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苏刚回到家,隔着门听见时绵绵的话,推开门走进去。
“时绵绵,就你这种拆家小能手,也就只有哭的时候能震天震地,还真以为自己有能耐了……”
话音未落,时苏抬起眼的瞬间,脚步赫然顿住。
男人单手撑着床沿,半坐起身,头发因为躺在那昏睡了三天而有些慵懒的凌乱。
这几天见他一直昏迷着,知道他好看,却没想到睁开眼之后竟然会这么……
时苏自认为见过的可以用好看来形容的男人绝对不在少数,可刹那间还是眼神微微一滞,对上男人的视线,过了几秒才回过神,朝着床边走近。
“醒了啊,没死就行。把你家人的联系方式告诉我,我叫他们把你接回去,你身上那套衬衫和西装里连个手机和钱包都没有,我实在没办法才把你带回来,醒了就趁早把我的床让出来。”
时苏抬手捏捏自己的肩:“害我睡了三天的沙发。”
眼神继续看向床上的男人:“问你话呢,你家人的联系方式有吗?”
男人扫她一眼,只有两个字:“没有。”
没有任何解释,男人的嗓音因为伤重而低哑漠然。
“没有?怎么可能会没有,父母亲人的电话号码总该有吧?或者家庭住址?”
景继寒静默了几秒,又是简短又清冽的三个字:“不记得。”
他现在不能回去,时机不对。
时苏眼皮狠狠一跳,想到那天看见的悬崖和草丛里的那些碎石块,再想到这男人当时头上似乎也有些伤,全身上下伤的都不轻,该不会那么狗血的……失忆了?
这种烂俗失忆狗血情节,现在剧本都不敢这么写。
时苏想都不想的直接拿起手机:“你要是真的想不起来,那我就只能把你送到警察那去了,我能救你一次,但无亲无故的我也不可能就这么留下你。”
景继寒这时瞥见上边吊瓶里的药水已经没了,直接一手扯下了针头。
时苏看见他手背上瞬间冒出的几滴细细的血珠,当即下意识忙到床边拿过医生留下的消毒棉按到他的手背上:“真摔坏脑子了吗你,伤成这样还自己拔针?”
景继寒被她忽然这么按住,鼻间窜入淡淡馨香,他看向忽然靠近的女人的脸:“我伤成这样,能受得了警察的折腾?”
时苏眉目微动,放开手,再向后退开一步,孤疑的看着他:“什么都不记得还这么冷静?你真的不记得自己是谁?还是看我们母女好欺负?糊弄我呢?”
景继寒径自用消毒棉按在自己的手上,闻言,淡淡勾唇:“就算暂时记不起关于自己的所有事,但脑海里还有自己出事前的影像,我是在一条盘山公路的悬崖处被一辆车撞到,连人带车顺着崖边滚落了下去,足以证明我只是因为事故而受伤,至少应该并不是坏人,你既然已经留了我三天,再留几天应该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怎么可能没影响,我都睡三天的沙发了好吗……”
“我可以睡沙发。”
“重点不是这个!是你来路不明!”
“我不是坏人。”
“那也不可以!”
“你可以。”
“……”
哪有失忆的人在醒来之后这么冷静的?
冷静从容丝毫不慌,绝对有问题。
而且他明明满身是伤半躺在床上,却好像一副高高在上发号施令似的感觉……
这是记忆错乱以为自己家里有皇位要继承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