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道冰寒的声音响起。
霍沉上前一步,高大的身形带来极强的压迫力。
黑沉的眼眸深邃冰冷,在直播间弹幕上一扫而过,脸色越发霜寒。
阮寒星是他捧在掌心里护着的人,平常连一点磕磕绊绊都要心疼,阮未思有什么资格在这里阴阳怪气,故意引导直播间的人非议她?
如果霍沉在网上冲浪的时间足够久,他大概就会明白,阮未思这是十足的绿茶。
说话茶里茶气,表面温柔体贴,实则故意挑拨离间。
不过,这并不影响他出言维护。
男人冷冷地睨过一眼,语气像是要结冰:“夫人喜欢或者不喜欢,什么时候有你说话的份儿?”
十足的轻蔑不屑。
莫名脊背发凉,阮未思咬住唇瓣,眼神闪了闪。
满满都是不甘。
阮寒星怎么配呢?
被霍沉这样优秀的男人全心全意地护着,连说两句都不可以。
英俊淡漠犹如神祇的男人,竟然会为了三言两语出言维护。
既违和,又让人嫉妒不已。
“我没有别的意思。”
脸上露出几分可怜,阮未思低下头,像是有些害怕。
小声道:“霍总不要误会,是我嘴笨,不会说话。我不提了就是了。”
说着还满脸懊恼地掩住红唇。
“你不是嘴笨,你是脑子笨。”
上前一步,阮寒星冷冷地撩她一眼,冷声道:“又蠢又毒。让开。”
现在最重要的是把沈奈救出来,她没心思继续跟阮未思纠缠下去。
“姐姐,不管你是怎么想我的,有几句话,我必须要说。”
然而,阮未思不仅没有让开,反而直接当在她的面前。
甚至可笑地张开双臂,拦住他们的去路。
深吸一口气,摆出一副豁出去的模样:“我知道姐姐跟沈奈一起长大,情谊深厚。但是,姐姐有没有想过,楚楚也是别人一起长大的小妹妹,是别人放在心上疼爱的女儿?”
“你什么意思?”
阮寒星的眼神骤冷,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她。
目光锐利,像是要杀人。
“我,我知道姐姐不喜欢听,可是我一定要说。”
见到她的反应,阮未思心中顿时一喜。
面上却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勇气似的,抬高了声音:“法律就是法律,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姐姐,你不能为了感情去包庇一个杀人凶手!”
“楚楚已经醒过来了,沈奈罪不至死,只要好好改过,也是可以争取减刑的啊!”
“她做错了事情,就该为自己犯下的错承担责任。她今年就要高三了,成年了,不是个小孩子了。”
“我们生活在这个国家,之所以能够安全地走在大街上,全都是依仗法律的保护。我们不能知法犯法,我也绝对不希望姐姐做出错误的决定。”
她说得别提多大义凛然了。
一副为了捍卫真理,不惜英勇赴死的坚定模样:“姐姐,够了。你早点醒悟吧!不要一错再错下去了。”
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她当然洋洋得意。
弹幕上已经为她的勇敢感动不已,彩虹屁布满了屏幕。
“谁说沈奈杀人了?你说这种话,有证据吗?”
阮寒星的火气陡然爆发。
她猛地上前一步,一把捏住阮未思的下巴,寒声道:“警员都还没有下定论,你有什么资格说这样的话?”
“姐姐,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
阮未思露出吃痛的表情,说话略有些含糊,却还是坚持道:“工作人员都已经招了,视频证据也放出来了,楚楚也已经醒了。真相就是这样,姐姐为什么还不肯承认呢?”
“你直播间的粉丝,没有十万,也有八万吧?”
阮寒星抬头。
蕴藏着星光的双眸瞟过手机屏幕,冷意湛湛,沉声道:“阮未思,你知不知道,造谣也是要付出代价的?”
“我没有造谣!”阮未思咬唇,道:“我是根据事实发声,想要还楚楚一个公道。姐姐,这次你真的错了!”
证据那么多,沈奈几乎被锤死了。
就算她是无辜的又怎么样?
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阮未思多少已经对阮寒星有些了解。
她这个姐姐啊,蠢得厉害。
明明已经占据了优势,身份能量都跟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偏偏她心里还可笑地坚持着某种原则,就连报复别人,都要光明正大地抓住把柄。
宁愿动手打人,也不肯张张嘴,轻易毁掉一个人。
就相对钟氏,明明只要操纵霍氏暗地里使点手段,就能毁掉钟氏,偏偏还要费尽心思,绕了大弯把钟定国夫妇送进监狱。
不过,也幸好她是这么蠢,才能给她数次机会,重新爬起来。
阮未思翘起嘴角。
她也不信沈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
被阮寒星这样固执的人教导出来的人,怎么可能会这么心狠手辣?
可是,那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跟阮寒星有关系的人,越惨她就越开心。
而现在,她就要往里面添一把火,让沈奈彻底被捶得死死的,再也翻不了身。
“我说过,奈奈不可能会做出买凶杀人的事情。”
阮寒星松开手,寒声道:“我尊重法律,不会做违法乱纪的事情。但我一定会找到证据,证明奈奈的清白!”
“姐姐,你真的太固执了。”
闻言,阮未思眼底得意更浓。
阮寒星在她的直播间说这样的话,是在平白给她送热度。
有这样的表态,等到沈奈被定罪,就是阮寒星被打脸的时候。
她现在有多坚定,到时候就有多丢脸。
阮未思几乎压不住眼底的喜意,强行挤出满脸担忧,冲着霍沉道:“霍总,您快劝劝姐姐。姐姐现在是霍夫人,在外的言论也代表着霍家的声誉……姐姐这样做,真的不好。”
她摇头叹息,一副不赞成的模样:“姐姐,就算你不肯承认,也该考虑一下霍总和霍家啊!你这样真的太自私了。”
霍沉黑眸幽冷,淡淡地扫她一眼。
“霍氏什么时候怕过事?”
他一如既往的冷淡,维护的姿态却很明显:“夫人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霍家还不至于让夫人为了所谓的声誉,委屈自己连真话都不敢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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