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正昱双眸赤红,眼睁睁看着那滴血被推入降魔杵。
鲜血进入降魔杵,闪烁着微光的降魔杵顿时光芒大盛。
风沧澜看着在半空中白光明亮,不断旋转的降魔杵一颗心飞速下沉。
日思夜想的开启降魔杵就要成功,她却没有半分欢喜跟高兴。
看着那象征着开启的光芒,风沧澜手足冰凉。
看着那几乎致盲的亮光,风沧澜只觉着脑子里一片空白,耳畔一阵忙音。
她此前,每次有希望开启降魔杵时都开心兴奋。
这次却只有全身冰冷。
往往,最害怕什么,什么就会来临。
而她最害怕的,此时正在飞速奔来。
这一刻,她希望云琊说出的一滴血开启降魔杵是假的。
刚才的所有坚定,在看到光芒大胜的一刻,瞬间消失殆尽。
她觉着只是一个验证,所有的想法就是假设。
也许,只是自己胡思乱想。
才有坚定继续的勇气。
现在的场面,简直就是将她的勇气跟信任踩在地上摩擦。
为什么会是这个样子啊!
想象的是一回事,亲眼目睹真相后又是另一回事。
心似被人生生撕裂,撕心裂肺的痛由心脉传遍四肢百骸。
疼的她呼吸困难,疼的她全身颤栗。
最后疼的几近麻木。
风沧澜一手死死拽住衣襟,脸色惨白,秋水眸通红一片。
刺眼白光之下,宗正昱云琊见风沧澜如此模样纷纷惊呵,“澜儿!”
“绫儿!”
嘶吼声将风沧澜从极致的痛苦中拽拉回来,看着不同方向的两人风沧澜闷声低笑,让人背脊生寒。
“你们俩什么时候关系那么好了?”
她抓着衣襟的手缓缓松开,脸上的痛苦逐渐化为漠然。
“好到都能一起欺骗我了?”
宗正昱跟云琊连手!
看云琊的模样,明显是知情的。
封印降魔杵替宗正昱担着也就罢了,血祭苍生是何等罪则!
万死都难以赎罪!
他竟然也替宗正昱担着!
“澜儿?”宗正昱苍白的脸上一片担忧,“你在说什么?什么都能好到一起欺骗你了?”
“不到黄河心不死!”
“不见棺材不掉泪!”
“你一定要我把事情说明白?”
“好,我告诉你!”
风沧澜背脊停止,白色强光笼罩着她全身,给人一种朦胧神圣不可触碰感。
“你知道我在云琊记忆里看到的血祭苍生是什么画面吗?”
“云琊承认他就是血祭苍生的人!”
“可我在那段记忆中,看到的了开启血祭者是黑发!”
宗正昱目光一滞,攻击着结界的动作停下。
“而云琊他天生是白化患者,从小就是白发。”
“那段记忆跟我在降魔杵残影中看到的重叠,是真实存在。”
“所以,那段记忆是真的。”
“但,记忆不是云琊的!”
“当时就我们三人在场!”
风沧澜直指高空强光刺目的降魔杵,“你看看正在开启的降魔杵!”
“宗正昱!”风沧澜呕吼一声,眸中翻滚着怒火,“要我提醒你一下,刚才用的是谁的血吗!”
“哐哐哐!”
一阵响声响起,风沧澜撤回怒意萦绕的视线,浑身骤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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