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前倒是挺乐意跟江归晚对着演的,但这几天拍摄的时候她感觉江归晚总是用奇怪的眼神打量自己,就变得警惕了不少。
结果还是没能避免出现这种意外。
怒火将她的仅存的理智烧毁,耳中仿佛只剩下江归晚威胁她时说的那些话了。
能够把江归晚塞进来的人究竟是什么身份?她真的惹得起吗……
当着这么多的人面,姚清涟虽然看起来很强硬,但心里实际上有点怕。
“清涟姐,我们先坐下吧……哎呀!”姚清涟此时将自己全身的力气现在都靠在小助理身上,小助理逐渐开始体力不支,话还没说完,两个人的身形晃了晃,眼看着就要摔倒。
萧承然是离她们最近的,察觉到之后便主动抬手拉住姚清涟的胳膊。
顺便听到了她这句咬牙切齿的话。
下意识回过头去看江归晚。
江归晚藏在长发下的脸庞看起来有些落寞,低垂着眼睛,看不到眼中情绪。
听到这边的惊呼声,她才像是从发呆中反应过来一样,向前走了两步,神色关切道:“清涟姐姐没事吧?真的不能再耽误时间了,我们赶紧去医院吧!前辈您可以劝劝清涟姐姐吗?”
她话里确实带着焦急,脸上的神色看起来也挺自然的。
“你别在这里假好心了,刚才,刚才搬架子之前,我,我都看到了……”扶着姚清涟的小助理忽然开口。
萧承然有些意外地回头:“什么?”
或许是萧承然的目光给了小助理勇气,她定了定心神,鼓起勇气道:“上午的时候我就在架子那边看到你了,你还检查了架子,如果架子有问题你肯定早就知道的吧?”
江归晚脸上表情极为短暂地僵了一下,目光飘到小助理那格外紧张的脸上,笑了一下:“会不会是你看错了呢?我上午在房间里,怎么可能特意去看这个架子。”
她的笑很轻,但小助理却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冰冷的威胁。
面对旁边质疑的目光,江归晚面容不变:“而且如果你上午就看到了,怎么到现在才说出来?不是很奇怪吗?”
“我承认我之前确实不懂事,来组里也没跟清涟姐姐主动问好,她心里可能不太舒服,但你也不能这样污蔑我呀。”
短短几句话就把这些对自己不利的言论给变成了其他意思。
说得好像是姚清涟在故意针对她一样。
“我,我不是要污蔑你,我上午真的看到……”小助理的声音有点发颤,但被江归晚盯着,很快就吓得脸色苍白,往姚清涟身边缩。
“清涟她不会这样。”在旁边的曾禹州顿了顿,还是主动道:“她只是看起来脾气有点不好,但不会因为这种事情来针对你的。”
“我开始也只想大家一起好好解决这件事,但没想到清涟姐姐这么死抓着我不放。”江归晚抿着唇,眼里还含着泪光:“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是不是要我退出节目组才行?”
曾禹州不过是想帮姚清涟说两句话,没想到被扣上这种大帽子,赶紧摆手:“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怕清涟姐姐是这个意思吧!”江归晚看着姚清涟,声音有些哽咽:“清涟姐姐,是不是我退出这个节目你才肯去医院?只要你开口,我愿意退出!”
这话一说,周遭几个人纷纷发出惊讶的声音,眼睛纷纷看向姚清涟。
姚清涟也被她这话给镇住了,微微张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她当然不可能真的说出要江归晚退出节目组这句话来,如果真的说了,外面的舆论马上就会把自己给批判得一无是处。
没人会在乎这件事的真相到底怎么样,只会看到她凭借自己比江归晚资历深的条件去打压她。
在圈子里这么久,她明白这种事自己私下怎么样都可以,一旦闹到了明面上,那她现在的立场绝对讨不了好。
姚清涟的犹豫跟担心自然是毫不遮掩落在了江归晚眼里。
她垂眸掩住自己眼底那抹得意,问道:“清涟姐姐到底想怎么样呢?你真的希望我退出节目组吗?”
想怎么样?
姚清涟现在心里只想上去给她一巴掌!把这装模作样的虚伪皮相给狠狠撕下来!
可现在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不敢。
而江归晚似乎也是笃定了她不敢,楚楚可怜的脸上完全没有一丝惧怕的神情。
刚得到通知姗姗来迟的徐吉还没靠近,就听到了江归晚这番话,心里简直要急死。
这怎么能行?
江归晚怎么进来的他还不清楚吗?要是把人又弄走了,他怎么跟那位金主交代啊!
然而他还没走近,就听到不同于姚清涟跟江归晚的另外一道女声突兀地响起。
冷冷清清,甚至带着几分嘲讽:“这么想退出,那现在就收拾东西走吧。”
江归晚诧异地回过头,看到阮寒星面色冰冷地站在门口。
跟她对上目光,甚至还笑了笑:“需要我帮你收拾吗?”
看着姚清涟被自己踩在脚下还不能反抗的样子,江归晚别提心里多舒服了。然而得意的劲头还没过去,就被阮寒星忽然的出现给狠狠掐断了。
江归晚现在对上阮寒星总有种想逃跑的冲动,本想着趁人不在的时候给她手下的艺人暗中使点手段,但没想到阮寒星居然会亲自过来。
她不敢说话,死死咬着自己的嘴唇。
“阮总!”小助理看到门口那抹高挑的身影,眼睛倏地亮了起来,十分激动地晃了晃姚清涟的胳膊,“清涟姐,清涟姐!阮总来了!”
“别,别晃了,我看见了……”姚清涟皱着眉头,虽然嘴上的语气听起来很不耐烦,但心里却生出一丝丝开心的情绪来。
阮寒星居然真的亲自过来了。
“阮总,她……”
“别动。”
姚清涟控诉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微凉的手指给捏住了下巴。
望着阮寒星那张带着冷意的脸庞,后半句话直接咽了回去,乖乖听话没再动。
阮寒星盯着她额头上经过简单处理的伤口看了一会儿,才开口:“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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