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钊:……谁稀罕你凑整?
但是人家硬要把这个数字凑起来,他能说什么?
他咬紧牙根,一时之间摇摆不定。
这种情况,他继续出价将东西拿下来当然是最好的,充分展示了他的实力,能够让在场的人摸不清他的实力。
自然会有人愿意赌一把,跟他合作。
可是,他又不想当这个冤大头。
之前已经喊了两百五十万,足以证明他的能力了吧?
现在叫价的人,又是贺容诚,阮寒星的亲生父亲。
以谦让的名义,不夺人所爱,将这堆金首饰让给贺容诚,他也不丢脸。
就在这时,旁边的冯嘉仪不知道想到了什么,掩唇笑了一声,紧跟着抬手示意,道:“三百二十万。”
“我手上的钱没有你们两位这么多,但是我也来凑个热闹。”
她的脸上已经恢复了平日的笑容,看起来完全不在意之前两百二十万拍下的锦旗。
目光从顾钊身上扫过去,继续对着贺容诚亲昵道:“刚才我也已经出价了,现在怎么能不出声呢?”
贺容诚面上挂着客套的微笑,没有应声。
顾钊咬牙。
冯嘉仪凑热闹,他的理由就不那么充分了。
就在他继续左右为难的时候,阮寒星突然回过头来看他。
顾钊的心头“咯噔”一声,涌上了不好的预感。
果然,阮寒星的眉眼间含着笑意,黑白分明的眼眸看着他,微笑着道:“顾二少怎么不出价了?是没有钱了吗?如果没有不需要勉强。不行就放弃,没关系的。没有人会嘲笑你。”
你不行。
你。
不行。
这三个字,疯狂在顾钊的耳朵里环绕。
一时之间热血冲头,他愤而举起手中的牌子,额头上青筋鼓起:“三百五十万!”
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更何况是被阮寒星说不行!
他绝对不能接受!
牙齿咬着腮肉,口腔中弥漫着铁锈般的腥气。
顾钊仿佛感受不到疼,冲着阮寒星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道:“谁说我不行?我只是在考虑出多少价钱合适。”
他扬起了下巴,冷声道:“这套金首饰,我势在必得。”
阮寒星微笑,举起手给他鼓鼓掌:“顾二少果然厉害,佩服佩服。”
顾钊的下巴抬得更高,眼底满满都是高傲。
这个世上,没有人能够看不起他。
然而他的骄傲并没有维持多久。
因为旁边的贺容诚已经再次出价了。
他举起牌子:“四百万。”
每次都是五十万五十万往上加,仿佛钱根本不是钱,而是一个数字。
实际上,到了他这种地位,钱也确实只是个数字罢了。
可是,对于现在的顾钊来说,可不仅仅是个数字那么简单啊!
因为之前项目的失败,他赔进去许多钱,手头上早就没有那么宽裕。
更何况因为他接连的操作,导致伍家对顾家也有了很深的不满,让顾老爷子格外失望。
顾钊现在手上能够活动的资金有限,听到贺容诚加价,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绷不住了。
然而中年男人依旧是那副儒雅随和的模样,稳重地坐在轮椅上,脸上带着谦和的笑意,显得风度翩翩。
温声道:“上次锦旗就没有拍到,这次的金首饰我总该拿到。否则不为两个孩子出一份力,不为慈善事业出一份力,我总是觉得白来一趟。”
顾钊:他恨。
他现在已经骑虎难下,左右为难。
贺容诚掌握的可是整个贺氏啊!
然而就在他萌生出退意的时候,阮寒星那双澄澈清冷的眸子就再次扫了过来,饱满的殷红唇瓣微微扬起。
不需要说话,顾钊仿佛就已经听到了她清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问他:“顾二少,你是不是不行?”
顾钊的眼珠一瞬间赤红,热血冲头,二话不说直接举起牌子,扬声道:“四百五十万!”
他今天一定要让她看一看,他到底行不行!
阮寒星的眼底顿时涌上笑意。
看,她还什么都不用做,这个人就已经自我说服,继续出价了。
贺容诚微微一笑,也紧跟着继续出价道:“五百万。”
眼睛都不眨一下。
顾钊已经失去了理智,满脑子只有一个念头。
他一定要把这套金首饰拿下来。
他一定要让所有人看看,他根本没有穷困潦倒,就算没有顾氏,他依然是那个风光的顾二少,谁也别想看他的笑话!
“五百五十万!”
“六百万!”
“六百五十万!”
……
弹幕上都忍不住看呆了,直播间的观众们惊掉了眼珠子。
“卧槽,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有些人真的可以不把钱当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