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又关秦青竹什么事?
李瑁疑惑的看向李白:“小白,你什么意思?”
李白就答道:“那秦青竹乃是花妖之躯,你是佛子转世,把她收了做禁脔,你不就不用再忍着呢?而且还能助你修为大涨,说不定等你修为够高了,就没有之前的烦恼了呢!”
话音落下,空空便眯起眼睛看向李瑁。
李瑁却是紧紧的皱起眉头,思忖许久之后方才摇了摇头:“我不能这么做。”
空空立刻问道:“为何不能?”
“我猜,我若是这么做了,她可能会死。”
“花妖之躯,没那么容易死。”
李瑁便是一声长叹:“那也不行啊,我跟陈文修说过,做事可以不择手段,但做人,一定要有底线,我总不能说一套做一套吧?这种事儿,我真的做不出来。”
空空笑了。
李白也笑了。
下一刻,苏曼莎从洞里走了出来,脸色有些难看,仿佛很不高兴,但眼中却又带着欣慰和自豪。
李瑁被搞得有些懵:“你们在搞什么鬼?”
苏曼莎便答道:“你能不能给我个准话儿,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我?”
这又是哪儿跟哪儿?
李瑁更懵了。
空空就笑道:“怎么可能,他心里除了他那傻王妃,就算还有别人,那也只能是我的乖徒了……苏曼萨,愿赌服输,你若反悔,我可是要自己动手的!”
他们居然在打赌?
李瑁顿时眉头大皱:“小苏,你们在赌什么?”
苏曼莎便狠狠的跺了跺脚:“我赌你肯定是因为喜欢我,怕伤了我,所以才不愿让我陪你睡觉,谁知你竟然真的连秦青竹都不愿……哎呀,气死我了!”
原来如此!
李瑁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你们有病啊?这种事儿都能拿来打赌?老子的人品就那么不值得信任么?”
李白连忙说道:“你这话说的……我就是相信你的人品,才敢让空空跟小苏打这个赌啊,我可是下了重注,要是输了,就得在这儿吊一个月呢!”
好像也有道理……
不对,有个狗屁道理,他们这明明就是在考验我的人性。
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那个佛子的身份,所以他们不信任我,拿秦青竹的花妖之躯来试探我!
想通了这一关节,李瑁便是一声冷笑:“小白,我把你当兄弟,你却拿我当傻子?”
李白楞了一下:“你这话从何说起?”
“空空,我把你当朋友,你却对我毫无信任,是吧?”
空空也是一愣:“打个赌而已,你至于么?”
“苏曼莎,我对你掏心掏肺,你却只想着要跟我做交易,从未同样以真心待我,又或者,你根本就没有心,对不对?”
妩媚娇躯便是猛地一震:“师兄,你生气了?”
“哼哼,当然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不止生气,还很伤心,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此情此景,试问谁能不生气,谁能不伤心?”
李瑁一脸冷冰冰的说着,目光便似利剑一般在三人脸上扫来扫去。
苏曼莎急得泪盈满眶:“我……我……我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你心里到底有没有那么一丁点儿喜欢我……”
空空的眼中闪过一丝歉意:“此事是我思虑不周了,你莫要如此,大不了我向你道歉嘛”
李白却是若有所思的看着李瑁,总觉得哪里不对。
李瑁又是两声冷笑:“道歉有什么用?能让我受伤的心灵得到慰藉么?”
空空便是一皱眉:“那你要怎样?”
“除非你们把你们的定好的赌注全都送给我!”
苏曼莎就是一愣,随后便咬紧了下唇:“你又逗我玩儿!”
空空也是一愣,然后就狠狠的瞪向了李瑁:“你知道我会怎么对付骗我的人么?”
李白则是恍然大悟:“我就说哪里不对,你果然是想讹人!”
……
……
碰瓷儿失败,什么都没讹到。
李瑁很是不爽,但也不是一无所获。
苏曼莎从秦青兰那里将花间峒流传下来的那一部分被称作“借花献佛”的《黄道经》全给哄了出来。
便是这一部分功法给了空空极大的启发,对于如何治好杨玉环,她已有了初步的方案。
李瑁自身佛劲与其隐脉相融之事,她也有了猜测,只需找准时机加以验证,便可得出结论。
而且她已经几乎可以确定,这样的融合不会对李瑁产生什么威胁,反而有助于他将那一式霸王刀练得更加能唬人。
都是好消息。
不止如此,在李瑁去找李淳风后,苏曼莎还从秦青兰嘴里骗出了花间峒另一秘法,易容之术“繁花乱眼”。
空空对此术嗤之以鼻,按她的说法,此术乃是通过经脉和穴位来控制面部肌肉产生相应的变化,以此达到改头换面的效果。
看似神奇,但实际上这样的做法必然会导致气血运行不畅,但凡武道修为到达一定境界又或对医理十分精通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李瑁不这么认为。
这世上哪儿那么多精通医理又或修为高深的人,所以这法子,绝对大有用处。
可惜这“繁花乱眼”的易容效果是随机的,谁也不知道最后出来的是个什么样子,不能随心所欲的按照需要来改变相貌,要不然作用还能更大。
但不管怎么说,此法能让人认不出本尊,便已经多出不少的操作空间了。
配上自己神乎其技的忽悠大法,说不定就能在关键时刻起到关键作用。
所以,总的来说,苏曼莎这回立下了大功。
至于她跟李白和空空打赌这件事儿……就算她功过相抵了。
原本想讹的赌注,在打听清楚之后,李瑁也没了兴趣。
若是苏曼莎赌赢了,李瑁决定拿秦青竹来练功,那空空就得帮李白解开她身上的禁制,并由得她施展手段,拿下李瑁,而李白则需要在树上再吊一个月。
若是李白赢了,空空就要立刻放他下来,并且全力助他迅速恢复功力修为,而苏曼莎则要任由空空随意研究她的炎阳之体。
苏曼莎女儿之身,却是炎阳之体,空空知道这事儿之后,好几个晚上都没能睡着,就想好好研究研究她。
看来好奇心这种东西,果真是人人都有,而且少有能抵挡得住的。
这些个赌注,对李瑁而言通通都毫无价值。
李白的事儿就不用说了,他就不信空空会真的不帮李白。
而苏曼莎……
呵呵,若是想要她那炎阳之体的好处,还不就是勾勾手指的事儿?
在洞口折腾了这么一会儿。
远处的地平线上,未出的朝阳映红了天际。
日出这种东西,李瑁之前是没什么心思去看的,但既然遇到了,看看倒也无妨。
于是他又上了树,带着苏曼莎一起。
但这回却不是吊在上面。
李白很是不满,嚷嚷着:“欲观朝阳出,自挂东南枝……老李,你怎么不守规矩?”
李瑁根本就懒得理他,只是定定的看着远处将出未出的那一轮红日:“回想起来,我好像还从没陪那个女孩子看出日出,真是遗憾啊!”
旭日将升,正是一天中最冷的时候。
苏曼莎心里却因为李瑁的这句话而暖暖的,但还是忍不住又朝着李瑁靠近了些,轻轻的唤了一声“主人”。
听到这“主人”二字,李瑁便知道她这是有事相求,微微一扭头,便见那湛蓝的眸子带着无尽的温柔和期盼看着自己。
见他看向自己,苏曼莎立刻微微蹙眉,红唇一瘪,可怜巴巴的软语相求:“你能给我写首诗么?”
这样的目光,这样的神情,这样的场景。
李瑁实在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她,可这个时候作诗……
眼角余光瞄到李白,脑海之中便是灵光一闪。
下一刻,李瑁便微微一笑,轻声念道:“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唯有曼云杉。”
苏曼莎立时满心欢喜,眼神中又添几分陶醉迷蒙。
过了许久,方才又开口问道:“这几句是什么意思啊?”
李瑁险些直接摔下去。
什么意思都没听懂!
那你刚刚是在陶醉什么?
便在此时,隔壁吊着的李白便是一声长叹,然后酸酸的说道:“就是我得在这树上吊一个月的意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