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容诚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仿佛是在开玩笑。
那双睿智的眼眸中却隐隐露出几分压迫力。
林秋君还没有疯到觉得自己能够得罪他的份上,见状明白自己逃不过去了,只能僵硬地点头。
“贺总多虑了,我当然没有那个意思。”
她努力挤出点勉强的笑容,干巴巴地道:“贺总的人品,大家都是知道的,我怎么可能会怀疑贺总?只是不想给贺总添麻烦罢了。既然这样,就麻烦贺总了。”
最后林秋君成功被贺容诚带走,连带着冯嘉仪也一并离开。
会场空荡了下来,阮寒星跟霍沉前后上了车。
在车上落座之后,阮寒星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爸爸现在一定觉得很头大。”
她坏笑道:“冯小姐刚才看林女士的眼神像斗鸡似的,难为爸爸要把这两个麻烦精带走了。”
“爸爸的一片拳拳爱护之心。”霍沉也微微翘起嘴角,抓着她手低声道:“夫人累不累?”
其实是累的。
阮寒星虽然从小就在贫民窟长大,但是这一年来也是养尊处优的。
更何况干农活和平常还是不一样的,辛苦也是不一样的。
阮寒星抿了抿唇瓣,将脑袋靠在男人宽厚的肩头。
闻声点点头,脸颊蹭了蹭他,轻声道:“脚酸了。”
为了搭配漂亮的礼服,她的脚上踩着细高跟,经过了一夜脚趾都有些泛红。
霍沉闻言垂头看了一眼,捏住她的脚腕,将她的双脚捧到了自己的膝上。
阮寒星不得不直起身子,朝着车门处倾泻。
他的掌心温度滚烫,贴在脚踝肌肤上存在感极其强烈,惹得她不自觉地绷紧了脚趾,抿唇轻轻喊了他一声:“霍先生。”
“嗯。”
霍沉在黑暗中抬眼看她一眼,漆黑的瞳孔里盛着温柔,柔声道:“夫人辛苦了。”
他抬手动作娴熟地将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了下来,把她的双脚放在膝盖上,手掌覆盖住泛红的脚掌,轻轻揉搓。
掌心的薄茧蹭过她的脚趾,温热的触感和轻重适宜的力道,惹得阮寒星眼睫轻轻弯起,露出几分惬意的表情。
“走了一天了,脏。”
她还记得男人格外喜好干净,在舒服之余忍不住试图向后缩了缩脚掌,笑道:“晚上回家我泡泡脚就好了。”
“别乱动。”
霍沉固定住她的脚掌,不让她退缩。
手上的动作不停,温声道:“我不觉得夫人脏。”
矜贵的男人坐在晦暗的后座上,西装笔挺,尊贵非凡。
眼睫轻垂,动作小心又妥帖地为她按摩脚掌。
这个画面让阮寒星的心尖像是被什么撞了一下,心脏破开一个小口,从里面流淌出来的全都是滚烫又甜蜜的糖水。
她忍不住微微向前倾身,抬手搂住男人的脖子。
红唇贴着男人性感的喉结轻轻咬了一口,眼底露出几分娇媚的笑意:“谢谢霍先生。”
她的嗓音勾着诱人的沙哑,吐息如兰地贴着他低声道:“霍先生的服务,我很满意。”
抿起薄唇,霍沉漆黑的眼眸落在她的脸上。
手上的动作微停。
两人之间的距离极近,鼻尖几乎碰到一处。
深邃幽冷的瞳孔深处仿佛翻涌着危险的情绪,随时要席卷着她一起在狂风巨浪中随波逐流。
阮寒星的眸光轻闪,贝齿咬着唇瓣轻笑起来。
满满都是妩媚的艳光。
霍沉在她的目光中抬手,大掌向着她的脸伸过来——
最后绕过她的脸庞,从她的身后拿出一个小抱枕塞在她的后腰上,紧接着展开薄薄的毯子盖在她的身上。
“那夫人就休息会儿。”
他低醇的嗓音里满满都是平静,温和道:“路上睡一会儿,我们很快就要回家了。”
阮寒星咬牙。
“霍先生,你是真不懂还是装不懂?”
眼眸微微眯起,她揪着男人的领带轻笑:“现在这么纯情,可别后悔。”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在帮她整理腿上的薄毯?
难道不是应该直接把她抱在怀里,按在胸膛上狠狠地亲吻吗?
怎么回事儿!
她可是清楚地知道,自己嫁的男人从来不是什么清心寡欲的圣人,开了荤之后简直一发不可收拾。
现在却这么不解风情?
霍沉定定看着她,片刻后薄唇无奈地翘了翘。
倾身在她的唇瓣上啄吻一口,嗓音带上了细微的沙哑笑意:“我体谅夫人辛苦,想让夫人休息一下,夫人看起来并不需要?”
喉结上下滚动,他带着几分克制和侵略性看着她,低声道:“我要是不纯情,夫人才该后悔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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