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老人都哈哈笑了。
“这个大红包给你。”薛爸爸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红包,压低嗓音:“这是给你早日康复的。”
“哟!谢谢外公!”薛扬立刻笑出一朵花。
刘英做了一个嘘声动作,“别让你爸妈知道。等你好了回家,奶奶和外婆也给你包一个。额……大大的。”
薛扬感激涕零,拉住奶奶和外婆的手。
“我就知道你们最疼我。”
薛妈妈和刘英都哈哈笑了。
几个孩子中,就属老二最会讨他们欢心,人壮实,嘴巴甜,每次都能哄得他们几个老人开心笑呵呵。
就算是病了躺床上,照样哄得他们开怀大笑。
“薛扬师兄!”后方有人喊。
众人都扭过头看去。
只见一个年轻女孩子探头探脑张望,腼腆笑了笑。
“……师兄,我是潇潇的室友。昨晚我们来看过你,不过那时你还没醒。潇潇也来了,问一问方不方便进来。”
薛扬腾地挑眉,略有些紧张,赶忙撑着坐起来,慌里慌张整理薄被。
“……那个……行!进来吧。”
女孩点点头,转身消失在门口。
薛爸爸狐疑问:“潇潇是谁?”
病床上的薛扬转了转眼睛,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一旁的薛妈妈睨他一眼,道:“咋一转身就给忘了?啊?刚才在门外的时候那个坐轮椅的——就是扬扬昨天救的那个女娃娃。”
“哦哦。”薛爸爸忙不迭点头。
就在这时,门开了,潇潇被推了进来。
薛扬瞧见她脸色苍白,额头还包着纱布,忍不住皱起眉头:“你——你咋还伤着?怎么样?严重不?脚也伤了?”
潇潇白皙的脸微微红了,低声:“……小伤而已,不严重。怕头晕,所以才坐轮椅。脚——脚都没事,好着呢!”
薛扬听罢,长长松了一口气。
潇潇却泪盈满眶,哽咽:“昨天……太谢谢你……大恩无法言谢……我——我很感动。”
“哈哈!”薛扬傻笑连连:“……没事没事。”
潇潇眼角滑下泪水:“连累你受了那么重的伤,接下来恐怕很长时间不能训练……对不起。”
“别!别哭!”薛扬急得坐了起来,“哎呀!我——我好着呢!我没事,一点儿事都没有!”
“扬扬!别乱动!”老人们赶紧将他压了回去,“手上还挂着吊针呢!”
薛扬尴尬极了,眼睛不知道该怎么瞄。
“……潇潇,你别哭……我真的没事。”
后方的室友赶忙抽了纸巾递给潇潇,笑呵呵解释:“她不是伤心,她是被你感动哭了!”
薛扬听罢,再次笑成一个大傻子。
几个老人立刻瞧明白了,互视一眼后,一个个都笑成老傻子。
就在这时,王爸爸和王妈妈也走了进来,对薛扬一阵猛夸和感激。
病房顿时热闹不已,人声鼎沸!
直到医生来查房,嫌弃道:“怎么回事?这是病房,不是菜市场。留一个人照顾病人就行,其他人瞧过了就离开,不能长期逗留影响病人休息。”
程天源一会儿还得去出货,叮嘱薛凌照顾好儿子,先载几个老人回园子,然后去上班。
潇潇得换药,王爸爸和妈妈推着她回去了。
她的室友则还得去训练,道别过后也匆匆离开。
一下子,病房空了下来,只剩薛凌母子。
薛凌打来温水,让儿子刷牙洗脸。
“妈,好了!”薛扬将毛巾丢给她。
薛凌嫌弃摇头,重新搓洗毛巾,上前帮他擦脖子和手。
“嘿嘿!”薛扬忍不住笑起来,问:“妈,我们小时候你应该很少给我们洗澡洗脸吧?”
薛凌微愣,转而摇头:“很少,大部分都是你爸爸和奶奶外婆在料理你们的日常。”
孩子们小的时候,正是她的事业上升期,也是她最忙碌的时候。
“你小时候我忙着建荣华商城,出门的时候你和你哥都还在睡梦中,回家的时候你们都睡着了。除了偶尔有空带你们去小区楼下玩——对了,那时候我们住在东方园那边的小区,楼下活动空间还是蛮大的。”
薛扬嘿嘿笑了,眉眼笑弯弯。
“想不到我都二十好几了,还能享受妈妈迟来的照顾。”
薛凌低低笑了,道:“妈妈爱孩子是本能。下回啊,别再吓妈了。”
“对不起。”薛扬拉住她的手,用脑袋蹭了蹭,撒娇:“我答应妈,下不为例,不会再让你们担心了。”
薛凌好笑叹气:“口头说说就罢了,得实际行动表示才行!”
“Yes!”
薛凌笑得有些暧昧:“你都二十几了,不是小男孩了。如果有喜欢的女孩子,也是人之常情。”
“嘻嘻嘻……”
“喜欢人家,就要大大方方去追求。不管将来能不能成,一心一意待人家,合得来最好,合不来顺利分开,不要纠缠不要耍赖,好聚好散。”
“嘻嘻嘻……”
“妈还是那句话,你们相互喜欢,相亲相爱才最重要。妈对儿媳妇的要求也不高,五官端正,三观正,有正能量,其他都可以忽略。”
“嘻嘻嘻……”
“别嬉皮笑脸。”薛凌宠溺睨他,温声:“我说的是正经事,要好好记在心头。”
薛扬乖巧“哦”一声,尴尬嘀咕:“八字还没一撇……人家也不一定喜欢我。”
“那就去追呀!”薛凌好笑道:“男追女隔重山,你追过山去,不就知道了?等你好了,果断追求去!”
王潇潇的父母都是教师,斯文有礼也谦逊。这样的父母教出来的孩子,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乖巧的孩子。
对她这个要求不高的未来婆婆来讲,已经基本过关了。
薛扬哈哈大笑:“行,那我听你的。”
“别高兴过头。”薛凌指着他的胳膊提醒:“看着伤口不大,里头可深着呢!”
薛扬摇头:“妈,没事的……我都已经要退役了……人命关天,那时我也压根没想那么多。胳膊没废,我就该满足了。跟一条活生生的命比,这真的不算啥。”
“你自己想得开就好。”薛凌轻抚他的发丝,看着他仍苍白的脸色,忍不住暗自心疼:“昨天流了那么多的血……”
“妈,我很快就能恢复的。”薛扬低声。
薛凌知晓他内心肯定难受,肯定有遗憾,只是不愿让家里人知道,免得他们跟着一块儿难过。
不过,她也不忍心拆穿他。
“来,妈勺点儿粥给你吃。”
“好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