪。
后来,峤姐说去洗手间,没多久,他就跟着出去了。
更别说,刚刚离开时,他看峤姐的那一眼。
明显是欲言又止。
“峤姐,该不会是他对一见钟情了吧。”
“想多了。”她又不是万人迷,还一见钟情。
温思涵蹭了蹭她的手臂。“峤姐,你是不是对自己的魅力有所误解呀。”
“就峤姐这长相,你信不信你一旦摘下口罩,这街上十个男人,十一个要被惊艳的撞电线杆!”
“峤姐,你要相信你的……”
温思涵话到一半,突然顿住了。
然后脑袋也立马从顾峤的手臂处移开,挽着顾峤的手也立即收了回来。
整个人乖的不行……
甚至可以说,不敢不乖。
因为某个月下美男的眼神,太过于幽深了。
仿佛她就像是做了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
顾峤缓缓抬眸……
只见月色里,路灯下,某个君华男人,踩着堪称经过丈量过的步子,
一步一步走来。
人群仿佛自动为他让开了一条光明大道。
就像是高高在上,俯瞰众生的神,迈入了凡间……
寒风吹来,却像是隔绝在他的周边;不敢惊动他半分。
顾峤缓缓收回视眼,侧目看向温思涵。
“我送你回去。”
温思涵赶紧摇头。“不用了,我自己回去。”
温思涵的视线里,突然出了一辆车子。
真是及时雨呀。
“我家车子来了,峤姐,我先走了。”
果然下一秒,一辆车子停在温思涵面前。
车子里的司机,顾峤见过。
是平时接送温思涵回家的司机。
温思涵迅速上车,关上车门。让司机赶紧离开。
一秒也不敢多耽搁。
“你同学,挺可爱的。”这是故意给他制造机会吗?
顾峤低低了嗯了一声,没有了下文。
时九渡也并不恼,而是将手中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并帮她将帽子扣在脑袋上。
“走吧,一起回去。”
顾峤扒了扒被遮住眼睛的帽沿,纤细白皙指腹上,还残留着那抹红渍。
时九渡突然间突然甚是碍眼,从口袋里掏出消毒纸巾,就往她手上擦。
顾峤不明所以。
男人扬唇。“你手脏了。”
时九渡看着白净的指腹,染红的湿纸巾,
将纸巾像是泄愤般的丢进不远处的垃圾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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