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妶心里清楚,这圣旨一是让大家知道,她和赵阔的婚事是天家赐婚。
二是圣旨里都对也一通夸赞,以后谁也不能光明正大的说她不的是。
一场及笄礼下来,京城无人不知,赵阔未来要娶的白家四女温良敦厚,品貌出众,娴熟大方。
白青欢喜的很,最近几天走出去都觉得很有面子。
景氏医馆。
元妶坐在后院里,手里帮景长乐磨药。
景长乐转了一圈回身看她:“都磨成粉。”
“我知道!”元妶咬牙:“有你这么把朋友当苦工的吗?”
“不然呢,不然我也像天家一样夸夸你,你不是温良敦厚,娴熟大方吗,你看你现在不情愿的!”
景长乐笑她。
元妶吡牙,继续磨。
“你也别不乐意,我这里有个消息,你一定想知道。”
“什么消息?”
景长乐凑近了她,笑眯眯的:“姬家的消息。”
元妶一下来了神!
“前几天姬家来我铺子里,请我爷爷出山,说是姬家的二公子姬山被揍了个半死,你猜猜谁干的?”
“谁啊?快说啊!”元妶推她,
“姬山看上了风月居的清倚姑娘,非要八抬大轿娶回府当正妻,姬大人一气之下,差点没把他打死,结果人半夜就跑了!”
“风月居的清倚?”元妶摸了摸下巴。
风月居也在花火街,和登月楼隔了不远,但风月居里可没几个清倌,里面乱的很。
“我寻个机会,去见见那位清倚吧。”元妶思考着。
“你可别了吧,那风月居是什么地方!”景长乐皱眉。
元妶将手中的药一扔,转身朝外走。
“哎,你别去……”景长乐急的想去拦。
元妶敷衍的答应了。
姬山,姬清雪嫡亲的二哥,四品广威将军。
他若是看上了那个清倚,半夜跑路一定会去风月居,元妶一路寻思着翻墙回了嘉悦居。
她回屋倒腾了一阵,想着将自己化成男子晚上去探一探。
可倒腾了两个时辰,也没成功。
“这手艺十几年不练,还是生疏了!”
元妶盯着镜中的人,虽然不能化成男子,但将自己画的丑一些,让人认不出来还是可以的……
当天晚上,风月居外,元妶挎着一个小包裹走了进去。
说明自己是来卖身当丫头的,打手将她领到了后院。
花枝招展的老鸨抄着手臂,让她签了卖身契,就让人领她上了后院放包裹。
放完包裹,元妶就被领到了风月居二楼。
“你以后就在这里照顾仪芳姑娘,知道没?”
元妶一身灰扑扑的麻衣,低头瑟缩:“是。”
带她的人直皱眉,这小丫头,面黄肌瘦,麻花辫像干草一样,脸上还长着几个大痦子!
那位仪芳姑娘有客,元妶就在门口等着。
她背对着门,门里传来女子婉转妖媚的叫声。
看来一会结束不了,元妶心中想着,贴着墙根,顺着人流到处走。
她得摸清清倚的房间在哪。
风月楼,三楼的栏杆旁,坐着一桌贵公子。
为首的人看起来孱弱不堪,眉头微皱的看向二楼一个地方。
“赵阔啊,你觉得这胡姒姑娘怎么样?”一个公子笑着问他。
赵阔转头看了眼身边的冷艳少女。
另一个人笑道:“赵兄见过多少美人,你当是你这没见过世面的样呢?”
“二位,我身体不适,先走了。”赵阔搀扶着桌子起身离开。
那两个人对视一眼,待赵阔走远了,才讥笑出声。
“就他这身子骨也不顶用啊,你带他来这不就是太监上青楼吗?”
“哈哈哈……”
一阵笑声传来,走出很远的赵阔微挑了唇,指尖一弹,那边一阵哀嚎声起!
赵阔没回头,目光死死的盯着二楼人流中,那个顺着墙根走着的麻花辫小丫头!
“我家妶儿,还真是胆大啊。”
他的声音幽幽的,透着沁人骨髓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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