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普法双方在前线的军队数量分别为49万和26万。
法国由巅峰时刻的33万降至现在,损失超过10万人。
现阶段他们的后备兵力主要是各大城市的爱国青年,但由于征兵法案尚未在议会获得通过,这些年轻人便只能自带干粮赶到前线,以此来绕过政府的限制。
通常新兵们会在里斯附近进行短暂的训练,这个训练是陆军自己偷偷进行的。
政府当然知道,只不过由于规模不大,加上前方战事确实吃紧,他们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然而这种方法能征到的士兵终究是少数——来前线玩命还要像做贼一样,又出钱又出力又出命,谁能干?
只有真正满怀一腔爱国热血的人才能做到。
兵源补充极少不说,普鲁士还喜欢打围歼战。
法军损失的10万人里有相当一部分都是被包围后投降了,这些被俘虏的士兵是无法复员的,没了就是没了。
反观普鲁士,由于人数上的优势,各军之间的配合相对要紧密许多,这期间只损失了6万人不说,还有很多都只是负伤回去修养,如果战争时间延长,兴许还能再出现在战场上。
在亨利的红十字会和军方医护人员的共同努力下,普鲁士的复员率在这个时代绝对首屈一指。
而法国的军方就没有组建战地医院,救治全靠红十字,效率差了不少。
不得不提,除了牵动人心的正面战场,普法双方的红十字会便是这场战争中最亮眼的存在,他们的辛勤工作大大降低了伤兵的死亡率。
即使在最激烈的战役中,双方士兵都会有意识地避开对方的医护人员。
遗憾的是最近大新闻太多,要是只有普法战争这一场战争,红十字会绝对能吸引相当多的关注。
饶是如此,相关的报道也不在少数。
在这些报道中,除了亨利这个红十字会主席,就数阿方索的名字被提的最多了,毕竟他是赞助人和荣誉主席。
过往的事件也被媒体拿出来一一比对,通过普法的提前布局,不难看出阿方索在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了这场战争。
提前两年预见到还不算什么,最重要的是他还能为此出钱,这就很不容易了。
德国地区著名的左派报纸《新民主机关报》评论他是“难得的有良知的贵族”。
虽然只是简短的一句话,但这个报纸一般都只是嘲讽权贵,针砭时局的,能称赞一声已经相当不容易了。
就是靠着这个事迹——当然还有一定的年龄和相貌优势,阿方索在德国的风评还算不错,虽然两国是准敌对关系,但毕竟没有真打起来。
就算真打起来,国家利益和君主形象也是两码事。
……
到了15号中午,普鲁士第三军团第5军的军长基尔希巴赫率领6万人向贝尔福挺近,第三军团的主力在图尔附近,6万人已经是他们能出动的相当大的力量。
这事引起了法国的高度警觉,突然更改方向向南,有理由怀疑他们是想以此为突破口,攻入法国内陆。
拿三不疑有他,命令在南斯待命的夏龙军团前去阻截。
但意外发生了,16号,夏龙军团的第7军以及一个骑兵师正沿着马恩河向下进发,势如破竹的第一军团突然放弃了即将到手的胜利果实,收缩回了布里比克附近。
谷/span当贝尔福的士兵向他们报告这一消息时,军长费里克斯·杜埃的第一反应就是大事不妙!
他的预感很快成真,这次进攻只是一次佯攻。
几乎是杜埃收到消息的同时,普鲁士一改之前缓慢推进,把战损看的比什么都重要的作风,直接三路大军齐发,快速占领了凡尔登地区。
凡尔登的战略位置相当重要,因为巴赞元帅的麦茨军团正在梅斯要塞防守,他们是对抗普鲁士的第一线。
凡尔登一被占,相当于隔绝了他们和法国本土的联系,阻断了他们的退路。
虽然巴赞元帅的战略思维和指挥能力都不算出众,但这么明显的危险他还是看得到的。
他立刻组织人手向西进攻,可惜兵力和战力都不如普鲁士人,没能成功。
这段时间里,北部的合围也跟了上来,彻底将梅斯变成了兵海中的孤城。
梅斯此时有多少人呢?一整个军团!算上运输补给的民兵足有20万人左右!
整个法国近乎一半的军事力量都在这里。
拿三听到这消息的第一时间就晕厥了过去,这令他本不健康的身体雪上加霜。
不过现在已经没人关心皇帝的身体了,兰斯剩余的夏龙军团临危受命,试图去解救梅斯要塞的同胞。
然而普鲁士敢做出围困20万大军的举动,怎么会没点准备?
法军在默兹省遭到了预料之中的截击。
由于时间仓促,加上是进攻方,法军败的非常惨。
不过比历史上要好些,历史上他们这次战败后就被赶去了色当,走上了被全灭的道路。
但这次战争由于时间拉长,阵线相对要稳固些,他们失败后没有被赶去色当,而是原路返回了夏龙。
可他们短时间也没办法再组织起一次进攻了。
还有更糟糕的,失去了巴赞元帅的军队后,普法表面的均势已被打破。
19号,总兵力只有10万出头,陷入极大劣势的拿破仑三世再也无力面对3倍于自己的敌人,不顾欧仁妮皇后的劝阻,一路撤退到了巴黎城外。
举国哗然。
拿三这种做法无异于将法国富饶的北部交给普鲁士去荼毒,和这个相比较,把20万人丢在梅斯还算是小事情了,毕竟他们守在那里一时半会也不会出什么事,只是无法出来而已。
直到此刻,法国的政客们才了解到情况到底有多么糟糕。
保守派和中间派虽然对皇帝很不满,但也立刻开始推动征兵的进程,最显著的,拿三退到巴黎城外的当天,城里面就多了3个征兵点。
唯一对此有所阻挠的就只有左派人士了,他们很爱这个国家和民族,但他们非常厌恶这场战争,认为这是野心家们为了一己私利所发动的不义战争。
在这种想法下,一些人开始秘密和普鲁士接触,看看有没有媾和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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