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实怒瞪着元妶,这京中的人不知道边关之苦!
他们拼命,为的就是这种公主?自认为自己高人一等尊贵无比吗?
元妶坐在椅子上,睨了一眼贺实:“怎么,贺参将是打算以下犯上吗?”
贺实紧捏着拳,身边的几个参将都上前拉了他。
“贺参将,快给公主道歉!”
虽是这么说,但这些人的态度明显都是向着贺实,唯恐元妶借着身份找贺实的麻烦。
元妶接过丫鬟递来的茶碗,轻啜了口茶。
“我也不用道歉,让他们三个过来把鞋子给我擦干净就是了!”
“你这是羞辱人?”贺实怒道。
元妶笑了起来:“若不擦的话,等我家夫君来了,定将他们三个全逐出军营!”
三个脸上表各异,两个都是忿忿的,只有其中一个,没有犹豫的走了过来。
蹲在元妶的脚前,伸手拉了自己的袖子要去抚元妶鞋上的灰尘。
那卑躬屈膝的样子,让元妶粲然一笑:“还真是像条狗了。”
“公主你欺人太甚!”贺实怒极冲了过来。
外间,赵阔已经大步走了进来,俊美的脸上眸子阴鸷,泛着杀机:“贺参将这是要做什么?”
几人拉住虎目圆瞪的贺实。
元妶看着给自己擦鞋的这个人,笑道:“他们两个都犹豫着没过来,你怎么这么干脆?”
那在给元妶擦鞋的士兵身子一僵。
元妶微弯了腰,隔着帕子将那士兵的脸抬了起来。
“我北盛将士,都是有几分傲骨的,即便是公主,我相信他们能豁出命保护,但如此受辱肯定会犹豫吧?”
屋中几个人有些诧异。
那人脸色慌乱:“小的不知道公主殿下是何意!小的只是按公主殿下的吩咐做事!”
“我的吩咐?”元妶冷笑一声:“是我的吩咐,还是狄人的吩咐?”
正在大怒的贺实一怔,其他几个参将也是有些愕然。
元妶看着面前的士兵,冷笑了起来:“亦或是,城主大人的吩咐呢?”
“公主殿下,您想多了。”那士兵笑道。
本在议事厅的城主也是皱眉:“公主殿下这是何意?”
“何意?”元妶睨了城主一眼:“我倒要问问城主是何意,你也是北盛长大的,祖上几代都是北盛人,就这么叛国不怕给祖上蒙羞吗?!”
她的声音清厉,脂白的小脸上眸光如剑。
那城主立刻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
赵阔和元妶的眼神相交一瞬,立刻挥了挥手,跟着他进来的那几个人上前,一把将城主抓住了!
“公主殿下,下臣是哪里得罪了您吗?您空口无凭的为什么说我叛国?!”
元妶看着面前的士兵,士兵垂着头已经不说话了。
“百人小队,狄人杀了我们九十多个人,如何这么精准?城主大人不打算解释吗?!”
城主挣不到那几个扭着他的人,脸色惨白的怒吼:“公主殿下这是欲加之罪,即便是有蹊跷,为什么随意就指认我,是因为我是海宁县城主,其他参将都是您夫君的手下吗?!”
元妶轻笑一声,起身:“我从三日前来了海宁,心中就觉得有些奇怪,即便是姬家报复,狄人知道我们的布防,可就算把布防图交到他们手里,也不该这么快就能拿下宁义才是,海宁的辎重明明是藏在城中仓库,可狄人却能找到办法入城毁掉,别的粮食也在运来的路上被精准算到了路线劫走了,城主大人,你说这不是里应外合是什么?”
“就算是有人里应外合,公主为什么觉得是我,您这是冤枉忠臣,下官一定要至皇帝陛下面前去告你!”
元妶挑唇:“随你,我本来是怀疑,今天见了这人便能确定了,这般没有傲骨,没有犹豫,证明他心头有另的目的。”
“这个人,好像是城主大人出的吧?”元妶抬眼看着城主笑问道。
城主还想辩驳,可地上的士兵已经一跃而起,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匕首,直直的捅向元妶!
元妶早有防备,嗤笑一声后一脚踢在士兵的小腹上。
“本来我只是怀疑,所以换了布防,后面狄人竟三日未曾来袭,连小波侵扰都没有。我就在想狄人这是在等什么呢,直到城主大人提议要放出百人小队,我才确定了,城主大人这想是把新的布防图送到狄人手里吧?”
议事厅中一片寂静。
贺实这会也冷静了下来:“城主,真的是你?!”
城主大人脸色阴暗。
元妶笑着继续道:“我和我家夫君刚入住城主府,当天就有人在窗外偷听,城主大人,如果没有您的吩咐,谁敢听本公主的墙角?”
“是他!”贺实突然咬着牙怒吼一声:“是了,新布防图本来只有我们几个知道,他一定是着急了想去送新的图才出主意,要一队百人小队出去的,表面上是探狄人的实力,暗中明明是去帮忙的!”
元妶笑了笑,转头看贺实:“原来贺参将也没那么傻啊。”
贺实一脸自得“公主殿下,这事只要多加想想,就能看出破绽了,怪不得我们小队的人回来的那么少!”
城主还在怒吼着自辩清白:“不是我!这件事我能有什么好处,我也是北盛人!公主这是污蔑!”
“是不是污蔑,我把你连这人一起关押,那好审审就知道了。”
元妶冷笑,从袖中抽出一物扔到桌上,看向贺实:“这才是真正的布防,立刻差人调整布局,现在城主的信已经送到了宁久县狄人那,不出意外的话,很快就要有小团的骑兵要来找事了,你好好准备一下,让他们有来无回!。”
城主怒吼着,并着那个活着回来的兵一起被拖了下去!
“凌月公主,我不会放过你的!你污蔑我,我要到陛下那告你!”
议室厅中一片安静,元妶冷笑:“只看狄人下午来是不来了。”
议事厅中,贺实皱着眉。
其他人也是。
原来公主之前都是装的?”
几人打开最新布防图,图上,标注的清晰的批注着何处需守,派多少兵,需要什么样的兵。
细致又谨慎作风有,可整个布局看起来,也不失大局观。
贺实质疑的目光渐渐收了起来。
“现在想想之前的事,的确应该是有奸细作乱!”贺实咬牙。
“只是,没想到是城主!”有参将怒道:“这城主图个什么!狄人这么心狠手辣,他也不怕狄人把海余城攻下来,把他的城主府都屠了!”
元妶笑了:“城主就是太怕,才和狄人合作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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