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山悠的歌唱天赋极好,算是上天给她最优渥的条件。
程天源解释:“她现在仍坚持练歌学谱子,最近听说还在学钢琴,学习非常认真刻苦。”
“真好!”程天芳笑道:“学钢琴对孩子的气质好,尤其是女孩子。等小涵长大了,我也要让她去学钢琴、学外语、学电脑……”
“等她长大些再说。”程天源打断她,“未雨绸缪是不错,但也没必要过早准备太多。孩子最需要一个快乐的童年,不是一大堆课外学习。”
程天芳丝毫没听进去,道:“那个年代爸妈没法好好培养咱们,如果从小有条件培养,何至于后来这么辛苦。我可不能让小涵重蹈覆辙。”
“即便有条件,你也不一定要学。”程天源丝毫不客气嘲讽:“让你读个小学,你三天两头逃课。正经课程你都不喜欢,更何况其他!”
程天芳讪讪,继续埋头嗑瓜子。
程天源提醒:“上次我跟你说那件事,你自己多注意。你嫂子说,股票市场的水非常深,不是谁都能搞的。如果不认真学,可能就跟赌博一样。”
“知道了知道了。”程天芳敷衍应声。
程天源继续道:“可以小型投资,别一下子投进去太多钱,一点点慢慢试探,等你有经验了,再慢慢一点点加大投资力度。阿衡赚钱不容易,你用钱可要悠着点儿。”
“知道了!”程天芳拍拍手,听不下大哥的唠叨,赶忙将“搜刮”的东西尽数拿上,“我先回去了!”
程天源没留她,道:“天色也暗下来了,赶快带回去煮饭吧。”
“哎!”门很快甩上,屋里安静下来。
程天源将羊肉汤搁在煤气炉上,将火开到最小,然后去客厅打扫卫生。
年底了,他也是忙得很,最近家里几乎从没打扫过,尽管关得密密实实,仍到处都是灰尘。
打扫完,他发现天色都暗沉下来。
薛凌仍没回来。
他也不急,喝了几口水,拿出拖把拖地。
地拖了一半,突然听到敲门声,“砰砰砰!”似乎有些急。
他拿着拖把,赶忙去开门。
只见朱阿春和郑多多两人站在门口,脸蛋都冻得红红的,眼睛却闪亮晶晶,脸上满是激动笑容。
程天源还来不及开口,郑多多就激动喊:“阿源哥!铁头——铁头来信了!哇哈哈!他还给我和阿姨寄钱!”
什么?!太好了!
程天源欢喜道:“真的吗?真的太好了!”
朱阿春红着眼睛笑道:“是真的。他的笔迹,他的字更漂亮了,他在信里说他开始上学了,还一边赚钱,日子已经很稳定,让我们不用担心。他还问说你们的情况,还特别提到小欣,说很想念大家。还有,他给我们寄了一些外国纸币——刚才我们去银行换了,一共是五百多块!”
拔高健硕的郑多多搂住朱阿春,哽咽:“阿姨,铁头还是比我厉害……他敢一个人在外头闯,又能自个读书,又能赚钱。”
朱阿春喜极而泣,笑道:“傻孩子,你也一样厉害。先生,你还不知道吧?我们多多这学期成绩特别好,班主任特意打了电话给我,说他一下子跃进班里前三名,在全级排名十七。老师说,他是历年来进步最快的学生,所有同学都对他刮目相看。”
程天源赞许看着多多,给他竖起大拇指。
“咱们多多也是好样的!铁头有铁头的厉害,你也有你的了不起。等你考上好大学,毕业后好好赚钱,好好孝顺阿春姐。”
郑多多不住点头,笑道:“阿源哥,我打算考航空学校。我身高好,视力也好,班主任老师说我非常适合。”
“很好!”程天源微笑道:“如果能在航空公司工作,待遇也是很不错的。”
三人在寒风中聊了好一会儿,才各自回屋。
即便进了房里,仍能听到隔壁开心的笑声。
程天源暗自替他们高兴。这大半年来,隔壁几乎就没有过笑声。
阿春姐为了给多多存学费,每天早出晚归干活,白天干物业的清洁工作,晚上加班做手工。
郑多多一清早上学,中午留在学校吃午饭,傍晚回家后就勤快学习,直到深夜才睡下。
一个为生活奔波辛勤劳动,一个为前途学业奋战,都绷住神经般在辛苦。
这一次铁头的来信,给了阿春姐一颗定心丸,也给了这个家庭新的希望。
铁头能重回校园,还能自给自足赚钱回家,在异国他乡肯定非常不易。
但他的来信,让妈妈放心,也让多多这个哥哥更加有动力和信心。
幸好,生活给了他们一个大大的回报和希望。
直到七点多,薛凌才顶着寒风回了家。
程天源已经布置好一切,赶忙端了一杯温水给她喝,还倒了温水让她洗手。
薛凌道谢,一边泡手一边舒服吁一口气。
“今天真是累垮了……”
程天源忍不住关切问:“怎么?今天那么忙吗?快来吃火锅!”
“哇!好香哦!”薛凌见他眉开眼笑,好奇问:“有什么好消息分享吗?看你笑得眉眼弯弯的!”
程天源迫不及待将铁头这个好消息告诉她,心里难掩激动:“铁柱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又让人欣慰!”
薛凌也是欢喜不已,道:“等着他回来!阿春姐心地善良,待人这么好,老天爷不会亏待好人的。她以后有两个好儿子孝顺,日子一定会越过越好。”
“嗯。”程天源刷了几片羊肉,递给她,“还寄了钱给他们过年,听说都是外国纸币,他们特意拿去银行兑换了。”
“果真是好消息!”薛凌苦笑:“今天听了一耳朵的抱怨和哭诉,幸好有这则好消息,总算能平衡一下。”
程天源挑眉问:“怎么了?谁找你哭诉?”
薛凌比划两根手指,解释:“早上分两批,刚开完会阿衡就找来了,气呼呼抱怨你妹各种不好。我好不容易劝走他,肖佳雪就来了,对老公一顿无奈吐糟外加可怜兮兮哭诉。被他们两人这么一打岔,我的工作一拖再拖,下午没得午睡,加班又赶工,直到半个小时前才总算做完。晚归加上路上有些堵车,所以才会回来得这么晚。”
程天源撇撇嘴,问:“阿衡又怪阿芳了吧?”
“你妹的性子你是知道的。”薛凌低声:“平常看着好好的,私下脾气火爆,尤其是对薛衡。她对婶子一堆不满,甚至还当面说一些难听的话,婶子脸色很不好,转身似乎还偷偷哭了。阿衡是一个大孝子,一看到这个情形就暗自生气。婶子离开后,他就跟你妹吵了起来。人一生气,就容易添油加醋,将一大堆不满都说出来,于是两人大吵了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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