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的酒店。
南行川打开门,立刻打开空调热风,房间才慢慢暖和起来。
见谢蓁蓁被冻得脸色惨白,嘴唇有一点紫。
南行川狠狠皱了下眉,让她坐在床上,裹好被子,又拿出手机吩咐人立刻送女生的衣服上来。
她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手脚不那么冰凉。
十一月的北方,居然已经这么冷了。
谢蓁蓁吸了吸鼻子,看着浴室的方向。
南行川在给她试水温,出来后就说:“去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谢蓁蓁想说,其实不用那么麻烦,她回宿舍更方便。
但不知想到了什么,她手指蜷了下,“……嗯好。”
她还是想试一试,就试最后一次。
看南行川究竟是什么意思。
她去了浴室,南行川走出去,站在走廊上抽了一支烟,瞭起眼皮看着外面的雨,好像小了点。
一支烟抽尽,丢进垃圾桶,有人送来了衣服,还有一套他的。
他进门,身上湿得不行,打算换套衣服出去。
正要换时,往左手边的方向一瞥,视线顿住。
卫生间的门是磨砂玻璃门,谢蓁蓁脱衣服的动作被看得一清二楚。
半遮半掩,最是勾人。
南行川看得口干舌燥,下腹一紧,立刻收回视线,不能再看下去了,他换好衣服后再次走了出去。
……
谢蓁蓁洗澡一向很慢,她洗了一个热水澡后舒服很多,身体暖烘烘的。
她洗完走出来一看,房间空荡荡的,空无一人。
她下意识地往外看,发现南行川站在门外走廊上,他穿着一件黑色的外套,肩膀瘦削宽阔,正单手抽着烟。
雨势收了一点,呈直线坠落,远处一片模糊。
他抽着烟,青白的烟雾从薄唇里滚出来,眯着眼直视前方,神态漫不经心的,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谢蓁蓁总觉得他的背影有一种落寞的孤败感。
一支烟燃尽,南行川掐灭正准备扔旁边的垃圾桶,一偏头,看到了刚洗完澡的谢蓁蓁,烟头发出“嗞”的一声,熄灭了。
南行川朝她走过去,看着谢蓁蓁湿漉漉的头发,开口:“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谢蓁蓁抿唇,指了指他眉骨上,嘴角处的伤口,说:“你伤口处理一下吧。”
应该是刚才拉架的时候,他脸上挨了两下。
南行川正打开衣柜找着吹风机,闻言一怔,笑了一下:“嗯。”
这一瞬间,他们仿佛回到了最初的温馨。
其实谁也知道,这不过是假象。
谢蓁蓁接过白色的吹风机,吹起头发来。
而南行川从床底找出一个药箱,坐在床边,就开始处理自己的伤口。
谢蓁蓁一眼看见南行川凶残又胡乱地往自己脸上上药,她实在看不下去,“啪”的一声,摁灭吹风筒的开关,看着他:“我来吧。”
南行川把药递给她,谢蓁蓁接过来,给他上药。
作为一名医学生,谢蓁蓁上药无疑是专业又熟练的,她用棉签沾了碘酒,轻轻点着他眉骨的伤口,再移向唇角。
室内只有两人的呼吸声,谢蓁蓁上药上得认真。
南行川居高临下地看着眼前的女人,服务生准备的衣服不算合身,袖子过长还要挽两截,露出白藕似的胳膊。
白晃晃的,乱了他的呼吸。
窗外有雨丝斜斜地打了进来,谢蓁蓁穿着宽大的拖鞋,白皙的脚趾头缩了一下。
南行川喉咙一阵发痒,眼底一瞬间情绪暗涌。
其实他知道今天是他越了界。
他不应该再去找谢蓁蓁。
可他就是去了。
他果然就是一个言不由衷的恶人。
谢蓁蓁不经意地一抬眼,与他的视线在半空中相撞。
她的眼睛依然清澈安静,嘴唇浅红,神态却带着一种自然天成的媚。
“涂好了。”
南行川敛去所有的心神,再次恢复成冷心冷情的人。
他不该沾染这朵纯白无暇的花。
谢蓁蓁生来就应该被人呵护,而不是被他拉进泥潭里。
他拿起一旁的车钥匙,临走前又忍不住嘱咐几句:“再有今天这种事,别傻呵呵的凑上前。”
她这么娇弱,能顶什么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