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真真歇斯底里的哭诉,引来了这层特护病房周围不少医护人员的目光。
好歹大家都知晓这些天住在这间重症监护室里的小病人身份有多么不一般,所以也仅仅是看看便挪开了目光,没敢过多关注。
面对妻子的质问,林阳有苦说不出。
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冯真真的要求。
经历了这么多,两人好不容易从离婚走到复婚,原本以为从此就再也不会有离婚两个字出现在他的人生字典里了,可是没想到……
他现在真的切实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家国两难全’!
沉默半响后,林阳抿了抿干涸的唇角,苦涩无比地说:“真真,让我先进去看看小宝好不好?其他的事,后面再说,这里是医院,不要吵到了其他病人。”
冯真真只用手背抹着眼泪,也不说话,甚至都把目光别开,不想看林阳一眼。
林阳也不知道她到底是答应了还是没答应,只能硬着头皮挤过去,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重症监护室的房门。
原本是打算抬脚走进去的,但脚后跟才掂起来,林阳忽然又意识到了不行。
身边的妻子都穿着无菌隔离服,他这样风.尘仆仆的回来,哪儿能直接进去呢?
无奈之下,林阳便只能站在门口,远远的望着那个静静躺在病床上的小人儿。
戴着氧气面罩的小宝,可是再也不复往日的欢乐与灵动,身上和脑袋上都贴满了用于监控身体数据的感应器,以前看着别的病人身上贴着这些东西,林阳脑海里所能想到的,只有科技的新奇感。
如今望着这些东西贴在自己儿子的身上,哪儿还有什么新奇感,除了疼痛,就是疼痛。
“医……医生有没有说什么?”
林阳的目光仿佛沾在了小宝的身上,他轻轻撇了下头问冯真真的时候,眼睛都只看着病床那边。
冯真真先没有回答,而是转身一把拉上了病房大门,迫使林阳不得不往后退了两步,随即才说道:
“医生怎么说你不用管,儿子变成现在这样,都是你造成的,你没资格再过问。林阳,我现在再问你一句,你到底离不离婚?”
“我……”
“林总。”
林阳刚一张嘴,电梯口那边就传来了一声呼喊。
原来是秦城和秦凤娇他们到了。
林阳的目光率先落在了秦凤娇的身上,这位风韵美少妇的眼睛里,流露出了许久不见的思念之意。
不过眼看着她快步走到面前,却突然放缓了脚步,似乎是注意到了林阳与冯真真之间的气氛不太对,秦凤娇眼神里的眷恋与爱意都瞬间掩盖了下去。
理智使得她的表情上只剩下了一抹担忧。
“林阳,你回来了就好,这些天,家里遭受了这么多的事情,公司那边也是一团乱麻,太需要你的存在了。”秦凤娇努力压制着自己扑进林阳怀里的冲动,声音带着点点颤抖。
这段时间里,林阳名下的企业遭到王家的恶意狙击,作为林阳最亲近的人之一,也是集团里林阳的半个代言人,秦凤娇可谓是忧虑得夜不能寐。
她知道自己的斤两,没办法对付王家的狙击,只能尽可能的帮助林阳稳住集团内部的人心,稳住大局。
“林总,你可算是回来了。嫂子好!小宝好些了吗?”落后半步的秦城在见到林阳时,脸上露出一种如释重负的神色,随即又同冯真真打了招呼。
“对,看我都忙昏头了,差点儿忘了小宝,真真姐,小宝怎么样了?”秦凤娇也问道。
冯真真此刻根本没有心情应付他们的询问。
她快速擦干眼角的湿痕,表情淡漠地说了句‘还没醒过来,你们先聊吧’,就弯腰把餐盒捡起来,转身走进了病房里,并且关上了房门。
望着这一幕,秦城和秦凤娇不由相互看了看,如果这还看不出林阳和冯真真之间闹了矛盾的话,那眼睛留着也没用了。
不过清官难断家务事,两人也不好插嘴这些事情,尤其是秦凤娇原本同林阳之间的关系就很敏.感,更是不好开口了。
一时间,气氛就变得有些尴尬起来。
“说说公司里的情况吧。”
林阳转身走到旁边的长椅上坐下,同时也指了指旁边的空位,让秦凤娇和秦城也坐下来。
没等两人屁.股沾上椅子,电梯那边又传来叮的一声,牛云和任不非也过来了。
显然,都是刚刚得到林阳回到海市的消息,就立刻赶了过来。
“林总,哟,两位秦副总都在啊。”牛云笑着说道,
“都来了?坐吧。”林阳说道。
两人也不讲究,当即便挨着林阳左手边的秦城坐了下来,倒是很默契的没有坐到右边秦凤娇那一侧,也不知道是在避讳还是无意识的行为。
“林阳,公司被狙击的这段时间里,牛总和任总帮了我们不少,还无偿给我们提供了大约十个亿左右的资金供我们周转。”秦凤娇说道。
没等林阳道出感谢两个字,任不非便大手一挥,笑道:“嗨,这都是举手之劳。
林总的为人我很钦佩,他遇到难事了,有能力之下,我自然是要帮一帮的。何况这次出手的还是姓王的那个卖国贼,我们彼此同为龙国人,岂有袖手旁观之理?”
“我倒是没想那么多,只是林总的公司与我的公司有非常多的合作,唇亡齿寒,自然也要力所能及的帮一帮。不过,林总……”
牛云望着林阳,面色凝重而严肃:“通天集团和通地集团如今面临的情况可是非常严峻啊,我和任老总的能力也有限,目前这点资金,只能说是杯水车薪,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
“是啊,王鼎盛暗中不知道给了王家那伙人提供了多少资金,这次他们出手可是阔绰得很,为了狙击你们的股票,那钱像是不要了一样往股市里面扔。
也就是林总你的公司本身体量足够大,再加上龙国的股市有跌停熔断机制,不然说不定现在局势已经无法挽回了。”任不非略有后怕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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