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瑁便是把心一横,又凑到了李腾空眼前。
李腾空刚刚停下的小脑袋立时又开始摇个不停。
“别摇了,再摇我可要撕你衣服了!”
这话果然有用,李腾空的脑袋立刻就跟被定住了一般。
“听着,你既然落到了我手里,就给我乖乖的,要不然的话,哼哼,我让你欲仙欲死……啊呸,我的意思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泪水盈盈的双眸立刻透出几分愤怒和鄙视。
接着双眼一闭,雪颈一扭,脑袋便歪到了一边。
那样子,就仿佛在说:“你来吧,我忍了,就当被鬼压了!”
李瑁哭笑不得,反省了一下,自己刚才那话好像是有点儿歧义。
便是一声苦笑:“刚才那句不算,我重新说!”
李腾空身子便是一颤,心头的悲戚已经无法用言语形容。
他还要重新说!
天底下竟有这等以羞辱女子为乐的淫贼恶匪!
我怎么会落到这等恶魔手中?!
哀叹之中,不知为何,脑海中竟突然浮现出那个长得像个登徒子的寿王李瑁来。
又想到自己生来便清心寡欲,其他女孩儿喜欢的胭脂水粉、珍珠翡翠在自己眼里从来都不值一晒。
七岁那年遇到师傅,拜入道门之后更是心如止水。
其后也有不少王公贵族家的翩翩少年向自己献足了殷勤,直接上门提亲的也大有人在。
但自己心中从未起过一丝波澜,后来为了免却这些烦恼,干脆跟着师傅去了庐山,一住便是三载有余。
现在想来,那些人是好是坏,是丑是美,自己从不曾在意。
唯独那日见到寿王李瑁,心头竟是有些失望。
师傅说我在修道之路上必然会有心魔道障,难道他便是自己的心魔道障?
但不管是不是,现下都不用去理会了。
遇到这等淫贼恶匪,哪里还能留得住清白,哪里还有什么将来?
想到此处,不免悲从中来,眼泪便止不住的往外流。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
“哭哭哭,你再哭,我真撕你衣服了啊!”
“我撕了啊!”
“我真撕了啊!”
下一刻,便是刺啦一声在耳边响起。
李腾空的身子又是猛的绷紧,被布条勒住的檀口之中竟爆发出一声痛呼。
“啊!”
李瑁被吓了一跳,触电一般弹到一丈开外:“卧槽,你别碰瓷儿,我可什么都没干!”
话音落下,又忍不住吞了一口口水。
虽然已经放开了李腾空,但不知为何她竟还保持着一腿抬在胸前,一腿垂在榻下的姿势,将她那两条逆天大长腿完美的展现了出来。
此刻离得远了一些,得窥全貌,更是令人垂涎三尺。
一声痛呼过后,李腾空也是有些奇怪。
为何突然轻松了许多?
随后才惊觉那淫贼恶匪已然从自己身上离去,连忙旋腰收腿,坐直了身子,看了一眼李瑁,心头又惊又怕。
双腿曲起,收在胸前,一点一点的往角落里蠕动着。
李瑁便是一声长叹:“好了,不跟你开玩笑了,我撕的是自己的衣服,不信你看?”
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胸膛。
李腾空微微抬眼,果然看见他前襟被撕开了一条口子,露出些许肌肤。
“腾空小姐,我方才已经说了,只要你乖乖听话,不吵不闹,也别想着逃跑,过个十天半月,我自然会让你离开。”
李腾空便是一愣,刚刚他说了这话么?
好像说了,好像又没说,没听清啊。
“刚刚将你压在床上,那也是被你逼的,你那夺命鸳鸯连环腿实在是吓人,不把你制住,我不放心。”
什么夺命鸳鸯连环腿?
这么烂俗的名字,也配得上师傅教我的道门玄功?
“腾空小姐,我最后再强调一遍,将你掳来,只是个意外,但事已至此,我也没办法,你若有什么要求就提,只要不过分,我都会尽量满足你。”
“但你若非要跟我闹,那就别怪我对你那啥啥啥了!”
李腾空心里便是一声冷哼。
掳人还能有意外?
既然是意外,那你倒是现在就放了我啊?
还让我提要求,我连话都说不了,你倒是先把这脏东西从我嘴上拿开啊……
想到那布条,突然又泛起一阵恶心,接着便是几声干呕。
李瑁看在眼里,整个人就是一惊,随后便脱口而出:“你怀孕了?”
怀孕?
李腾空又是一愣,随后立刻抬头恶狠狠地瞪了李瑁一眼。
李瑁却是犯起了为难。
像李腾空这么年轻的姑娘,又习过武,就这么关上十天半个月,只要水米不缺,估计也没啥问题,但如果她是个孕妇,那就不一样了……
踌躇了许久,终于还是苦笑着摇了摇头。
元方担心自己做事不够狠辣,还真让他说对了,一想到李腾空怀了孕,自己竟真的心软了。
除了心软,还有些好奇,像李腾空这样的女子居然都能未婚先孕,真是天下奇闻,难不成她就是因为这事儿才离开宰相府,出家当道姑的?
在良心和八卦心的双重驱使下,李瑁尝试着问道:“腾空小姐,你想不想说话,若是想,就眨一眨眼睛。”
李腾空先是皱了皱眉,但很快就抵挡不住远离那肮脏布条的诱惑,满怀屈辱的朝李瑁眨了眨眼。
“糟糕,是心动的感觉!”
听到这句话,李腾空又是一愣,李瑁便笑道:“开个玩笑,腾空小姐不用在意,我可以让你说话,但你得答应我,不许大喊大叫,行么?”
李腾空这次没有任何犹豫,立时又朝着他眨了眨眼。
而且是满怀期待的眨了眨眼。
便是这一眨,李瑁心里竟忍不住微微一动。
槽糕,这回真是心动的感觉。
想不到重活一世,自己还是没能脱离低级趣味,依旧是个难以抵挡美女诱惑的正常男人……
苦笑一声,李瑁蹑步上前,朝着李腾空招了招手,李腾空犹豫片刻,方才从最里面的角落移到榻前。
李瑁便伸出双手,双臂环绕至她脑后,轻手轻脚的去解那布条。
却不料那布条打了个死结,一时之间竟是解不开。
无奈之下,他只好再凑近一些,少女身上的幽香立时扑鼻而来,心旌便又忍不住微微一荡。
李腾空也是尴尬得很,自己竟然把脑袋凑到了这淫贼恶匪的怀中,虽然明知是为了除去口中布条,但还是忍不住为了送上门去让他占便宜而羞愤难当。
过得片刻,还是没能解开。
李瑁心头火起,直接从长靴中摸出一把匕首:“你可别乱动,这么美的一张脸,要是划破了留下疤,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一边说着,一边就小心翼翼的把明晃晃的刀刃伸到了李腾空的脑后。
听着他这话,李腾空的心里蓦然升起一股奇异的感觉,自己当真生得很美么?
还从没有人在自己面前如此直白的夸赞自己的容貌。
她也从来没想过自己美不美的问题。
如果自己真的很美,那寿王见了自己,会不会也……
呵,想什么呢,他不是已经见过自己了么?
也没见他夸自己一句,反而还把自己称之为夫人!
哼,自己看上去有那么老么?
“呼,好了!”
随着李瑁一声如释重负的长呼,紧紧勒在嘴上的布条终于一松,李瑁又随手一扯,便将那布条扯了下来。
松快之余,李腾空心里便突然生出一股感激之情,但随之而来的,便是无尽的错愕和羞耻感。
自己竟然对这个淫贼恶匪生出了感激之情!
简直不可原谅!
她越想越是着恼,偏偏就在此时,李瑁又贱兮兮的问了一句:“你肚子里的娃娃是谁的啊?”
“啊,我跟你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