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天芳懒洋洋“嗯”一声,问:“你吃了吗?”
她甩开脚上的鞋,将皮包一甩,倒在沙发上。
薛衡一边整理领带,一边解释:“吃了,早些时候在妈那边吃了。我本来打算早起送爸妈和伯父他们去机场的,但睡过头了。大哥和凌凌送他们过去,现在估计已经在飞机上了。”
程天芳伸懒腰,道:“没事,我大哥和大嫂去送就成。我八点才换班,也是没办法赶上。”
薛衡挑眉问:“媳妇,你吃了吧?”
“吃了。”程天芳解释:“我和一起值班的同事去吃馄饨面。”
薛衡看着她略胖的腰肢,低低笑了,“媳妇,我发现你最近又胖了。”
“滚啦!”程天芳懒洋洋踹他,闷声:“你今天忙不?我早上睡觉,下午会闲着。咱们下午去玩,好不?”
“傍晚就有空。”薛衡一边整理衬衣,一边解释:“我下午要和凌凌对账,交接上个月的订单。大概五点左右就有空,到时我开车来接你。”
“好!”程天芳嘻嘻笑道:“咱们再去吃外国炸鸡和可乐!晚上再回来!”
薛衡点点头:“好,反正你明天早上才上班,今晚晚点儿也没关系。”
程天芳一个月大概要上几个晚上的夜班,其他时间变动不大,基本都是周末休息。如果是夜班,那接下来会有一天一夜的轮休。
“天气太闷热,咱们去凉快的地方玩!”程天芳笑道:“昨天晚上我们值班的时候,有一个同事去买冰淇淋,大伙儿吃得好开心!我一口气吃了两条!”
薛衡微微蹙眉,提醒:“那玩意太冰寒,尽量不要吃太多。如果喜欢,一次一条就好。”
“行吧。”程天芳道:“反正是夏天,多吃几条也没关系。”
薛衡终于拾掇好自己,快步过来,兴奋道:“媳妇,有一个天大的好消息要告诉你哦!”
程天芳趴在沙发上,懒洋洋问:“什么?”
薛衡眉眼笑弯弯,噼里啪啦说一通。
“……我弟明天早上不用值班,他们打算一早就去领证。小异的妊娠反应有些大,也没什么胃口,我妈刚才匆匆去买菜了,说要做几道开胃些的菜给小异吃。”
程天芳听得一愣一愣,一股脑儿爬坐起来。
“你——你说什么呀?小异跟你弟交往?!小异?!郑叔的女儿那个郑小异?!”
“是啊!”薛衡笑道:“除了这个小异,还能有多少个小异?去年她考中帝都的医学院,那时就开始跟阿桓好了。她年纪偏小,所以两人暂时不敢公开,打算等小异毕业后再公开。谁知我弟那小子憋不住,把人家给睡了,几次也就怀上了。其实也可以理解,毕竟是如狼似虎的年纪,交往日子长了,自然也就馋了。”
程天芳惊讶问:“就怀上了?真的?!几次就怀上了?”
“对啊!”薛衡低声:“都已经两个月了。昨天在医院查了,确确实实是怀上了。我妈推算了一下,应该是明年二月初生。”
程天芳有些反应不过来,脑袋里空荡荡的。
“那你爸妈——你爸妈应该很高兴吧?”
薛衡笑哈哈道:“高兴疯了!我妈早上说,昨晚她跟我爸都高兴得睡不着!虽然我爸怪我弟太冲动,毕竟人家小异也才二十一岁,又还在上学,但怎么也掩盖不了他想当爷爷的心情啊!那笑容,怎么也藏不住!”
程天芳脸色有些不好,眼神躲闪几下。
“小异……还在上学,那怎么办?”
薛衡答:“双方家长已经商量好了,打算让她请假休学一年。眼下毕竟是身体最重要,孩子最重要,学业暂时休学,以后也是影响不了毕业和就业。”
程天芳缓缓点头。
薛衡低笑:“咱们十八楼以后都是一家人,实在太有缘啊!你想啊,本来就我们家和大哥家,反正我们是一家人,无所谓。后来郑叔病倒,为了方便照顾他,凌凌卖给他一套。接着阿春姐和小铁头搬进来,他们跟郑叔一家子合并成一个大家庭。现在我们跟郑叔家也成了亲家——简直是超级大缘分!”
程天芳听得心不在焉,摸了摸自己凸显出来的小肚子。
人家谈恋爱一年,在一起几次就怀上了,可他们谈恋爱大半年,结婚三年多了,眼下肚子还一直没消息。
起初她是不着急要,后来她想着顺其自然,可也顺了一两年了,怎么一点儿迹象都没有!
人家小异才二十一岁就要当妈了,可她都三十了……
嫂子当年嫁给大哥的时候,也才二十岁,隔年就怀上了。
然然现在快十三岁了,嫂子看着还那么年轻。
她三十岁而已,身材却已经开始发福……
薛衡瞧了一眼墙上的钟,笑道:“媳妇,我得去上班了,今天已经有些晚了。”
不料,程天芳没回应。
他撇过俊脸,见自家媳妇的脸色不怎么好,忙凑了上前。
“媳妇,你怎么了?”
程天芳眸光躲闪几下,低声:“没……我只是觉得……咱们再不要孩子,可能会太迟。”
薛衡撇嘴,无奈反问:“年初三伯开给你的助孕药,你都不喜欢吃,嫌弃味道太重,还气呼呼跟我说不着急。怎么?现在知道急了?”
程天芳娇哼:“可那些药的味道确实让人受不了呀!喝了一副后,我差点儿就被臭吐了!”
薛衡埋下脑袋,低喃:“良药苦口利于病,如果咱们能不吃,三伯何至于得搞给我们吃,对吧?”
过完年,三伯特意给他们两口子把了脉,并认真解释说他们需要吃一些药配合。
自家的伯父这么说,那肯定是需要吃的。
三伯开了药方,亲自去配药,还叮嘱吃上一阵子后,还要再吃上一阵子,尽量要辛苦配合。
不料她就吃了一副,就嚷嚷着太苦味道受不住,所以就停了。
他家里都是一众医生,自小养成的观念就是不能讳疾忌医,故此他不敢不听三伯的,一口气喝了三回药,足足一个来月。
可生孩子是两个人的事,她不配合,就他一个人喝,效果和作用能有多大?
这大半年来,这个话题也就停住了。
她不主动讲,他也就不敢说了。
程天芳微愣,脸红了,“那要不——咱们还是吃药吧!等这个周末有空,咱们去找三伯再拿些药来调理一下?”
“周末吗?我可能没空。”薛衡道:“反正下午有空,不如傍晚过去老城区找三伯吧。”
程天芳本想点头,似乎想起什么,忍不住轻哼:“这样的话,会不会让别人以为我们很着急要孩子?被你弟弟和小异这么一比下去,咱们就火燎火急去找三伯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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