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端端的,提你死去的父亲干什么?”
舒云的神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父亲离开我们二十多年了,你有没有和我一样,很想念他,希望他有朝一日回到我们身边?”
“你和陶桃父亲结婚的时候,对父亲有没有愧疚,有没有不舍?”
“你这一生已经有两个男人了,我不求你为父亲守寡,你也有追求自己幸福的权力。但任何人都可以,唯独……唯独封君不行。”
他终于将自己的心理话说了出来。
天底下哪个男人都可以,唯独封家人不行。
他年幼的时候,母亲就改嫁了,其余人都笑话自己,他从小到大都被人指指点点。
但都无所谓,只要母亲幸福就好,更何况生下的小妹妹他很喜欢。
他一直觉得,母亲心里是有父亲的。
哪怕父亲去世的很早,她心里也应有有一席之地留给父亲。
她可以再嫁,但不可以嫁给封君。
这会让他觉得,母亲从不爱父亲,也不爱陶叔叔,更不爱自己。
他心中所有的信念,摇摇欲坠,就像是一幢危楼,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倒塌,到时候只怕是断壁残垣,无法恢复了。
“大人的事,轮不到小孩子来插手。”
“小孩子?母亲,今年我已经二十五了,我可以继承父亲的亲王位置了。唯有你,把我当小孩子,是因为小孩子好把控吗?”
“没关系,我愿意做母亲一辈子的孩子,只希望母亲能够疼爱我和陶桃。母亲,很多事情我都不愿意去较真,因为结果我可能承担不起。大家稀里糊涂的过完这一生,也挺不错的。母亲是觉得我不够清醒,非要做些事情逼我来清醒吗?”
“这儿是亲王府,是父亲生活的地方,母亲……别太过分。”
他深深地看着舒云。
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字字句句里面藏着母子情谊崩裂的危机。
舒云听着心脏微颤。
她一直觉得费迪南德
难成大器,性格太温吞,太窝囊了,经常被人欺负。
可现在,她突然有些不认识他了,这还是她心目中窝囊无用的儿子吗?
她莫名来的心虚。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封君的,他不是在帝都吗?”
“他坠机了,母亲不知道吗?到现在其余人是生是死都有了下场,唯独封君夫妇没有消息。人到底是死了,还是被人掳走了?母亲,你知道吗?”
“我怎么可能知道?那是别人家的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是你母亲,心里自然有你父亲。那些有的没的,你就不要胡思乱想。没事不要往我这儿跑,我一个人早就习惯了,你来了我反而有些不适应。”
“母亲一个人在这儿也住了二十年了吧,从小就不喜欢我和陶桃在这儿,让我们迁出去住。我时常心里不安自责,应该常常陪伴母亲,孝顺母亲的。”
“我不需要,我不爱热闹,就这样吧。”
“怎么,我这个亲王的儿子,没资格住在亲王府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