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刀斩下,更令天河之上亿万道神威涌现,而且天帝也不傻,相反,就算有靠山,也不是谁都能登临帝天界之巅的。
天鹏关如今,已然主动出击,军阵一旦陷入厮杀,直接断送了他们想要攻打问天关的战机!秦逸尘这一击,让他们不得不战,不得不在天庭上展开阵势!“这是凑巧还是如何?
这贼刀是只想逞一时之勇斩下那一刀,还是早就将这些算尽,才斩下的?”
传讯天帝的那道身影暗自轻喃,如若是凑巧,他只能说秦逸尘在找死。
而如若是将这一切都算计在内,才斩出的,那他只能说,这贼刀,真有如此谋略?
“问世二十年,看过几本兵法兵书,就有如此谋略?”
那道身影一阵惊诧,从最初赶赴问天关的大军在半路受袭,再加上霸鳄十二族的偷袭,以及天鹏关接连一年多的败仗,都是他在背后出谋献策的。
可以说,他便如藏身幕后,一步步将帝争这盘大棋拿捏股掌的影子。
甚至,帝争不只是一盘棋,而是无数大小棋局组成的,问天关那盘棋在霸鳄十二族倒戈后,暂时僵持,他便再另开一局,运筹帷幄,主导风起云涌。
他对自己的手段极有自信,但他突然发现,这贼刀,同样是一个疯狂,乃至狡猾的棋子!他是掌棋者,只要落入他的局中,那便只能任由他来左右。
但秦逸尘倒好,直接把桌子掀翻!把这局万事俱备,只欠东风的棋局也给掀翻了!这才是让他感到惊疑的地方。
掀桌子看似是莽夫之勇,但实际上大有智慧。
什么时机掀,该怎么掀,都是需要手段的!“只可惜,你做了这么多,只能将劣势挽回,输的更好看一些,智慧不敌力量,风天行,掀桌子的人是你,死的最惨的,也必然是你。”
与此同时,天河之上,此刻亿万大军的先锋已然碰撞在一起,神甲纵横,神剑劈砍,天鹏关的先锋,更是各个手持凶横战戟,就是用来冲锋陷阵的。
一时间,天河上空已然弥漫出鲜血,而且一旦交锋,便是血流如瀑,落入深邃到藏着无穷凶险与辛密的天河之中,很快便被浪涛席卷。
但是,这浪涛此刻虽汹涌,可漫天血瀑也不过才刚刚起落,只见天庭水师的一艘艘战舰,竟绽放出一尊尊巨炮!巨炮乃是由道金道火催动,只见炮管的一道道磅礴阵纹涌动,凝聚至炮口时,爆发出的便是阵阵毁灭天地的光芒!水师战船爆发出的道道神芒,竟是将天河划出一道道沟壑,所轰袭之处,无数鲲鹏嘶鸣,化作一团血雾。
而突然之间,竟见正在凝聚道纹,涌荡可怖威势的战船一阵摇晃,战船被整个掀起,蓄势待发的巨炮,竟轰袭在了同袍的战船之上!“轰!”
战船迸裂,更是被阵阵掀飞,而这一幕,却如怒浪荡漾的天河一样,好似连锁反应,一艘艘战船便掀翻,不时看到一道巨尾拍打起星沙,露出狰狞凶容。
仔细看去,只见一道道凶横的阴影在天河之中游荡,凿击着天庭水师的战船军阵,正是化作神鲲的鲲鹏族强者!鲲鹏族,身为帝族之一,同样有着其过人之处,那便是其族人,上可化作神鹏振翅遨游九天,下可化作巨鲲畅游天河。
只听惨叫伴随着战船破碎的巨响此起彼伏,化作巨鲲的鲲鹏族强者,俨然是鲲鹏族专门炼就的神鲲形态的强者,为的便是在天河之中占据优势,只见其游荡天河间,就如一尊尊凶鱼得水,尽显神威。
天庭水师战船上的天兵天将惨叫着跌入天河之中,要知道,天河可不是寻常水域,那其中的星浪淘沙,海啸席卷之威是何等可怖?
这一批专门化作巨鲲的鲲鹏族强者,各个至少是道尊境的强者,又专注修炼肉身,才能在天河之中如此驰骋。
而且,他们也并未深入天河更底部,因为天河越是深邃,星浪怒海席卷之威,便越是磅礴。
再加上如碧海遗族那般,历代帝争,至少都会在天河上大战一场,其中埋葬的尸骨无存,再加上当年那场浩劫,天河沉尸无数,酿就了无尽凶险!水师的天兵天将一旦落入其中,就算能侥幸挣扎出天河的,也来不及抓住破碎的战船残骸,便被巨鲲张开的大嘴猛然吞下。
这一战,鲲鹏族憋屈了太久,爆发之下,杀意凶横,战意滔天。
然而这等波动,还难以影响到那横跨天河的水师主舰,申正然指挥三军,一艘艘战船游荡开来,阵势变化不停。
“陛下发怒了。”
申正然抬头,望着秦逸尘,脸色冷厉,他身为水师大将军,位高权重,同样不是傻子,也相当具备谋略。
直到此刻,他也感觉出来秦逸尘斩杀季绝的一刀,简直是一刀激起千层浪,引起了这亿万大军的厮杀。
“可惜,你还是太贪了。”
申正然声音冰冷:“你若是斩了季小友便退回天鹏关内,鲲鹏族的仇让你报了,也敢出关迎敌,这样以来,本将军也不敢擅动。”
“无论是攻破问天关还是天鹏关,都要有所顾忌。”
“但一切,都因为你太贪了。”
申正然神眸闪烁:“你太贪,所以你不只想杀季小友,更想一鼓作气,挫败我天庭水师,所以,你和鹏遨天,才选择出关迎敌。”
“殊不知,一鼓作气固是良策,但还难改胜负,难变天意!”
“风天行,我听说你在赫泽祖地的时候,就贪的很,你那么贪,却让你活下来了。”
“但这一次,本将军不会再给你机会了!”
申正然周遭怒海涌动,那磅礴厚重的神威,竟是令得天河都好似被压袭的下沉沉寂。
而天穹之上,秦逸尘同样身着将袍,两将四目相对,他竟突然笑道:“申大将军果然聪明。”
“风某的确很贪,不过,有一点申大将军或许误会了。”
“对你们而言,风某是贪,但在风某看来,杀季绝,乃是理所应当,打得你天庭水师不敢再横渡天河,才是本将军出刀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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