迫于无奈,却又果断至极。
面对咄咄逼人的文天枢,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灵溪别无选择。
她只能去赌,赌现如今乱成一锅粥的华夏小世界同样有武殿高手藏匿。
赌苏星阑未雨绸缪,早已安排了至尊强者在桃山村暗中保护。
赌叶千山不会死,赌她这一剑必然会被人强行干涉。
心跳加速,心神观望。
灵溪从未有过的紧张,紧张到双手冒出冷汗,身体不受控制的有些颤抖。
下面的人,是她的亲大哥呀。
若因自己而死,若真的死在自己手上,往后余生,灵溪觉得自己将生不如死,一辈子活在内疚自责中痛不欲生。
好在,她所期待的一幕发生了。
冥冥中,有柔和黄光喷涌,将叶千山包裹在内。
下一刻,她挥出的凌厉剑气被尽数瓦解,转眼消失的一干二净。
“嗖。”
残影浮掠,直冲二楼。
速度之快,哪怕是真仙七品大圆满的灵溪都始料未及。
“疯婆子,果然是你。”
文天枢不退反进,举手相迎。
拳与指的触碰,恐怖的仙力直接将两人身前的虚空彻底融化。
“呜呜呜。”
深渊之力流淌,风声鬼哭狼嚎。
武玄池白发飞舞,屹立如山。
文天枢阴笑道:“同为真仙十八品,你能奈我何?”
“装腔作势,有本事巅峰一战。”
说着,他体内气息突然暴涨,垂直的右臂猛的前推。
“咚。”
不想殃及池鱼的武玄池被迫后退,接连弹出三指。
文天枢逐个击破,放声大笑道:“瞧,你终究心有顾忌,束手束脚。”
“既是如此,你又何必现身?”
“被我找到了弱点,或许,你将再也没机会返回仙界。”
武玄池默不作声,轻甩衣袖。
“轰隆。”
闷雷炸响,充斥着暴乱之力的黑暗深渊间接转移到屋外高空。
“呼。”
口吐浊气,面色坦然。
她心平气和的开口道:“不与你斗,是我不想毁掉星阑师兄心心念念的苏家小院。”
“他在乎的东西不多,这座小院算一个,昆仑算一个。”
“再则,你又怎知前来桃山村的只有我一人?”
“以命博命,呵,不是我小看你,赢面我占六成,你顶多占四成。”
“所以,到底是谁葬身华夏还不一定。”
“你说呢?”
脚步前移,轻描淡写。
武玄池心神锁定灵溪,一扫而过道:“我不会杀你,就目前来说,我也动不了你。”
“不过我下界之前星阑师兄特地找到我,让我给你这位传说中的祖龙之主带句话。”
“三年后,玄阴海一战。”
“战书已送达文殿,交由段自谦签收。”
“不出意外的话,你那位心高气傲的师尊是不会拒绝的。”
“除非你不敢,你害怕……”
欺身逼近,语气严厉。
武玄池目光如火,恨不能亲手击毙眼前她不知身份的面具女道:“到那时,没人能救你的。”
“你得为阴谋诡计吞噬苏宁的龙凰法相付出代价,被我星阑师兄一剑绞碎神魂,丢进玄阴海里喂鱼。”
灵溪明明心痛的要死,可在文天枢面前,她又必须做出强硬姿态道:“要战就战,哪来这么多废话?”
“如你所言,就算苏星阑不找我,我也会主动去找他的。”
“知命法相,天生圣人?”
“呵,我倒要瞧瞧他是否有资格占据绝品法相排第一的位置,又是否能坐得安稳。”
武玄池懒得与小辈争辩,转身即走,身影涣散道:“有些事,可一不可二,千万别再挑战我的底线。”
“苏家人,但凡与苏家有关系的亲朋好友,便是院子里的一株草,也不是你们能动的。”
“见好就收,别逼我跟你玩命。”
文天枢一笑了之,眼珠转动。
一个叶千山,他不仅试探了灵溪,还顺便把藏在桃山村的武玄池骗了出来。
一石二鸟的计划,且顺利得逞,他难免感到得意。
“唔,你继续修炼,我去外面转转。”
闲庭信步的,他走了。
一步数千米,来到桃山村外的荒地。
“唰。”
一枚白色玉简被他捏碎,其内传出文骨笔灵的声音道:“如何,那丫头可曾恢复记忆,或是叛出文殿投靠孤长笑了?”
“不急,此番华夏守候苏宁尚不知要等多久,你有的是时间试探她。”
“我这边陪肖不崇打了一架,啧,若非依仗半圣至宝与生俱来的威力,我还真不是他的对手。”
“那死瘸子真仙十九品大圆满,已马马虎虎摸到半圣门槛了。”
“哎,得想办法除掉他啊。”
“站在文殿的对立面,不是朋友,只会是敌人。”
“一旦让他成功跻身半圣,对我们来说是个大麻烦。”
传音波动渐弱,直至再无声响。
文天枢稍作沉吟,于乾坤袋中拿出一枚新玉简回话道:“铁面的记忆,应该是没恢复。”
“我让她除掉叶千山,她虽说不太服气我的安排,可还是乖乖照做了。”
“要不是武玄池出手相救,嘿,她的亲大哥将被她一剑杀之而后快。”
“至于投靠武殿的嫌疑,这一点,容我慢慢再试。”
“对了,你那边最好安分一些,别坏了老祖的布局。”
“区区肖不崇算什么?我文殿要的,从不是沦为废物的苏宁,更不是他记忆里的姜临安传承。”
“老祖要的,是借此契机将某些人一网打尽。”
“姜常念,乔晚棠,武玄池……”
“让他们来吧,来的越多越好。”
笑意疯狂,文天枢话说一半,掐指结印。
“去。”
他一掌拍在传音玉简上,仙力迸发。
……
青鸾山,紫微宫。
云雾缭绕的大殿屋檐下,澹台锦瑟跪伏在蒲团上,眉眼低垂的恭敬煮茶。
左右两边,分别坐着身穿宫装的姜常念,以及一身翠绿色织锦长裙的乔晚棠。
两位一界至尊,两位风华绝代的女人。
那强大的气场,于无形中散发的恐怖威压,别说曾经贵为紫薇少掌教的澹台锦瑟战战兢兢,几乎喘不过气。
就是远在阶梯下千米之外的大白猫,都被这股强悍的气息所震慑,蜷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
再也没有往日的“嚣张跋扈”“恃宠而骄”了。
它甚至不敢动,不敢叫,不敢发出一丁点怪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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